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0章唯一準則
“張凡,你良心喂狗了?我放著豪門媳婦不做,偷偷摸摸給你懷孩子,你卻在懷疑這孩子是由鵬舉的?好了,既然你懷疑,那麽,孩子生下來之後,你不要見他,一眼也不見,等他長大了,你看看他長得像不像由家人!”
張凡此時,又困又內疚,根本沒有注意到她這話裏的邏輯:
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由家人,就是張家人。
無形中,直接把董家人給排除了!
張凡沒有多想其中邏輯所隱含的暗示和“啟發”,隻見她淚珠滾落,梨花含雨,別有一番堪憐模樣,不禁有一股白左脾性湧上心頭,滿滿的都是泛愛和濫愛,雙手捧起她的臉蛋,輕輕吻了一下,“算了,以後不跟你開玩笑了,隻說正經話還不行嗎?”
“滾!”
“啪!”
她卻是不依不饒,抬手在他頭上打了一巴掌。
不輕的一下。
正打在耳朵和和太陽穴之間的位置上。
很痛的。
別跟我說張凡神功蓋世、護體罩多麽如鋼如盔!
此時近距離溫情款款,護身護體的事早就拋在腦後,更何況巴掌貫耳,氣衝耳膜,根本護不得!
這一下,是一個女子打自己的男人能用上的最大力道了。
絕對不是那種含情帶嗔的捎打。
而是“純正”的打擊。
涵花、周韻竹、巧花,偶爾也會親昵地打他一下,但她們的手法根本不同,都是“來勢洶洶,落地無聲”,在打到他身上的那一刹那,都變成了輕輕的愛撫。
而姚蘇這一下,令張凡感覺到相當的“陌生”。
張凡大腦“嗡”地一聲,耳膜幾乎炸裂。
眼前冒出幾群金星,向四外散開。
凝神靜氣好大一會,才慢慢鎮定下來。
看著她。
她的臉,離他隻有十厘米,看得很清楚。
那一雙淚眼,也在有幾分驚疑地看著他:
瞳仁裏很複雜。
在張凡看來,她的瞳仁裏麵有幾分悔意。
是啊,這樣的“重擊”,是相當過分的。
她對於他的一句玩笑話的反應,應該說是不太正常了。
不過,女人是情感化的,本就不能以平常邏輯看待。
張凡便開始在心裏替她尋找理由:
孕期,情緒易激動?
就算是吧……
承認這點,有點勉強。
但必須承認。
雖然樂果西施從來沒有“激動”過,和香子也從來沒有“激動”過,她倆不但沒“激動”過,反而懷孕之後,更是格外的小鳥依人、情意綿綿。
與此同時,姚蘇當然也發現了他眼神裏的異樣。
她自己相當明白,她最害怕的並不是他關於“生產廠家”的玩笑話,而是他眼裏這種“異樣”。
她太了解張凡的城府了。
而城府,是城牆之內的東西,你在城外是看不到的,隻能是偶爾從眼神裏露出那麽一點點端倪。
她後悔自己的衝動……精密的、絕對可以實現的計劃正在進行時,她真不該如此情緒化引起他的警惕……
“說正經的?你在我麵前從來都是沒正經!”她知道是時候扭轉風向了,破涕為笑,玉臂如蛇,柳腰如藤,以一百分的渴望纏住他,嬌聲之中更帶著幾分迷離,悅耳關心:“可我從來都是對你正經得不得了,如果不是為了你,不是為了跟你生孩子,我給由家生一個,我現在豈不成了由家說一不二的大奶奶了?你呀,從來都不知道誰對你好,誰對你壞!你的心裏,肯定沒有我的地位,你隻有你的那群村姑、大嫂!哼,她們有什麽好?你的什麽劉涵花,好到哪裏?連個孩子都不肯給你生!還有你的周韻竹,還有你的這個花、那個芳的,你的全部女人一個個都是肚子癟癟的裝深情!告訴你,肚子是鑒定愛情的唯一準則,否則的話,再能裝也是假的!她們隻是看中了你的錢!隻有我,不是為錢,為的是我們之間那份情!因為,由氏的錢,就是我的錢,從這個角度講,我比你富得多,應該是你看中了我的錢!我這個傻叉……”
張凡聽罷,差點笑出聲來:
她的“理論”相當“可信”,隻是太庸俗化了,把男女之間感情範疇的東西,巧妙地轉化為繁殖範疇的東西。
肚子是鑒定愛情的唯一準則?
這話太扯了吧?
世界的那頭,那些隻參與受孕而不參與撫養的男人,按你的理論,他們也很“愛情”?
當你知道那些孩子百分之八十五是由母親單親養大成人,你還會給純生物的舉動蒙上一層“愛情”的小花襖嗎?
拉倒吧你!
我不相信。
不相信歸不相信,雖然如此,張凡也不得不承認,肚子決定腦袋,有時,也算是一種標準吧,因為一部分大華國女子怕生孩子後被套牢,婚後並不急於要孩子,在觀望形勢發展,看老公是不是可以托付終身,給自己留條退路,這也是有很多的存在。
雖然不可以支持,但可以原諒,可以理解。
畢竟,女子離婚後,股價腰斬;
而離婚帶孩子,腰斬再腰斬……
本質上,她們並未貶值,經營仍好,淨資產尚在,且經曆過磨難,更懂得在人生中如何收放,對男人來說,抄底建倉,中線翻倍無疑……
但……嗬嗬了,觀念如此,沒辦法。
觀念決定的東西,在現實中,往往是個無解的命題。
遇到這類事,最好的辦法是,別以自己的觀念來評價別人。
秤,都在自己的心裏。
繞了一圈,從這個角度上講,還真不能認為姚蘇的話完全沒道理。
張凡想到這,也回應著,緊緊地環住她,隻是不敢太過用力,道:“別說遠了,就算我錯了好吧。”
“算你錯了?”
“不是算我錯,是我真錯了。”
張凡笑道。
聽到這話,她抬起頭。
淚眼仍然斑斕,在燈光下閃爍如星星,嬌聲卻如春燕低低呢喃:“既然知道自己錯了,還不補救贖罪?”
說罷,發出一聲老套古舊的“嚶”,把頭埋在他胸前。
張凡無奈一笑,心想:看來,真是得做點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