第48章 卜總來了
全身?
周韻竹猶豫了:
盡管昨手術時,女兒的身體在幾個男醫生麵前暴露無遺,但眼前的情景,畢竟跟手術室有些不同。
再,張凡也沒穿白大褂,給周韻竹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的女兒被陌生男子偷看一樣不情願。
而張凡打算用透視來進行體內觀察,若是隔著一層毯子,透視的效果肯定不佳。“這樣蓋著毯子……嗬嗬,我又沒有透視眼,怎麽檢查得到?”
張凡背起手,輕鬆地,拿出一副“檢查不檢查你當媽媽的了算”的樣子。
周韻竹一咬牙,把毯子掀開。
毯子掀到腰部後,雪白的……患者褲完全露了出來。
張凡彎下腰,低頭細細透視一番,然後直起身,道:“還得往上掀!”
周韻竹手上一抖:再往上,上半身可是祼著的呀,能繼續掀開嗎?
“這……”周韻竹咳了一聲,眼神有些哀求地看著張凡。
“我是醫生!”張凡輕輕道。
周韻竹沒辦法了,一狠心,把整條毛毯全部從女兒身上掀掉。
張凡隨手從牆上的醫療盒子裏取出一隻醫用手套,戴在手上,就著上午明亮的陽光,仔細察看卜姑娘身上的每一塊肌膚,不時地用手點點按按……
張凡神識瞳向卜姑娘內部透視,效果相當清楚,從下到上,把整個身體內部情況“ct”了一遍,已然胸有成竹了。
“清楚了,”張凡直起身來,脫掉醫用手套,道:“胸腔和腹腔各有一二百毫升積水,確實有發炎的可能性。而且,你女兒剛剛術後,抵抗力弱,一旦發炎,後果確實不預!”
周韻竹清秀的臉一下子白了,衝前一步,緊緊握住張凡雙手,搖晃著:“張大夫,你可要救救我女兒呀!”
“我自然要救她,難道我能見死不救?不過,這裏迎…有一個技術難點。”
“難點?張大夫,他們,您的醫術神乎其神,在您麵前,哪還有難點?”
“嗬嗬,目前的難點是你女兒身上的褲子!”張凡斜眼看了卜姑娘腿上的白色患者褲。
“必須脫掉嗎?”
“必須的。我準備以鎮血清淤醫聖七星針鎮住胸腔和腹腔兩處積水,同時刺激細胞吸水功能。”
“噢!”周韻竹聽著這些專業詞匯,不禁心生崇拜。
“而這兩處積水恰恰都處於太陰脾經之上,所下七針,有三針穴位處於此經上或此經附近,若是褲子未能全部脫掉的話,屬實難以找準穴位!”
“那七針的穴位在哪兒?”
她還要做最後掙紮,希望能找出什麽理由來使女兒不至於在這個陌生夥子麵前完全曝光。
“胸前四針,這裏,這裏……大腿前內側三針,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張凡用手指在自己身體上指點出七針的穴位。
當他把手指指向大腿前內側的五裏穴位時,周韻竹忽然臉上緋紅。
她感覺他的手指好像直接點在她的大腿穴位上,不由得身體一緊,雙腿並攏。
“那……既然如此,也隻好這樣了。”周韻竹著,有些不情願地伸手拽住女兒的兩隻褲管,輕輕地往下拉。
但是拉了幾下,沒有拉動。
如果過於用力的話,恐怕動了女兒的傷口,隻好停下手,無助地看著張凡。
張凡二話沒,操起一把大剪刀,伸到褲管裏,“哢哢”地,將褲管剪開。
當他剪到腿的根部時,一片黑色顯露出來……
“真是的,你女兒這麽年輕,為什麽喜歡穿黑色的短褲?”張凡輕輕著,隨手將剪尖伸進短褲下角之內,連褲子帶短褲,一發全部剪開了。
“她喜歡反潮流穿戴,整得跟修行的似地,我過她幾次了,她不聽,就喜歡黑色。”
“就是嘛,這種黑色太老氣,連你這個年紀,也未必喜歡吧?”張凡著,用神識眼向周韻竹腰部以下看了一眼,馬上得出結論:她穿了一件粉紅色內內!
周韻竹被張凡這一問,不由得抖了一下,不心把胸部碰到了張凡胳膊上。
張凡感覺肘上麻了一下,但他馬上控製自己,專心地剪下最後一刀,將針灸時該露出來的全部揭露出來。
然後,用酒精在肌膚上消了毒,取出針盒,準確地在左胸腹部的通穀、步郎、期門、日月四穴上,以及左大腿的根部脾關、五裏和急脈三穴上下了針。
上四下三,七針組成了一個北鬥七星圖案。
“我這七針,一是閉合了出血點,二是激活吸收功能。相信,你女兒應該在一個時後,全部胸腹積水都將被吸收完畢。”
“一個時?”周韻竹大吃一驚,顯然有些不信,“大夫,完全吸收,至少需要三!”
“嗬嗬,所以,你才找我來嘛!”張凡有些自負地笑著。
一刻鍾後,張凡將七針拔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能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事,就是慢慢調養了,醒來後少見人,要靜養……”
張凡又講了一些注意事項,恰在這時,門開了,走進來一位壯實、派頭十足的中年男子。
此人鷹眼虎背,麵色凝重,周身有一種逼人寒氣。
身後眼著兩個巨形保鏢。
他就是名聞全省的大企業家卜興田。
“老卜,這位是張凡醫生。”周韻竹忙介紹道。
雙方介紹之後,卜興田相當官方地握了握張凡的手,道:
“謝謝你,昨給我女兒止血,關於酬謝,昨林處答應你的十萬,一會我叫秘書長把帳轉給你。你還有還別的特殊要求嗎?”
張凡聽著他的話很不舒服,好像張凡是來求施舍的似地。
而且從他的口氣來聽,好像張凡並沒有救他女兒的命,隻是幫他女兒止了止血而己。
最令人難以接受的是,他好像是在表明:本來不應該給張凡十萬,隻不過因為林處事先許諾過張凡,他才不得不付這筆錢。
張凡本來良好的心情,一下子被塞進了一團棉花,堵得慌。
“沒打算有特殊要求!”張凡口氣相當生硬地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