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隻能選一個
安月白走到越銘身前,越銘微微低頭看著她,隨後伸手繞向她的腦後,將被綁起來的頭發鬆開,指尖挑著一撮長發搭在她的肩膀前。
做這些的時候,越銘為誒附身靠近著她,安月白能感覺到他的指背輕輕擦過臉頰,帶著稍縱即逝的暖意。
將她的頭發放下來後,越銘這才退開距離,看著眼前的安月白淡聲道:“走吧。”
安月白看著轉身離開的越銘,又看了看站在旁邊的張秘書。張秘書依舊是一臉麵無表情著,仿佛是無聲說著自己什麽都沒有看見。
她不由撇了撇嘴,小跑著跟上了越銘的腳步回到車裏。
纖長的手指不自覺地撫上搭在肩前的那撮柔順的黑發,安月白暗自感歎,還好今天早上洗了頭發才出門的。
旁邊的越銘在看一本手冊,安月白悄悄地看過去,發現他看的是拍賣會上的物品介紹。對於土豪的世界,安月白的想象力還是不夠至少她實在想象不出越銘將要去的拍賣會是個什麽樣的場景。
直到越銘發現了她偷看的小眼神,淡淡地瞥眼看了過來,安月白暗叫糟糕,連忙收回視線,一臉認真地看著前方。
越銘:“……”
到底是該說她演技差,還是該說看中她演技的自己眼光差?誰會坐在車上的時候如此認真嚴肅的看著前邊,餘光卻往他這裏看的。
心虛之意真是一眼就被他給看穿了。
越銘心中笑了笑,將手中的冊子遞給她說:“拿去看看。”
安月白接過手冊,好奇地看著,還沒有發問,越銘便繼續說道:“這上麵是待會拍賣會的物品簡介,你覺得哪個好?”
這個問題問的很微妙。
你覺得哪個好,通常這句話出口後,接下來就是按照你覺得好的那個買。
所以安月白聽後才差點手抖將冊子給扔出去了。
她在心中安慰自己,肯定是自己想多了,總裁隻是想問問自己的意見而已,就算要買肯定也不是買給你的。
安月白這麽想著,翻開冊子看了起來。拍賣的東西大多數都是古董飾品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怕越銘等得久了不耐煩,所以還沒有看完,安月白便開口回答說:“我覺得都挺好的。”
話是這麽說,她的目光卻落在手中冊子上的一張照片上。照片上的紅玉手鐲晶瑩剔透,光澤飽滿,十分漂亮。最讓她驚豔的是鐲子的紋路,那些像是天然形成的複雜紋路,在向她展示著大自然的神奇。
越銘注意到她的目光,便朝那張照片看了一眼,淡聲說:“隻能選一個。”
安月白聽後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問:“我選嗎?”
越銘微微頜首,嗯了一聲。
安月白心想我選就選,反正不是要我買就行,於是她高興地指著那個紅玉手鐲說:“這個。”
這個紅玉手鐲是真的很好,當然,這是安月白認為的。不過既然越銘都說了是詢問她的意見和看法,那麽她也放飛自我,不再去想那麽多,事實上她覺得自己之前那些想法完全都是胡思亂想,又稱:想太多。
越銘看了一眼紅玉手鐲的照片,然後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安月白不懂他什麽意思,於是試探地問道:“總裁覺得怎麽樣?”
越銘隨口答道:“挺好。”
那就好,看來自己還是很有眼光的,就連越銘都說挺好的。安月白一聽放心了,便不再注意越銘,低頭繼續看著拍賣手冊。
沒過多久,車子開進了一處類似莊園的地方。四周亮著的路燈都裝飾的十分精美,眼前的白色建築物大門前站著許多身著黑衣一臉嚴肅的保鏢以及身著黑色燕尾服的侍從。
將車停在門口後,安月白懷著幾分忐忑的心情走下車來。
眼前仿佛是另一個世界。華美高貴,讓她感覺觸不可及,卻又不能否認它的美麗與優雅。
陸陸續續從車上下來的人很多,或老或少,或男或女,卻是每一個都衣著不凡,甚至就連氣息都跟她不一樣。安月白知道,這些人都是和越銘一個世界的,而她不是。
這時候她忽然想起了那個童話故事,叫做灰姑娘。灰姑娘穿著水晶鞋去到皇宮跟王子跳舞的時候,她是怎麽麵對當時王子身處的世界的?
不過幾秒後她就覺得覺得自己這麽想實在是好笑,既然是童話故事,那麽哪裏還會考慮這麽多。
安月白乖乖地跟在越銘身邊走著,不過剛先前走了一步,越銘就停下腳步,側頭看著她說:“手。”
越銘的語氣很淡,就如他整個人的氣勢其實一直都是淡漠而冷酷的。
安月白一開始還不明白手是什麽意思,直到她發現四周從車上下來的人們,一個個身邊都帶著如花貌美的女伴,而且互相挽著手朝大門離去。
於是她自覺地抬起手挽著越銘的手,身子也靠近了越銘許多。
越銘見她領悟,這才帶著她朝門口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身後傳來一道戲謔地聲音說道:“要是讓宋小姐知道你拋棄她找了別的女人過來,說不定可是要吃醋了。”
安月白麵上平靜,心中瘋狂吐槽什麽鬼,這種電視劇裏的劇情是什麽鬼!
