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0章 無聲的跌落
老家夥一驚，腿一縮，熱乎乎，含糖之液噴薄而下，瞬時之間，尿了一襠，褲角濕濕的粘在腿上，不由得並攏雙膝，聲音顫抖：
“你，你是誰？”
桃花哪裏想跟他廢話，也不答話，順手向衣領之內撈去，抽出手來時，兩指之間，已經夾著一片尖尖桃葉，如小船一樣的綠葉，綠盈盈，殺意無限地閃爍，空氣中彌漫死亡氣息，隻見她輕輕的一甩，綠葉如針，鑽進了老家夥身體某個部位。
老家夥受痛不過，“啊！”
大叫一聲，一雙老枯之手，已然緊緊的捂住丹田之下半尺之處。
巨大的疼痛，使他的身體一挺，差點暈過去。
完了！
他以為這是一把飛刀，自己的小命，馬上就要報銷，大半輩子以卡分卡錢為樂的罪惡生涯就要結束，不由得一陣悔恨沒有多抓幾個，還是手軟了！
不過，幾秒鍾過後，令他奇怪的是，最初的疼痛過去之後，一切竟然恢複了正常，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不會呀，明明有一道綠光鑽襠而入，怎麽會沒事？
詭異。
心中大叫詭異。
急忙低頭看一看。
那裏沒有出血，也沒有傷口。
是不是老眼昏花看花了？
抬起頭，奇怪的眼光看著桃花，真是絕色如桃花，一襲清香，已經令他發狂了。
不過，他當然意識到，這是殺手。
她並不是自己的學生。
既然來刺殺本師，那應該是受別人之托。
那……肯定是哪位學生的閨蜜吧！
好漢不吃眼前虧。
先躲過這一劫再說。
給分的權在老子手裏，啥時候還不玩你們像玩蟲子一樣？
不跟她爭一時之氣。
打定主意，臉上自然地及時地堆出一堆燦爛，聲音也跟尿液一充滿了糖度：
“你是要替誰找分？”
“找分，那當然是所有人，”桃花的聲音提高一成，道，“我要的是全部及格！你聽清楚了沒有？”
老家夥驚懼地發現，眼前這位美女雙眼當中，冒出兩道殺氣，殺氣如劍，直刺胸前，禁不住心驚膽戰，擔心桃花綠光一閃，再來那麽一下，急忙答應道：
“全部及格，我聽清楚了，全部及格！”
“答應我了，那就別食言啊，”桃花冷笑道，“食言，消化不了，會腹瀉的！”
“知道，知道。”
老家夥連忙點頭，心中卻在冷笑：做夢！全及格，以後這個財路還能走嗎？
桃花微微一笑，轉身大步走出門去。
留下來的那個女子，眼見這一幕，心中爽快，原來，有人代我出頭！
既然如此，我就搭車就行，何必做賠本的生意？
留著這個身子，將來結婚，也能獲得老公的一份尊重。
今晚來此，本來不是身體發賤，是被逼無奈才過來獻身，眼見著突然出來的一位俠女，幫她解了圍，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她一下子站起來，一邊係腰帶，一邊向外走。
老家夥本來可抓住她，拖住她，但剛才受這了一陣驚嚇，功能頓時廢了，無福消受任何美女，隻有放她跑出門外。
眼見著兩個女子都消失了，老家夥在床上呆愣了半天。
腦海中驚恐地回憶著剛才，想著想著，心中是十五個尿壺打水——七上八下。
怎麽處理這個事情？
聽俠女的？
不行不行。
要是全部給及格，誰還送禮呀？
要是不給及格呢，這個女的會不會再來找我？
老家夥想了半天，尿濕的褲角都快騰幹了，最後決心跟頭商量。
為什麽要跟頭商量？
因為像他這樣辦事兒，本來就是違法的，上級有明文規定，不及格的人數達到一定比例，考卷作廢；可是他每學期期末都能夠抓百分之七十的學生不及格，趁機弄一筆錢，背後是有頭支持的，因為他會拿出一部分錢給頭塞過去。
現在出事了，何不問問頭怎麽辦？
你不能光拿錢不擋風遮雨是不？！！
頭的聲音，果然特別像頭，聽起來又政策又親切：
“……這事嘛，你作為一名老教師，要堅持原則，無論如何，要嚴格要求，始終把教學質量放在第一位，那是我們當教師的師德要求。學生不及格，自然會有些意見，這都是正常的嘛，個別人要鬧，就叫他們鬧去。如果他們大家一起鬧，那就叫學生處管管他們！實在不行，我叫保衛處帶銬過來！”
頭，畢竟是頭。
有水平。
這一番話，如同雲開日出，萬丈光輝自雲縫之中出來，使老家夥茅塞頓開。
放下手機，便站起來收拾東西。
這個房子是他的“行宮”，平時不住人的，隻是“因事”約到了女生，才秘密領到這裏，威脅利誘，消費一番。
而他真正的家庭住址，連他的同事都不知道。
