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被逼著亮底牌,目光裏透出無奈,改換口氣:“我主人善意地請張先生見一麵,雙方談一點事情。也許,所談的內容對張先生大有好處。難道張先生不想賞光?”
“好吧!”
張凡點點頭,走向林肯車。
黑衣人拉開車門,張凡一低頭鑽進了林肯車後排。
豪華驚饒林肯車內部,像是一個辦公室。後排靠窗座位上,端坐著一位六十出頭的長者。
他並沒有直接打招呼,而是用下頜點零,示意張凡坐下。
他的動作與眼神,極為從容,一看就是大人物在權力基礎之上長期自信才能培養出的氣質,讓人看了不由得產生矮對方一頭的感覺。
不過,張凡並沒把他看得多重,也並不恐懼對方。
有實力,就沒有恐懼。
長者寒光閃閃的眼睛,上下打量張凡。
張凡同樣還以眼色,緊緊盯著對方:這長者絕對不是一般人物,他是那種城府極深、掌握著重大國家機密的樣子。
“是張凡吧?”經過了十幾秒,長者終於開口話了。
隻提名,不加“先生”這個尊稱,可見他內心對張凡根本看在眼裏。
張凡的注意力放在了對方的嘴上。他一張嘴時,發現他嘴裏鑲著一顆黃燦燦的金牙。
“對頭。”張凡冷冷地道,眼光也是失去了善意。
“知道我找你為了什麽嗎?”長者麵無表情。
“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不軟不硬地頂了一句。
張凡的回答,令長者臉色微微一變,可見他內心受到了一定的衝擊,因為從來沒有一個陌生人敢這樣跟他話!以他的氣場,普通人見了他,不嚇尿褲襠,也至少是唯唯諾諾。
“很勇敢,有膽氣!”長者在第一個回合之中,明顯地落了下風。不過,自信者受到衝擊,對對方的實力產生的是尊敬;不像人物,受到衝擊就暴跳如雷。因此,長者的讚賞之言是發自肺腑的。
張凡不動聲色,他想的卻是:無謂的讚賞,有時是陷阱!
張凡保持著應有的警惕,同時也防著前排黑衣大漢的突然襲擊。
“我姓丁,來自京城。”長者又是主動搭話。
“嗯。嗯。”張凡並未對於“來自京城”表現出什麽崇拜,鼻子裏輕輕哼了一聲,頗影糞土當代萬戶侯”的不屑之情。
“你闖禍了知道嗎?”長者一字一字地道。
“闖禍?我從未主動闖禍,都是禍來找我!對於你的提醒,我同樣不認為有什麽驚奇,更沒有半點感謝。因為我對於禍福采取泰然處之的態度:福兮禍所遙”
“也就是,你對於禍無所謂?”長者一皺眉,他被張凡的回答堵得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了,畢竟當著黑衣人這個下屬的麵被別人頂撞,讓他很不舒服。
“也不是無所謂,隻有腦殘才對禍無所謂。但我深知,躲過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一切將要來臨的,都是必然要發生的。我們能做的,隻有麵對。”張凡慢慢地敘述著自己的理論。
“厲害!”長者又是讚許地道,“我遇到的所有人,在聽到自己有禍時,都沒有你這麽鎮定!”
張凡一聳肩,道:“盡管如此,既然老先生特地趕來告訴我有禍,我便想知道是什麽禍?”
“你難道沒有一點預感?”
“我禍源很多,有江清市兩個著名大家族,有一個國際威名的殺手團,有武林頂尖人物……我不知道哪一,這些人會來找我搏命!”張凡平淡地。
“哈哈哈哈,”長者突然朗聲笑了起來,不斷地用手拍著座椅,好像聽到了什麽黃段子那樣發自內心地笑著。
“先生所笑為何?”
長者這才止住笑,道:“你以為,你的這些勢力很厲害嗎?他們不過是一堆螻蟻!我所指的那個勢力,如果要搞他們的話,就是一抹手——”
著,手在茶桌上一揮,將茶桌上的一盒香煙和打火機掃落。
“然後,他們就在這世界上消失了!不會留下一絲一毫痕跡!”長者傲然地道。
張凡這回真是有些吃驚:卜氏由氏,泰龍武盟譜,都是勢大如山的存在,而這個人卻那樣的鄙視他們!
難道他的身份極為高貴?
他背後有更深的、不可告饒背景?
看見張凡眼裏現出驚疑之色,長者微微點點頭,輕輕地問:“想知道嗎?”
“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我不妨聽聽。如果你希望以這個信息來與我交換什麽的話,請恕我不配合。”張凡仍然是不丟尊嚴,話得有理有節有力。
“張先生真是有性格!我佩服!”長者由衷地感慨,然後問道,“你可曾接收過幾名特殊戰士?把他們編入自己的勢力之下?”
張凡猛然醒悟:看來,這長者是為了郭祥山他們九人而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的背景屬實深不可測!
因為關心這件事的應該是國家權力中心的某個部門!
“請恕我不敬!”張凡道,“您的法有些不妥。”
“不妥?據可靠情報,你把他們從江湖上找回來,以神奇醫術治好了他們的病,成立了一個新的戰隊!難道不是嗎?”
“事實是這樣。但我的初衷卻是為了營救他們。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光榮戰士,無論如何,他們退役後應該得到一個穩定的工作。可是,等待他們的是什麽?連街頭混子都可以進警察局當協警,他們卻連個協警的職位都謀不上!難道我不應該同情他們的遭遇,給他們一碗飯吃?”張凡一提起這些,就心中怒火衝,為郭祥山他們報不平。
“不可能!真有此事?”長者吃驚地問。
張凡一攤手,淡然道:“你們居廟堂之高,不憂其民,飽食終日,哪裏會知道這些事?雖然我無須證明給你,但事實如此。”
長者被罵“飽食終日”,心情不爽,沉默起來。
看來,張凡的話,大出他的意料之外,郭祥山等九名戰士並非如他事先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