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落池
張凡順著她手指的方，驚心地走過去，悄悄打開神識瞳，向地下一看：
模模糊糊之中，半尺泥土之下，兩副骷髏，白慘慘的……兩團冤魂，被壓在土裏，互相糾纏在一起，不得脫身。
張凡輕輕歎口氣，暗道：誰家如花似的女子，輕信妖人鬼話，落得如此悲慘下場！她們的父母不知悲痛成什麽樣子呢！
兩條如花的生命沒了，連帶兩個家庭也都毀了！
這個常大師，真是死一千次也難以贖罪！
張凡雙拳緊握，已經是徹底崩潰的邊緣！
下還有如此野獸！
叫他們野獸，簡直是對野獸的侮辱！
他慢慢向地窖的另一邊走去。
眼前，募然出現一道鐵門，黑黑的。
常師逃跑時，從外麵把門鎖上了。
張凡依葫蘆畫瓢，運了運氣，又是一腳踹開！
探頭看去，隻見通道外麵，透進來一線陽光。
不好，這子跑掉了！
張凡迅速鑽進通道，順著斜斜向上的石階，一路爬出洞口外。
洞外，是配種場後院院牆之外。院牆邊有幾棵大樹，四周是一大片水田，
因為是冬季，水田都閑著，一眼可以看出去很遠。
靠院牆牆根，一個方形的池子，那是農民挖的化糞池，裏麵黃的綠的，快溢出池子邊緣了。
汙穢之物，散發出一股臭氣，順風飄來，令人慪吐。
張凡向地麵觀察一會，發現洞口處有滴滴鮮血，那肯定是常大師留下的。
四下張望，心想：這子能逃到哪兒去？會逃得很遠嗎？
“他受傷重不重？”張凡轉身問涵花和麗姐。
兩人都點零頭，麗姐痛快地道：“我臨出門時砸了他一下，隻差沒砸死吧！”
這前前後後，也不到幾分鍾，一個身受重贍人，能跑得很遠嗎？
看來不像。
眼光落在眼前的大樹上，忽然心中一動：莫非，這子爬樹上躲起來了？
抬頭向上看去，枝葉濃密，卻是什麽也看不見。
張凡冷笑一聲，打量著這棵樹。
樹幹約有一尺直徑。
好吧，昨夜裏跟涵花修煉古元玄清秘術，涵花以純陰貞女之身養化張凡九陽九陰七經六脈真氣，情濃意蜜盡發揮，三度春風入丹田，今晨起床之時，已經感到真氣修煉大有提升，何不就此樹來試試真氣？
雙手緊撫樹皮，運氣於掌心勞宮之穴，暗暗發力……
樹於未見動靜，樹梢樹葉卻是一陣陣抖動起來。
似有大風吹過，樹枝帶動樹幹，輕輕搖晃起來。
張凡就勢一推一拉，樹幹越搖，幅度越大。
“嘩嘩啦啦”一陣聲響，隻見樹枝茂密之處，一條黑影墜空而下！
“快閃開！”張凡隻來得及喊了一聲，一個人已經自而降，重重地向化糞池摔落下去……
幾個人扭頭便跑。
跑出幾步，隻聽見身後“啪”地一聲巨落，接著，尿水激起巨浪，濺起幾米高，臊霧騰空，糞發塗牆，場麵極為壯麗感人。
幾個人多虧腿快，跑得及時，才沒有遭秧，回頭看時，隻見化糞池內餘波未平，新波又起，一個巨胖大漢，身上、頭上披黃戴綠，一沉一浮，拚命掙紮，嘴裏不時地瘋狂噴糞，發出“啊啊”的叫聲……
張凡一時隱惻之心油然而生，竟然忘了他的罪惡，忙從地上揀起一根樹枝，忍著巨臭，跑向池邊，大喊：“抓住樹枝！”
常大師已經被糞水灌了肺腑，處於昏迷之中，眼睛也是塗滿汙物睜不開，雙手拚命劃拉，幾次眼看就抓住了樹枝，卻鬼使神差地重新鬆開手……
張凡見這招不見效，扔下樹枝，回身看了一下，發現水稻地頭有一根碗口粗的樹幹，便跑過去，把它拾起來，準備用它把常大師挑上來。
然而，已經晚了，大師此時已經停止掙紮，頭朝下浮在水裏，隻露出一片後背。
張凡忍著一陣陣臭氣，把樹幹伸到大師身下，一發力，將大師挑了上來。
水淋淋地往地上一放，隻見常大師吐出舌頭，雙眼瞪直，四肢僵硬，已經斷氣了。
“唉，不作死，不會死！”
張凡長長地歎了口氣，表情有些暗然。
呆呆地站立一會兒，回身對涵花：“走吧。這種人死了，想做鬼都做不成。因為死在糞坑裏，過奈何橋之時，鬼嫌他體臭，會先把他綁在銅柱上剝了皮，然後崔判官會判他去地府冥廁司做坑底蛆蟲，十八代之後才準許轉世成蒼蠅。”
涵花吐了吐舌頭，一句話也不出來。
怕別人笑話，回到村裏，一家人沒把這事往外。
當晚上，電視播出水縣新聞，一個女記者在配種場現場采訪警方，警長講述了破案的經過：
“……最近一段時間，接連發生的女子失蹤案，讓我們縣警察局的全體幹警深感責任重大，在縣裏和縣局領導的統一部署下，我們組成精幹力量，大力排查，終於得到線索，解救了被困在地下室裏的女子六名，另外，我們在一間倉庫裏，發現了前失蹤的女大學生，發現時她深度昏迷，經醫院搶救，已經脫離凶險。兩名嫌犯在我幹警的重重包圍之下，絕望自殺。”
女記者問：“他們以什麽方式自殺的？”
“這兩個惡貫滿盈的壞蛋，一個以頭撞樹自殺，一個跳……跳河自殺。都是罪有應得！”
張凡看到這裏，冷笑一聲：“可以領不少獎金了。”
涵花爸爸隨手關羚視，看了看涵花媽媽，教訓道：“老婆子，以後姑娘和女婿的事，你少操閑心！”
涵花媽媽還要分辨，張凡忙勸慰道：“沒事沒事，媽也是為了我們好。這事不提了，反正涵花也沒被他們咋地兒！我想，明一早和涵花進山，看能不能找到麅犴。”
爸爸吸著煙，沉吟了一會，道：“麅犴這物，近些年稀少了，恐怕不好尋。去年，我聽村裏二愣子，他在鴨子嶺那兒見過。”
“鴨子嶺離這多遠？”
“二三十裏地兒，涵花去過，她給你帶路，你們兩人快點走，當去當回，千萬誤了時間，千萬別在山裏過夜，那一帶老林子裏有大牲口！”
張凡知道，山裏人嘴裏的大牲口，是指的老虎、黑熊、野豬之類的大型野獸。
“野鴨嶺上有個野鴨洞，據老一輩兒人，冬季裏，時常有麅犴在洞裏避風。”爸爸補充道。
這兩條信息，張凡感到至關重要。
第二太陽剛爬上東山，張凡和涵花就從家裏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