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0章仇家的盛筵
“下不了手?”光頭刁忽然吼了起來,聲音大得像破鑼。
“廢物!廢物!姓張的,我說過,你是廢物!這回癟茄子了吧?你倒是狂啊!廢物!”係草在兩個小弟的攙扶下,終於站了起來,他的一條腿已經斷了,腳不敢著地,在小弟的拖拽下,艱難地走近奔馳車。
他要親自“受降”,接受張凡的磕頭道歉。
張凡沒有回應。
他沉默著,並不是在想著怎麽對付這兩個小CASE,而是在打量光頭刁的體型:這是個相當不錯的沙袋,可以給張凡的拳頭更大的發揮空間。
光頭刁心裏有些得意起來,張凡不說話,是怕了,是在考慮拿錢消災?
如果張凡真的主動提出賠償個一百萬二百萬,他也是不會拒絕的。所以,他很耐心地等待張凡的決定。
張凡慢慢伸出手,推開車門,一騙腿,下車了。
動作很從容,站到地上後,回身輕輕把車門帶上,穩穩當當地。
然後回頭麵對光頭刁。
兩人距離隻有一米。
四目如炬,對視如仇。
片刻,張凡頭向前微微一傾,眼裏冒出一道寒光,喉嚨裏發出一個虎吟狼嘯的聲音:“草!”
隨後,伸出兩隻手,快速搭在光頭刁的雙肩之上。
雙掌運力,內氣貫掌,對光頭刁的肩膀形成千鈞壓力。
這壓力,似山卻無山形,似水卻無水流,無形無影,卻是鎮壓如天塌。
任你一個小小的光頭刁,就是一棵樹樁立在麵前,也要壓倒了。
光頭刁完全沒有料到,還沒交手,就被製伏了。
其實,他即使提前料到,也是沒有招架之術!
因為張凡這個鎮壓,不算是一招,是實力,是硬碰硬的實力。
俗話說見招拆招;
既無招,又何以拆招!
光頭刁隻有承受而己。
而這個“承受”,卻是無法承受之重啊!
他的雙肩完全麻木,雙腿被壓得微微打顫,膝蓋不自然地向前屈去。
好大的壓力!
光頭刁心裏閃過一陣恐懼,有如車輛墜江之前的那一瞬間的恐懼!
不行,不能這麽跪倒。
他肛門一提,雙腿一緊,繃住雙腿,把十年修為都用在保持膝蓋不彎之上!
隻要膝蓋一彎而跪,他的形象立即毀掉。
然而,張凡的力量卻是不可抗拒的。
一個肉體,再強壯,怎麽可以扛向住千鈞壓力?
肩頭上有如壓了兩輛車!
光頭刁聽得見身體裏輕微的聲響,是各個骨關節在崩潰之前的軟骨斷裂!
膝蓋漸漸支撐不住,最後,腿筋一軟,膝蓋向下,“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這一跪,相當地有趣,因為兩人的距離很近,他跪下之後,臉麵正好觸在張凡的襠前。
樣子十分搞笑。
圍觀的學生裏,有經驗的機友都偷偷笑了: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呀,你小子不要給我們機界人士丟臉好不!
張凡臉上帶著微笑,竟是一副舉重若輕的模樣,雙手摁在光頭刁肩頭,似是沒有用力,更像溫柔按摩。
在場的人,隻有光頭刁一個人知道張凡給予他的力道!
因為,他不但跪了,而且肩頭上劇痛無比,張凡的十指,有如鐵鉤鷹爪,深深紮入他的皮肉之中……痛啊,怎一個慘字了得!
光頭刁自己最為奇怪的是,被張凡這麽一摁,摁在肩膀上,卻像是摁住了全身的所有穴道,全身沒有一處關節能動得了,沒有一塊肌肉能收縮發力。
他不明白其中的深奧:古元真氣自他肩上滲入,已經通過五經六脈,封住了各大主要穴位。
人群不斷發出各種議論:
“怎麽沒打,就跪了?”
