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看不上你

  安月白差點沒一口反駁說你怎麽這麽聽我的話!但是如果她真的這麽說了,那就死定了。


  於是她將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可是在那之前,是總裁你先問我覺得哪個好的。”她有些委屈地說道。


  越銘挑了挑眉,“你這是在怪我?”


  “當然不是!”安月白立馬搖頭否認,這話她怎麽敢承認。


  “你覺得這鐲子挺好,我看了後也覺得不錯,那有什麽問題?”越銘看著她說:“雖然是我先問你的,卻是你給我的選擇。”


  安月白聽著這話,恍恍惚惚地覺得似乎有道理,但是又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卻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話,隻能瞪著眼睛看著越銘,一臉懵逼。


  越銘見她默認了,便滿意道:“所以你得努力為公司賺到三百萬。”


  安月白怯怯然道:“我就當這是總裁你為了激勵我認真努力。”


  越銘微微頜首,“也可以這麽認為。”


  安月白:“……”


  她開始對越銘改觀了,這個人怎麽可以這麽腹黑?


  低頭看著手冊上的紅玉手鐲,安月白不由撇了撇嘴,心說花了三百萬買到你,到頭來又不是我的,為什麽我反而要背上這三百萬的意義?哼,說什麽給公司賺到三百萬,怎麽說也得讓我自己先賺到三百萬再說。


  她心中吐槽著,鼓著腮幫子的樣子像是隻倉鼠,眼中的波光流連,將她的心思流露,落在越銘眼中,唇角的弧度越發的大了。


  隨著越銘與越池之前的爭搶,拍賣會的氣氛正好,接下來的許多樣物品都能看見越池活躍的身影,不過他真的拍到手的隻有三樣東西。


  這三樣東西越銘並不想要,但是這不妨礙他出手抬價。


  越池在最後回頭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越銘卻並不在意,他依舊沒有正眼去看越池。


  倒是舉牌喊價的安月白被越池看的有些心虛。她本來就不擅長做什麽壞事,尤其是很明顯的給人抬價這種事,所以越池看過來的時候她都立馬撇開目光。


  前邊坐著的越池也有些惱。之前他的確是故意跟越銘抬杠,將那紅玉手鐲的價格升了不知道多少倍,因為他了解越銘,所以知道他還會繼續出價買下這紅玉手鐲。


  直到三百萬的時候,他才開始收手,是覺得差不多了,讓越銘吃了這麽大一個虧,心情十分爽快。


  可是他忘記了,越銘也了解他。


  兩個人都有著同樣不服輸的性格,並且也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看中的東西,或者說,根本不會放棄。


  所以越銘再發現他看中的東西後,便開始反擊了。越池討厭輸,尤其是輸給越銘。他這輩子有太多東西都輸給他了,所以也越來越討厭越銘,能夠讓越銘不高興,那邊是讓他高興。


  可是現在越銘讓他非常不高興。最讓他不高興的是,自己卻不能放棄,必須繼續跟他叫價,直到越銘放棄。


  因為他發過誓,絕對不會再將自己喜歡的東西讓越銘搶去。


  安月白一次又一次的報價,當價格喊到三百萬的時候,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著急地想要是越池不繼續喊價了怎麽辦,那越銘豈不是更加虧了?


  這會,她忽然看見越池回頭朝這邊看了過來,臉上掛著似笑非笑地表情,讓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麽。


  安月白頓時有些緊張起來,小聲問越銘說:“要是他不繼續喊了怎麽辦?”


  她想,要是越銘真拿三百萬拍下了,這次的三百萬可算不到她頭上。


  越銘臉上完全看不出擔心的情緒,他甚至一邊低頭處理著手機上的文件,一邊漫不經心地開口喊價。隨意的樣子實在是看得人又好氣又好笑,也表示了他完全沒有將越池看在眼裏。


  聽著身邊的人兒略帶緊張地語氣發問,越銘才懶洋洋地說:“如果他不會買到這樣東西,我一開始就不會加價。”


  安月白怔了怔,越銘這話說的太自信了,自信地讓她覺得他有些耀眼。在越銘身上,她看見了一種掌握一切地強大,好像世間沒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到的,莫名的給人一種安全感。


  可是越池真的會繼續喊下去嗎?