越銘麵色不變,帶著她往前走著,頭也沒回地說:“不用理。”
安月白心想我肯定是不會理的,當然是不敢理。張秘書之前跟她說過,原本的女伴是因為腳崴了所以來不了,但是之前開口調侃的那個人也不知道是否知道這件事。
那聲音聽起來挺年輕的,也挺好聽的,讓她不由想起裴然。
裴然的聲音是她聽過最好聽的。
拍賣場地在大堂裏。大堂燈光拍賣席燈光很暗,最亮的地方是在拍賣台上。位置是依次遞增攀高,越銘想來是這裏的常客,輕車熟路的帶著安月白來到了他的位置上坐下。
因為之前門口那道戲謔的聲音,安月白還以為他們會像是電視劇演得那樣被人找麻煩,然而現在看來,對方是真的被越銘給無視了。
不知道為什麽,安月白一時間倒有些同情對方。
能被越銘無視的這麽徹底,從某種方麵來說也算是很了不起的。
不過這人顯然是不會這麽輕易就被打敗的。
在安月白好奇地打量四周的時候,她再次聽見了那個聲音笑道:“我說你怎麽見到你舅舅都不打聲招呼,還有沒有家教?”
舅舅?安月白心中震驚,這個人竟然是越銘的舅舅?聲音很年輕地舅舅?
她沒有忍住好奇,抬眼看去,就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左側方朝越銘走來,然後很隨意地坐在了越銘的手邊的位置上,敲著二郎腿,一臉吊兒郎當。
這個人的確很年輕,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俊朗的麵容與越銘倒是有幾分相似,尤其是從安月白這個角度看去,他的側臉與越銘很相似。
隻是一個麵無表情地冷漠,一個吊兒郎當的痞笑,完全是兩種不同風格的體現。
越池側過身子,眯著雙眼去看與他之間隔了一個越銘的安月白,嘖嘖歎道:“比宋小姐身材好,怪不得你不要宋小姐。”
安月白:“……”
她隻是微笑著,乖乖坐在越銘身邊,堅定遵守沒有越銘的指示一個字也不說的準則。比起被人誇讚身材,她更喜歡聽直接一些說臉蛋,畢竟誇讚身材這種話,拿捏不好可很容易讓人產生反感並認為對方是在性騷擾。
從越池過來到現在,越銘依舊是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淡聲說道:“她腳崴了。”
“崴得真是時候。”越池說,“估計是知道我要來,所以就崴了。”
越銘冷笑一聲,“不如說是你把她推下去導致她腳崴的。”
越池擺擺手,很是瀟灑道:“你知道我一向是不打女人的。”
安月白一臉納悶,心想你倆究竟是在說些什麽讓人聽不懂的話題?尤其是最後一句話,聽著怎麽這麽別扭?
意料之外的,她剛這麽覺得,就聽越池又道:“不過你也知道,我一向不把她當做是女人看。”
安月白心想所以真的是你把宋小姐推下去的?
她目光驚疑地朝越池看了一眼,卻不料被對方敏感的發現了,於是越池噗嗤一聲笑出聲,指著安月白說:“你真信了他的話,覺得是我那女人推下去的?”
安月白暗叫糟糕,連忙搖頭,越銘將手中的拍賣牌子遞給安月白,安月白伸手接過,還未來得及發問,就聽越銘說:“你該走了。”
安月白一怔,一時間還以為越銘給自己這個牌子是要她走,後來才發現越池站起身,雙手插兜,看著越銘連連搖頭,語氣很是遺憾地說道:“你果然沒家教,不然這哪裏是跟舅舅說話的態度?”
這是安月白今晚第二次聽見有人說越銘沒家教,且越銘並沒有表現出生氣或者惱怒,更沒有將對方暴揍一頓。
估計是因為說他沒家教的這個人是他的舅舅。
“小美人,我走了,等拍賣會結束了,歡迎來找我玩啊。”越池見越銘還是不理會自己,便將目光落在他旁邊的安月白身上,勾著眼角曖昧地笑道:“我可比他要好玩多了。”
安月白顫顫巍巍地搖了搖頭表示拒絕,她可不敢在越銘麵前放肆。
見她搖頭,越池不由一愣,隨即笑了笑,看著安月白的目光變得饒有趣味起來,他看出了安月白拒絕的意思,於是笑道:“那可不行,我想要見你,以後肯定會見到你。”
說完這話,他便給了安月白一個瀟灑地背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