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首播
安月白坐在沙發上,越銘半蹲著在她旁邊,因此是他微微抬著頭看向微微低著頭的她。
屋子裏的燈光明亮而溫暖,將女子本就白皙無暇的麵龐映照的接近透明般讓人喜愛。
兩人目光對視著,隔著盈盈淚花,安月白的視線有偶爾的模糊,她抬手想要擦一擦眼淚,免得讓她看不清東西的時候,卻忽然見越銘抬起手,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伸向自己,指腹冰涼,卻動作輕柔地為她擦拭著從眼眶裏滑落的淚珠。
“這點痛就哭成這樣,你以後若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是不是哭的更加厲害了。”他淡聲說著,本就宛如伶仃清泉般好聽的嗓音,在此時落入她耳朵裏,也依舊覺得該死的好聽,甚至因為他手上的動作,讓她的心頭顫了顫。
安月白低聲委屈道:“這點痛可比摔一跤還疼。”
越銘似乎是被這話逗笑了,瞳眸深邃的眼中本是清冷一片,不知覺間也閃過一絲柔和。
他的手指冰涼,落在她微熱的臉上剛剛好。
指腹輕柔間,拭去略顯滾燙的淚珠,一切都顯得那麽自然而平靜。
越銘看著她,問道:“剛才笑什麽。”
安月白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惦記著那事,一時間愣了愣,隨後才軟糯著聲音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沒什麽。”
越銘微微眯著眼,原本在她臉頰遊移擦拭淚珠的手指,一時間來到了她下頜,輕輕一握,嗓音低啞地說道:“說。”
安月白一時間沒有把持住,沉淪在那道聲音之中,語氣帶著幾分求饒地意味說道:“就想起上一次也是你給我上藥,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沒辦法,越銘想要知道,她裝傻也沒有用。
從以前開始,她就覺得越銘的聲音很好聽,簡直蘇破天際。
但自從見到真人後,越銘平時都處於一種平靜而淡漠的狀態,可是在剛才,那低沉暗啞的嗓音,盡管隻說了一個字,卻讓她的所有防禦徹底崩潰,一瞬間就沉溺其中,根本來不及反應,大腦就已經順從了對方。
簡直沒出息。她在心中歎息。
“不好意思還笑?”越銘勾了勾唇角問道。
安月白聽後有些委屈地說:“那叫做不好意思地笑。”
說完自己又心中吐槽了一番,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她不敢再跟越銘對視,便撇開了目光,忙道:“已經好了,我去繼續切菜了。”說完便站起身來,卻因為太慌亂走了一步就腳崴,還好越銘手快扶住了她,才避免她摔倒的慘劇。
一頭撞進越銘懷裏的安月白此時恨不得就現在立馬挖個地洞鑽進去然後把自己給埋起來!
怎麽能這麽巧!才把話說完就差點摔倒了,難道真要她嚐嚐是切到手更疼還是摔倒更疼嗎?
安月白心中滿是絕望,簡直不敢在此時抬頭去看越銘的臉,他一定會嘲笑自己的!
想著越銘的毒舌,安月白簡直想掐死剛才站起身的自己,要你不好好走路!
事實上越銘的確是笑了。
對安月白“投懷送抱”的舉動逗笑了。
“已經跟你說過小心點了,你記成什麽了,嗯?”最後一個字尾音上挑,也是蘇的要命,卻也讓安月白覺得要自己命。
她自己站穩後退開了越銘的懷抱,跟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弱弱地說道:“我有好好記住的,隻不過剛才是……”
“意外?”
“對……”
他倆真有默契,如今不用她說完,越銘都已經知道她想要說什麽了。安月白在心中幹笑的想著自我吐槽。
“意外很多,所以才要你小心點,記住沒?”越銘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道。
安月白連連點頭,一臉真誠地說:“這一次絕對記住了。”
“你的意思是說,上一次沒有?”越銘眯起了雙眼。
安月白心中叫苦,就知道越銘不好對付,她又忙道:“當然都記住了,越總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住了。”
“記住了就好。”越銘略顯意味深長地說著,側開了身子,讓她離開,“去吧。”
畢竟他現在還要扮演一個很餓的角色,謹慎的性格讓越銘絕對不會給安月白絲毫能夠看穿自己的機會。
安月白估計也想不到越銘的功力高深完全超出自己都預料,所以她沒有絲毫的懷疑,再加上剛才腳崴的事情,哪還有心思去想其他的,她逃都來不及呢。
回到廚房後她才鬆了口氣,低頭看了眼手上的貼著的創口貼,從傷口處傳來些許溫熱的感覺,與那柔軟的卻冰涼的指腹觸摸不同,卻也讓她足夠心驚。
手指輕輕劃過創口貼,那上麵似乎還殘留著那個人的氣息。
安月白背對著門外,卻笑彎了雙眼,眼瞳中的笑意溢滿,堪比星辰。
因為顧及手傷,安月白放慢了速度,越銘有提出讓她去休息自己來做的話,卻被安月白拒絕了。
一開始越銘提出來的時候她還是比較驚訝的:“你會做飯嗎?”