  台上的主持人開始倒計時。


  “三百萬一次。”


  越池沒有動作。


  “三百萬兩次。”


  安月白握緊了手中的牌子,手心微微發汗。


  “三百萬……”就在主持人準備喊最後一次的時候,越池開口了,“三百一十萬。”


  這次是越池自己喊價的,聽見他的聲音,安月白懸著的一顆心頓時落定,緊握著木牌的手也悄然鬆開,這才發現因為握的太緊,導致手指都有些發酸。


  越銘用眼角餘光打量著安月白鬆了口氣地樣子,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笑意。


  他太了解越池了,比他自己都要了解。


  越池想要贏他,所以不可能放棄,即便他是故意拖到最後一刻才開口,也隻是為了嚇一嚇越銘,讓他以為自己真的不會喊價。


  可是越銘從未被這種小把戲嚇倒,因為在越池這樣計劃之前,他就將一切都看穿了。


  越池最終以三百一十萬的價格拍下了一個五十萬起的花瓶。沒錯,就是一個花瓶。


  安月白心想那還不如鐲子呢,至少鐲子還能戴在手上出去轉悠一圈,買一個花瓶那隻能放在家裏當擺設看著,要是帶出去磕磕碰碰碎了那真是人間慘劇。


  想也知道越池此時心中憤怒滔天,卻又無能為力。


  越銘則是不動如山,開開金口,便讓安月白舉牌拍賣其他東西去了,完全將越池的存在無視的徹底。


  在拍賣會結束,越銘隻買了五樣東西,其中紅玉手鐲最貴,其他的都是在五十萬到一百萬之間拿下。


  不過買下的都是一些有趣的小玩意,意義似乎跟紅玉手鐲不一樣。


  安月白是沒有那個膽子去問紅玉手鐲買來幹什麽的,反正總不會是越銘這個大男人戴的,那應該就是送人了,就是不知道送的是誰。


  她在腦海中想要過濾一遍人選時,忽然發現,那麽多的新聞報道,也從來沒有提及過越銘的家庭狀況。


  不然她之前也不會那麽驚訝越銘還有一個這麽年輕的舅舅。


  大家知道的都很簡單。那就是越銘身為越氏娛樂的總裁,未婚。


  有關父母親人的事情,卻是從來沒有過報道。


  於是安月白便想,可能是越銘買來送給他的某位親人的,比起這個,她對拍賣會結束後去哪裏吃烤肉更加感興趣。


  在宣布結束的那刻,她差點沒高興地叫出聲來,因為她的肚子叫出聲了。


  越銘看了她一眼,笑道:“走吧。”


  安月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乖乖地跟著他起身準備離開。


  張秘書在後台處理越銘拍下的東西,兩人直接朝門外走去,隻不過剛走下座位席地台階,安月白抬頭就看見站在前麵的越池。


  越池看著越銘,冷笑道:“出息啊,花三百萬買個鐲子討女人歡心,看來你很喜歡你身邊的女人。”


  安月白滿頭黑線,就想說您誤會大了時,就聽越銘語氣嘲弄道:“鐲子的確是買給女人的,但誰告訴你是我身邊這位?”


  越銘側頭看著安月白,抬手將她鬢角的發絲撩去耳後,淡聲說:“去車上等著。”


  安月白不敢違抗,點了點頭就朝門外走去,卻在路過越池身邊的時候被他一把抓住,驚訝地抬頭看去,就見對方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說:“既然不是給她的,那就把她給我,我對這種小貓般的女人可沒什麽抵抗力。”


  安月白:“……”


  之前她本以為這是越池與越銘之間的戰爭,自己就是個路人甲,龍套乙,完全不應該被涉及才對。


  可現在劇情似乎在朝著一個不可控的方向發展著,安月白一臉納悶,心想你們倆吵就吵唄,忽然間扯到我做什麽?反正我看總裁也不會輸。


  因為知道越池是故意想要激怒越銘,所以對他說的話完全不在意,甚至聽過就忘,一時間都記不起他剛才說的是什麽。


  越銘看著越池拉著安月白地手,視線隨之上移,從拍賣會開始到結束,他始終沒有正眼瞧過越池,直到現在。


  那雙幽深冷漠的黑瞳,此時正看著笑容挑釁的越池。越銘目光略帶譏諷地看著他說:“你從我這裏搶不走任何東西。”


  越池挑眉,拽著安月白手腕的手卻加重了,安月白吃痛,微微皺眉想要掙開,下一秒,拿著拽著的她的手被越銘拉開,並將她拉到了自己身後。


  “你可沒說過,這個女人是你的。”越池嗤笑一聲,目光看向安月白,帶著幾分惡劣地笑:“我看上的,到最後都會是我的。”


  越銘也看了安月白一眼,然後不緊不慢地說:“她看不上你。”


  安月白:“……”這可不是我說的啊!


  越池愣了愣,然後說:“這明顯不是她的意思。”


  越銘於是看著安月白,眸光清冷。安月白被她看得頭皮發麻,剛才被越銘拉回來的時候還慶幸總算是擺脫危機了,但是沒想到事情的變化總是這麽快且讓人捉摸不透。


  誰能想到,剛才還救了自己的越銘,下一秒就扔了個麻煩過來了。


  這時候要是反駁的話,那麽被越銘懟的人就不是越池,而是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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