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他衣服上沾有顏料
靜初拿出兩件黑衣服,首先給他披上,靜初把帽子拉下說:“這樣不就沒人知道你是誰了嗎?”
斷卿雲好奇的看著她說:“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她把他按坐在椅子上說:“不管你心情有多糟糕,在這裏,你聽著那些人的煩惱,你會覺得,你的煩惱其實很渺小,比你不幸的人太多了,所以今天我們就當一天的心情垃圾桶,開始吧!”
靜初剛坐下,就有人按鈴鐺了,她笑著說:“請問你此時在糾結什麽呢?”
他清冷的聲音響起:“我心裏有股恨意,無論怎麽樣,都無法讓它消失不見。“
她想了一下說:“人非聖人孰能無過!我以前也總想報複一個人,到後麵我才發現,其實你真的看不到她的時候,心裏的那股恨意就沒有了。”
他咬牙切齒的說:“在我還小的時候,我父親就一直說我是野種,還把我推下山崖,幸好我命大,落在了沙灘上,不然恐怕我早就沒命了。”斷卿雲聽到這些遭遇,他立刻跑出去,卻發現此時椅子上早已沒了人。
斷卿雲到處看了一眼說:“哥,是你回來了嗎?”
躲在柱子後麵的人,揚起了一抹笑容,斷卿雲確定沒人了,才回到暗格裏,靜初握著他的手說:“說不定,這隻是和你哥哥有相似經曆的人,並不是他本人。“
他隱隱覺得,剛才那人他很熟悉,他一定要找到那人,靜初繼續幫那些人解決問題,晚上,她伸了一下懶腰說:“忙完了,我們回去吧!心情好點沒?這種與陌生人之間的交流,可以打破你的防備線,事情說出來就好了。“
斷卿雲腦子一直在想剛才那人的話,如果哥哥還在,他們的家庭就不至於變成這樣,他也不用小小年紀就承擔這麽多,還要接受爺爺的封閉式訓練,這一切都是從那時候開始的,靜初看他在發呆,用力拍了他一下說:“喂你在想什麽呢?”
他摟著她走出教堂說;“看來這地方還真是來對了。”不管那消息是真是假,至少他還存有一絲希望。
靜初勾著他手臂說:“那我回去吃飯吧!”
回到別墅,管家拿著一個包裹給她說:“少夫人,這個是簫小姐寄給你的。”
靜初拆開來看了一眼,裏麵什麽東西都沒有,就一張卡片,上麵還用紅色顏料寫著:“靜初,我回來了,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此時,範曉冬抱著孩子站在樓上看,她笑著說:“就是些無聊的把戲,拿去扔了吧!”管家點頭,把東西收走。
第二天,她看到斷卿雲去上班後,她後腳就攔了一輛出租車,到那家廢棄的服裝廠,門口的保安看到她,笑眯眯的說:“姑娘,你這次是····?”
靜初笑著說:“我進去看看,很快就出來的。”她推開那扇布滿灰塵的門,進去仔細看了一圈,沒發現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這時,保安躲到一邊,偷偷打電話給嚴青萍,靜初蹲下身,摸著牆壁,想看看有沒有什麽夾層,門突然關上了。
有個人拍著她的肩膀說:“沒想到你的好奇心這麽重,我記得你家還剩下個肖毅,需要我找人滅了他嗎?”
靜初轉過身,忽然看到他衣服角上,沾有點顏料,她好奇的問:“你身上怎麽會有顏料?你會畫畫?”
他低頭看了一眼,靜初想趁這個時候,把他的麵具摘下來,沒想到他動作比她更快一步躲開了,靜初撲空了,她走過去說:“難怪我覺得你很熟悉,樓學長,是你嗎?”
他冷冷的說:“你認錯人了。”
靜初立刻拿出手機打通電話,沒想到裏麵的人竟然接通了,她急忙掛斷電話說:“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殺靜磊?”
他指著她的頭說:“是他不識趣,早點把東西交出來,不就什麽事也沒有了嗎?我根本就不想殺他,是他自己找死,所以我隻能成全他。”
她後退幾步說:“你這個瘋子!”
他轉身走出去說:“你要是還管這件事,說不定哪天你會看到,你哥哥的屍體就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在看著你。”
靜初扯著他的手臂說:“我不允許你傷害我的哥哥,不可以。”他忽然身體旋轉,下一秒就一腳踹在她肚子上,靜初整個身體都飛起來撞到牆上,嘴角溢出了血。
她掙紮的要爬過去說:“放過我哥!”說完後,就暈過去了。
他走後,保安聽到裏麵沒動靜,怕死人,於是就走進去查看,看到靜初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樣子,他立刻打通醫院的電話,很快斷卿雲也接到電話,他趕到醫院,冷冷的問;“她怎麽樣了?”