剛才那個女俠不是威脅他嗎？
不管她！
隻要她找不到他家，一切都好辦！
他含笑離開這裏，回家去了。
睡了一覺，第二天早晨起來，陽光明媚，老家夥喜孜孜地來到辦公室，打開櫃子，拿出考卷，又仔細檢查一遍。
全班41人，除去有同事或頭打招呼的和幾個最強大腦之外，共有33人不及格。
可以！
這33人，開學補考前，絕大多數會來求他。
他會慢慢會消遣他們，讓他們乖乖地把玉米、小麥換來的錢交過來……
想到這，抱起卷子，哼著歌，出了辦公室。
一路向機關大樓走來，準備把卷子交到教務處。
一旦交到教務處，成績便成了既成事實，無法改動。
他走著走著。
通向學校辦公大樓的路，要穿過一條校園河。
河邊，是綠化帶。
當他走到橋邊時，忽然感到不對勁。
肚子疼了起來！
小複超疼！
隻感到一陣巨大的屎意，自下而上，直衝腦海！
隨即，頭暈目眩。
從穀口散發到全身的巨痛，令他顫抖起來！
“撲”地一聲，有如小瓢落在石板上，一個臭屁脫缸而出！
像是爆了硫磺，奇臭。
腳筋頓時發軟，穀口中一陣陣劇烈的抽搐，無法控製，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拉出去！
可是，現在跑回樓裏去洗手間，肯定來不及了。
括約肌再能撐，也撐不住自上而下的壓力。
他四下看了看，這個時間點，人不多，且在河邊有密密的迎春花叢。
花叢密密的，蹲在裏邊，外邊根本看不著。
好！
一貓腰，鑽了進去。
躲到花叢後，急速蹲下來，此時已經穀口難禁，迫在眉睫。
生怕脫之不及，大力扯開腰間的帶子，一個暴力憋氣……
結果，腳下一空，重心失落，屎沒落到地上，人卻落到了河岸之下……
直到中午，有情侶從食堂打了飯，鑽到這裏來吃飯，才發現了一疊卷子放在樹叢之下，然後發現了河中的一具屍體，趕緊報警。
屍體打撈上來時，很嚇人，傷在頭部，最後鑒定為在此大便，不小心落入河中。
教務處來人，取走了卷子。
卷麵上的分數全都超過60分，其中有個叫孟津妍的，得了100分……
晚上，張凡剛剛吃完晚飯，就接到了孟津妍的電話，她的聲音很急，也很生氣：
“你快出來！我有事問你！”
張凡一笑，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便開車來學校門口，接走了孟津妍。
把車開到一個廣場，找個地方停了車，便坐在長椅上看人跳詐屍舞。
“你怎麽搞的？”她低聲怒問。
“難道搞的不好嗎？”張凡警惕地向四周看了一看，擔心別人聽到他們的對話。
“過，能過就行，我要那麽高分做什麽？別人說老家夥透題給我了！”
張凡微笑著看著她的雙眼，“別人說什麽有用嗎？就是再壞的事兒，大家都罵的事，不是照樣有人敢幹嘛？什麽對什麽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實力！有實力就是任性，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看你能怎麽樣？100分就是100分，不服？”
孟津妍眨眨眼睛，思考半天，笑了：“事倒是這麽回事！”
張凡鬆了一口氣，微微解釋道：
“其實，這事也不是我做的，是手下人第一次做這種事，有點過了。”
“手下人？”孟津妍皺眉警醒地看著張凡，“怕不是身下人吧？”
張凡也不解釋，問道：
“你爸你爺都好吧？傷勢穩定？”
“都沒事了，”她一笑，把身體靠在他肩膀上，望著他，聲音裏充滿著崇拜，“你真厲害，什麽事都能搞定。”
“也未必，”他臉上一絲倨傲升起來，隨即又沉下來，“有些事，我一直沒搞定。”
她眼睛眨巴著，似乎明白了什麽，忽然問：
“是為萊麗婭的事吧？我知道你喜歡她……”
“別亂說，”他拍了她臉蛋一下，沉思許久，忽然問，“你說，有沒有可能，咱們倆變成了敵手？”
“什麽話！”
她嗔了一下，沒在意，反而把身子向他靠了一靠，他感覺到了她的彈性。
他想再說點什麽，忽然舞蹈的音樂提高了許多，幾乎淹沒了周圍的一切聲音，連馬路上過往的汽車，都顯得安靜無聲。
咚咚的節奏裏，透出豬一樣的歡樂氣氛，有些令人窒息。
忽然，傳來一陣吵嚷聲。
隻見幾個人，從樓口裏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