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0章 微利

  第二天，王德福的家人報警，說王德福突然失蹤。


  警方調取了監控錄像，查看王德福的汽車行蹤路線。


  王德福的汽車開出縣城之後，來到江清市，直接開到了江清市一幢樓下。


  樓前的錄像清晰地表時，他把車停在樓下，進樓門再也沒有出來。


  警方迅速出動，很快用警犬確定了王德福是進了14樓的一個房間內。


  而房間之內，到處是灰塵，王德福不在。


  除了王德福的幾個腳印，房間裏也沒有其它人的足跡。


  經調查，居委會反映，這個14樓的房間，已經五年沒有人居住了，也不知王德福到這裏幹什麽？

  最奇怪的是，也無法確定他怎麽從樓裏走出去的，因為大樓的錄取表明他隻進沒出。


  警方也查勘了窗戶，沒有打開過的跡象。也就是說，王德福隻進未出。


  警方百思不得其解，隻能作罷。


  此案便成為一個懸案，無法破解。


  因為找不到王德福的屍身，隻能定為失蹤案。


  王德福一失蹤，福德醫院群龍無首。


  倒不是王德福的失蹤，給醫院的業務帶來什麽影響，而是沒有了王德福的關係，福德醫院一天都撐不下去：


  誰來擺平那些被騙的患者的上門討要說法？


  張凡悠悠地回到張家埠村住下來，靜等事態發展。


  福德醫院，應該接手過來，搞成一個慈善醫療機構，再也不讓百姓因病返貧。


  張凡這次回村，明顯感覺到了與上次不同。


  因為張凡幫鄉親們挽回了那筆損失，鄉親們對張凡格外熱情，隻要平時張凡在村裏走，遇到的人都是對張凡大加讚揚，大加感激，恨不得跪下來叩頭。


  不過，張凡在感到欣慰之際，卻保持著一份冷靜：

  深層的邏輯是這樣：


  他們現在越是感激他，就說明如果他稍有對他們關切不到的地方，他們就會越是仇恨他。


  感激有多深，仇恨就有多深。


  小人如狗，一天不喂，就會對你吠。


  張凡早己經失去了跟這些人打交道的興趣。


  現在的張凡，跟他們已經不是一路人了。


  不過，張凡畢竟是張凡，初心不改。


  在心裏防範著他們的同時，也保持著一顆憐憫的心。


  作為生物，他們再壞再損，也有生存的必要，張凡是能幫多少算多少。


  作為一個醫生，張凡最能做到的就是幫忙他們不至於得大病時，不被醫院把一生的積蓄給拿去……


  張凡在家等了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裏，白天幫著爸爸媽媽蒔弄坡裏的莊稼，有時也去管理一下魚塘，晚上早早地回到三樓，把門關上，掏出木星骰，把阿寥莎咒出來，摟在懷裏，先是沒頭沒腦地親吻一遍，然後慢慢愛惜享用。


  阿寥莎到了這個陌生的環境，好像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完全是全新的人生，不過她也不多想，隻想著怎麽精心侍候張凡，用一身雪白，每次都讓張凡如仙如死。


  果然不出張凡所料，一個星期以後，縣裏電視台上登出了一則廣告：福德醫院出兌。


  醫院出兌跟飯店出兌不一樣。


  資金大。


  不確定因素多。


  所以廣告登出三天之後，仍然沒有一個人去聯係。


  張凡看看時機成熟，便前去洽談。


  對方要價是450萬。


  張凡想到這所醫院的資金其實全是農民的血汗錢，全是被王德福給騙來的，所以張凡隻出價100萬。


  對於這種壞人的贓款，必須要狠狠的砍價。


  能砍多少是多少。


  談判僵持了三天之後，對方終於堅持不住了，同意以100萬的低價兌給張凡。


  張凡迅速接手過來。


  張凡宣布，留用原來醫院裏的全部醫生和護士，還叫大家安心工作。


  王德福以前拖欠職工的工資，張凡一下子拿出80多萬，給大家補發了欠薪，除此之外，對於生活困難的職工，還給預付了一個月的工資。


  然後，張凡改革醫院的製度，看病的價錢和藥醫藥的價錢，由原來的幾十倍的暴利，改為微利。


  凡是家庭困難的，70歲以上還從來沒有拿過退休金的農民，隻收掛號費用。


  凡是遇到疑難病症，醫生解決不了的，都轉給張凡做在線遠程診斷，然後張凡開出藥方，迅速解決問題。


  不過，張凡仍然是留了一手，他開的神方有神效，若是被醫生中心懷不軌的東西偷學去，辭職另開爐灶，張凡豈不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所以，張凡開的藥方，不是少一味，就是在用量上改變一下，使藥方成為廢方，然後，在患者買回草藥之後，張凡再利用快遞的方式，把餘下的草藥給寄到患者家裏。


  縣城是個小地方，消息傳的快。


  治好了幾個疑難病例之後，患者漸漸的多了起來，醫院的效益大有好轉，由原來的虧損變成了微利。


  微利，正是張凡想要達到的效果。


  建一所醫院，防止農民因病返貧，是張凡一直追求的目標。


  不過田秀芳對此頗有微詞。


  好幾次給京城的張凡打電話，提醒他其中的風險。


  “你知不知道你斷了別人的財路？”王秀芳非常擔憂的說道。


  “你是說別的醫院嗎？”張凡心中頗有些不高興。


  田秀芳對於慈善事業這麽不理解？

  難不成她在關場裏混的時間太久，心已經麻木了？

  “你想一想。如果大家都跟你一樣，那些大醫院職工的福利從哪裏來？每一個行業都有每一個行業的潛規則。你在這個行業裏破壞了潛規則，你就是所有同行的敵人，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明白嗎？”


  田秀芳的聲音越來越大，越說越激動，音調之高，差一點超過了她在張凡身下輾轉承歡時的動人呼號。


  張凡有些蒙，不知道怎樣跟她解釋好。


  張凡承認她說的有道理，不過兩個人不在一個頻道上。


  張凡想的是治病救人，不要那些農民種了一輩子地的錢，在僅僅一次的住院期間就全部花光；

  而且對於張凡來說，沒有慈善，就沒有修行。要想修行到玄清秘術的最高層級，光是煉坐吐納，那是表層功夫，必須得修心才行。


  張凡沒有過多的跟田秀芳進行爭論。仍然堅持低價醫藥。


  在張凡看來，辛辛苦苦的農民，早期為了國家的發展建設，省吃從不用，為國家交農業稅。


  現在不能工作了 ，卻沒有拿到城裏人幾千幾千的退休金，在這種情況下，讓他們把一輩子可憐的積蓄掏出來治病，於心何忍啊！


  張凡也不是沒有考慮影響，他也是猶豫了好幾天，不過，聽了阿寥莎以親身經曆對此事的評論，張凡深感震動，下定了決心。


  田秀芳氣得不再跟他囉嗦，隻是嚴重的警告，根據她的經驗，張凡的特立獨行遲早是會惹出大麻煩，甚至釀成血光之災。


  張凡什麽場麵沒見過？


  隻是笑笑，沒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