醫生著急的說:“肋骨斷了好幾根,目前是這樣,我先進去手術了。”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等待的每一秒,他都覺得是煎熬。
甚至在手術室燈滅的一刻,他都沒勇氣站起來詢問她的情況,醫生笑著說:“病人沒什麽大礙,推進病房吧!”
斷卿雲跟在病床後麵走著,醫生嚴肅的說:“這人下手可真重,但是又不是她的致命傷,看來,那人也不想讓她死。”
兩天後,靜初醒來,看到他胡子渣渣的樣子,靜初摸著他的下巴說:“你又沒好好休息了吧!快去睡會兒吧!”
他雙眼充滿著血絲,像一張網套住了眼球,她急忙別過臉,不敢去看他,斷卿雲冷冷的說:“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靜初翻身靠在枕頭上說:“沒有誰,是我不小心摔下來的,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你就別擔心了。”
這時,秘書抱著文件走進來說:“總裁,這裏有份文件···。”
他感覺氣氛有些壓抑,於是抬頭看了一眼,立刻轉身走出去說:“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我先出去,你們聊。“
斷卿雲坐在她身後,緊緊的抱著她說:“我說過這件事很危險,你為什麽還要背著我去查?”
靜初感覺傷口疼,於是推了他一下,他毫無防備的摔倒在地上,她坐起來說:“她們是我的家人,我能不管嗎?之所以不告訴你,我是怕讓你卷入這場風波,不過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查這件事了。”
秘書在門外聽到聲音,立刻開門進來,看到他坐在地上看著她,他急忙走出去說:“那個,我還是先回公司,你們聊,你們聊。”
斷卿雲站起來說:“你為什麽總怕連累我?我是你男人,如果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我根本沒資格站在你身邊。”是她沒資格才對。
靜初躺在床上說:“這件事再追究根本毫無意義,我想休息了,你先回公司忙吧!”
晚上,顧詩漫拎著包走進來說:“靜初,沒想到你也有今天,你說我該把你的什麽部位,獻給卿雲呢?頭,還是手指?”
她突然驚醒,看著顧詩漫說:“救命啊!”
顧詩漫把刀插進枕頭裏說:“你不要再喊了,外麵沒人,說說吧,你想先從哪裏開始,靜初,你把我家害的這麽慘,我不會讓你好過的。”顧詩漫壓著她的手,準備下刀時,門突然被踹開了。
杜淳和斷卿雲一起衝進來,杜淳緊緊的抱著她說:“詩漫,你還有我,我也是你的家人,你忘了,我們大學的時候,你跟我說過的話嗎?”
斷卿雲護著她說:“沒事吧?”
靜初捂著身上的繃帶,冒著冷汗搖頭,最後還是支撐不住暈倒了,斷卿雲大聲的喊著;“醫生!”
顧詩漫瞬間受到驚訝,她捂著耳朵大叫起來:“啊!!靜初,你今天必須死,必須死,你不死,我父母在天上不會安息的,你別攔著我,我要殺了她。”顧詩漫對他連牙齒都用上了,可是他死都不撒手,警察介入後,他們的父母醒來,知道自己免不了牢獄之災,於是選擇自殺身亡。
她接受不了這打擊,精神崩潰,一直都在靠藥物治療,醫生再給她做了一場手術,給顧詩漫打了鎮定劑,他們兩個人分開照顧病人,第二天,靜初醒來,看到天花板,她有些無助的說;“我還活著?“
斷卿雲握著她的手,昨晚要不是杜淳及時找上他,說不定她現在,他眼神很脆弱的看著她說:“靜初,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半步。”
她笑著說:“我們都有自己的小空間,不用天天黏在一起,對了,反正我無聊,把家裏的毛衣給我拿來吧!”趁著還沒入秋,把剩下的弄完。
晚上,秘書把東西帶過來,斷卿雲在旁邊忙公事,她就在床上織毛衣,場麵很安靜,但是無論她什麽時候抬頭,總能對上他的眼睛,她笑著說:“你專心點,我不會憑空消失的。”
斷卿雲看著她說:“你說,我們的孩子,會像你多一點,還是像我多一點?”
靜初下意識摸著肚子,她現在時不時還想起那個無辜的孩子,她笑著說:“我現在還沒有,你胡說什麽!”
他靠近她說:“就我這效率,你很快就會懷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