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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9章 訪貧問苦

  不過張凡可以確信,以張凡對朱家的大恩,朱軍南未必對他懷有惡意。


  於是,兩個人滿飲此杯,互相微笑了一下,又坐回各自的座位。


  張凡不便追問朱軍南的想法,但是心裏卻是疑雲重重:

  朱軍南和雲雲是什麽關係?

  他為何替元元辦事?


  難道兩個人之間有曖昧?

  不像有男女那層關係。如果有的話,很容易從言談舉止之間看出來。


  這就奇怪了!


  大家興致很高,推杯換盞,吆五喝六,剛才各自的心思,漸漸被酒精的熱度給掩蓋了,桌麵上的氣氛越來越熱烈,好像大家都很純潔似的。


  鞏夢書一直沒有喝酒,在旁邊冷眼觀察,幾乎是洞若觀火。


  看看,喝的差不多了,鞏夢書便敲了敲桌子道:“我看時間不早了,雲雲同學的母親還躺在病床上,凡,你還是及早過去給看一看吧!救病如救火。”


  看來,雲雲早就等著這句話了,急忙拉住張凡的手,“張神醫,那就太麻煩你了!”


  朱軍南也不挽留,便催促張凡和雲雲趕緊上車出發。


  隻有錢亮一人有些愣神。


  以他的商場經驗,隱隱的嗅出這裏麵有不同的味道。


  不過,對於朱軍南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錢亮暫時還無從得知。


  眼看著雲雲挽著張凡的胳膊,兩人親熱的走出雅間兒,錢亮心中升起一股酸酸的味道,好像真的像是自己家的姑爺被別人給搶去了一樣。


  鬱悶。


  去,老朱頭,你跟我玩的什麽輪子?!


  張凡和雲雲走出酒店時,朱軍南已經派人找好了代駕。


  兩人上車,一個多時後,大奔開到了城鄉結合部的一片平房區。


  這裏路麵不平,路燈昏暗,到處是垃圾,亂亂的一片衰象,跟張凡住的名苑區的差距不是一點點。這讓張凡又感慨又幸運,覺得一個男人,提升自己真的很有必要。


  兩人走進一個的院落。


  一間磚砌的平房,房頂是用油貼紙搭的。


  門上刷著漆,但已經很破了,有些歪扭。


  但院落裏收拾得還算十分整齊,窗台上擺放著一盆很鮮豔的變色木,給這裏死氣沉沉增添了一線生機。


  “門框矮,別碰頭!”雲雲拉開門,抬手替張凡遮著門框。


  張凡與她擦胸而過,進到了屋子裏。


  一隻15瓦的燈泡之下,微光昏暗,張凡看到雲雲的媽媽躺在床上。


  看樣子四十多歲,很文雅、很知性的一個女子。


  一看就是白領階層熏陶出來的修養,話慢聲慢氣,不卑不亢,聽起來相當熨貼入耳:“張先生,麻煩您了,這麽晚出來,真讓我過意不去!”


  著,伸出柔軟的手,跟張凡握了一下。


  不愧是母女倆,連手都差不多一樣的美。


  張凡沒有多寒喧,直接問道:“阿姨,你身體哪裏不適?”


  雲雲媽媽輕歎了一口氣,指著腹部,道:“確診了,直腸腫瘤。”


  話音裏透著掩蓋不住的淒涼和絕望。


  張凡微微一皺眉:直腸癌!


  這可是一個不好治的病!


  這種病大多是發現的時候已經轉移了。即使這個手術那個化療也是白扯,隻能降低免疫力,加快死亡速度。


  “怎麽沒住院?”張凡脫褲子放屁一般地問了一句。


  其實不用問,就是住不起嘛。


  她環顧了一下屋,苦笑一下:“我老公去世的早,家裏現在這麽個情況,你看,怎麽能住得起醫院哪!”


  張凡微微一痛,眼裏有些濕,盡力點零頭。


  像她這種情況很常見,花不起錢,便放棄希望在家等死。


  這種事情令人沮喪。


  唯一一個好處,就是催人上進。


  現在好多人努力工作,其目的就是給自己或家人攢個“過河錢”。


  “擴散了?”張凡不想問這樣的話,但事己至此,不問真實情況,也是無從下手治療的。


  “醫生沒有確定,有的醫院擴散了,有的持保留態度。”


  “那我給阿姨把把脈吧!”


  雲雲忙給張凡搬來一把椅子。


  張凡慢慢坐下來,抓起伸過來的手腕,細細地切起來。


  脈象沉弱,時燥時浮,病氣盈體,陽氣卻未衰……也許,是可救的!


  約過了五分鍾,張凡睜開眼睛,輕輕舒了口氣。


  “張神醫,我媽怎麽樣?”雲雲聲音緊張地問道。


  “阿姨的病還有救,多虧我來得及時,要是再晚一個星期,恐怕就會擴散了。”張凡肯定地道。


  “什麽?我媽有救了?”雲雲尖聲叫了起來,雙手不由自主抓住了張凡肩膀。


  “哎喲,阿姨有救了,我可是沒救了!”張凡疼得直咧嘴,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雲雲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指甲把張凡的肩頭抓出了幾道紅印子。


  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低頭看著,禁不住伸出手指在紅印子上輕輕摩挲了幾下。


  這幾下,非常地要命!

  張凡嚇得直把腰彎下來,生怕褲子上出醜,連連道:“算了算了,越摸越疼!”


  雲雲媽媽見女兒跟張凡頗為親近,不禁認真打量起張凡來。


  下做媽的都一樣,希望女兒嫁得好。


  張凡避開她那令人尷尬的審視目光,忙站起來,回身對雲雲道:“去取一條大毛巾來,用溫水浸濕擰幹!”


  “好嘞!”


  雲雲總算解脫了尷尬,轉身便去廚房弄毛巾。


  雲雲看了一會,越看越喜歡張凡,伸手抓住了張凡的手,輕輕問道:“張,你是雲雲的同學?”


  “啊啊,雲雲念的是京城著名大學,我念的是衛校中專,一個上一個地下!”


  張凡對於自己的學曆,曆來有自知之明。


  “怎麽可能?”


  “隻不過家裏祖傳下來一點醫術,偶爾能治個疑難雜症什麽的。”


  雲雲媽媽正要再什麽,雲雲從廚房回來了。


  “你用熱毛巾把阿姨的肚子擦一下。”張凡道。


  雲雲看看媽媽,有些猶豫。


  媽媽白了女兒一眼,自己主動撩開了衣襟,露出腹部,道:“張是醫生,不要避諱。”


  張凡已經從懷裏取出了玉綿針盒,正在一根一根地用微型酒精消毒棉給針消毒。


  他輕輕地掃了一眼,見雲雲把毛巾放在媽媽的肚腹上,白毛巾擦白肚皮,分不清哪是肌膚哪是毛巾,暗暗吐了一下舌頭:遺傳哪!

  雲雲媽媽要是倒退二十年,肯定也是當仁不讓的校花級人物。


  雲雲擦了幾遍,回頭問:“可以了?”


  張凡看過去,隻見雪白的肌膚上已經擦出了紅紅的一片,變成淡玫瑰色。


  火候已經到了,氣血已經流通。


  便點零頭,伸手把毛巾輕輕蓋在腹以下部位,然後向肌膚上吹了幾口氣。


  雲雲媽媽熱熱的肚腹之上被氣一吹,不由得身子一縮。


  這一縮,把各經脈中的熱流凝固一下。


  這個過程叫做“鎮氣緩涼法”,通過一熱一涼,經脈緊縮之機,起到氣血固定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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