“什麽情況?不是光頭刁嗎?這麽熊蛋?”
“瞧,跪得多認真,就是跪他家祖宗,也不見得這麽莊重,這麽心誠!”
“要不是親眼所見,你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光頭刁這個樣子!”
“見人就跪呀!平時的威風哪去了?”
圍觀的學生裏三層外三層,個個探出頭,有興趣地觀看校園第一霸王給一個校外小子下跪的奇景。
此時,這邊的亂象,早就驚動了學校保衛處。
麻地,又是打群架!
處長很興奮,帶著一群保安便向這邊跑來。
剛跑到半路,有人迎上來說,光頭刁給人下跪呢。
“啊?”處長平時拿這個光頭刁沒辦法,聽說他下跪,猜想是光頭刁遇到了碴子。
好,好,光頭,你也有下跪的時候?
處長心裏非常愜意,表麵上仍然嚴肅不堪,一揮手,對保安們說:“沒事了沒事了,不過去了,都回處裏吧。”
保安們應了一聲,便回處裏了。
而處長一個人,悄悄走近現場。
場麵這麽大!
處長站在圈子外,抻長了脖子,向圈子裏看。
此時,張凡麵帶微笑,雙手已經離開了光頭刁的雙肩,輕輕地拍打著光頭刁的頭,像是玩一隻皮球那樣,拍拍,摸摸,揪揪耳朵,戲弄著。
光頭刁一動不動,仍然端正如斯地跪著。
“真是想不到,京武館的大弟子,難道就這個德行?”張凡很“不解”地問。
光頭刁不說話,眼皮耷拉著,看著地麵,像一個刑場死囚一般,全身沒一點生機。
此時,他的全身都失去了知覺,肌肉全部鬆懈,穀道擴約肌失禁,襠內有尿如泉,有屎如粥,灌滿了兩隻褲管。要不是他穿了一條防雨綢褲子,要不是他彎腰跪著,屎和尿早就流了出來。
然而,他的神誌卻是相當的清醒,心中不斷地道:怎麽會這麽強?這是武林嗎?莫不是東方玄幻?
“我並沒要求你跪呀!”張凡攤開雙手,很無奈地道。
“不論你武藝精與不精,作為有名的京武館的大弟子,未戰先跪,這傳揚開了,我都替你們師父悲哀!”張凡繼續道。
說完,張凡開車門,鑽進車裏。
學生們自動讓開一條道。
目送著奔馳慢慢地開走,保衛處長心中暗道:真是一個好苗子,要是能弄來到保衛處,可能鎮住校園裏的痞子了。
人群沒有散開,都在圍觀光頭刁。
他板板正正地跪在那裏,一動不動。
大約過了半分鍾,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緩過勁來。
幾個小弟慢慢把他扶起來。
“哎喲!草泥馬輕點。”
光頭刁叫了一聲,揮拳狠狠打在一個小弟胸前。
若在往常,他這在拳打下,小弟就會吐血。
不過,眼下情形不對!光頭刁感到自己出手無力,全身關節麻木,武功完全廢掉了!
他這一拳沒把小弟打倒,自己倒是被小弟反彈一下,跌倒在地上……
眾人全看在眼裏!
特別是那些被他打敗的幾大校園勢力,他們中也有人在人群裏圍觀,見光頭刁失去武功,時機難得,有人喊:“打!打這個光頭!”
光頭刁的眾多敵手,紛紛從人群裏衝上前去。
以前,光頭刁怎麽打他們的,現在,他們就怎麽打光頭刁!
拳頭,專往眼睛上砸!
飛腳,專往褲襠裏踹!
光頭刁瞬間被打成了豬頭……
係草也沒有躲過這場劫,被一群仇家打得滿地找牙,那條骨裂的腿,徹底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