越銘瞥了她一眼,似乎對她這個疑問頗為不滿,“怎麽不會?”他挑了挑眉,大有一種世界上沒有我不會的霸氣。
事實上一開始,安月白也是答應了的,她對於越銘做飯的樣子也很好奇,當然對於飯菜的口味也是。
可是在目睹越銘動作五分鍾後,她就默默放棄了這種好奇,將越銘趕出了廚房,並且決定以後都不要讓他一個人靠近廚房了,這實在是一件太危險的事情了。
安月白歎息道:“你這根本不叫做會做飯。”
越銘站在旁邊,麵無表情著,卻依舊堅持說道:“我會,隻是做不好而已。”
隻是做不好而已……你那是差點都要將廚房給炸了啊!
安月白覺得越銘隻覺得那是做不好,很是佩服。兩人都沒有想到今天晚上的晚飯會有這麽多的意外,安月白更是了解了以前越銘不怎麽回家的原因,以及根本不提兼職已經到期的原因。
那都是因為:他根本不會做飯。
不然哪裏還需要人照顧一日三餐?他當初不回家那肯定是要在外麵吃完晚飯才回來了。若是一個人做的話,搞不好到時候110和120都會一起來。
由此安月白忍不住想到,以後她去劇組拍戲了越銘可怎麽辦?又恢複以前在外邊吃飯的日子嗎?
越銘不知道安月白在想什麽,他在旁邊看了一會,確定安月白不用切菜之後才離開。
吃晚飯的時候,電視固定著電視台播放著,預告片也播出前放了一遍,安月白看著預告片中的自己暗自滿意著,沒有發現什麽瑕疵。
她將回來的時候遇見粉絲並給了簽名的事情告訴越銘。
越銘聽得出她說這話的時候很是開心,不免笑道:“以後這種機會會有更多,就怕你到時候嫌棄簽的手軟。”
安月白戳著碗中的白米飯,卻是一臉笑眯眯地說:“越總,你知道我以前的夢想是什麽嗎?”
越銘微微挑眉,“是什麽?”
“就是給人簽名簽到手軟。”安月白說完笑了起來,很是愉悅。
越銘輕輕搖頭,對於安月白會有這樣的夢想卻是不怎麽意外,隻是說道:“那你很快就能實現了。”
她的確有很多夢想,在不久的將來,都會一一實現。
安月白聽著這話心頭微暖,讓她有機會實現這些曾經被她認為遙不可及,甚至隻有在夢中才能成功的人正是越銘。她對越銘的感激已然是說不清了,可在這份感激之中,還有著別的更加複雜的情緒。
比如愛情。
安月白洗完碗出來後,就聽越銘說:“開始了。”
抬眼看去,片頭曲已經出來了。
屋子裏回蕩著裴然那堪稱天籟之音的歌聲,安月白難掩心中興奮,跑到沙發前順手拉過兔子玩偶抱著後坐下,一臉認真地觀看著。
越銘瞥了她一眼,看著如此認真的安月白覺得有些好笑,沒好氣地說:“你在幹什麽?”
“看首播啊。”安月白說:“我得看看自己有沒有哪些地方演得失誤。”
“要是失誤,你根本過不了拍攝。”越銘懶聲說,看向她的目光卻有幾分寵溺,“不用急著否定自己,你的表現很好。”
安月白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真的嗎?”他連首播都沒有看,怎麽就認定她演得很好沒問題呢?
仿佛是看穿了安月白心中所想,越銘淡聲卻又篤定地說道:“我說好就好。”
安月白猝不及防地又被撩到了。
她心中也是有些無奈的。
畢竟無形撩人最為致命。也許越銘說出這話並沒有什麽別的意思,可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難免不會多想。
安月白已經很努力地再讓自己不去多想了,可每一次都承受不住,寧雅芝說她對越銘是特殊的,越銘對她又何嚐不是呢?
越是特殊,就越是讓她無法抽離。
可她卻又猜不透越銘的用意,也許他隻是想培養她的天分而已,也許他隻是將她當做朋友而已。
或者說下屬?
安月白不知道,因為她猜不透。
也沒有單子去追問結果,除非她不想混了。
一時惆悵間,聽見刺耳的槍聲後,思緒才被電視劇拉了回去。
安月白抬手揉了揉頭,強迫自己將剛才想的那些煩心事拋去腦後,認真看著《49天》首播第一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