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難以言喻的遭遇
南曉又抬頭看了看副駕駛座椅上的那點紅漬,車子轉彎,月亮從烏雲後探出頭來,光亮照射在座椅上,將那抹紅色暴露無遺。
那看起來不像是顏料,也不是什麽紅色,而是讓人觸目驚心的血色。
因為車椅裝著米白色的座套,染血的地方又是緊挨著車門的左邊,在昏暗的情況下,很難看見那點血色,但是一旦有光照射在這個方向,那血漬就會變得十分顯眼。
南曉假裝彎腰撿東西,微微抬眼看去,那一整個邊角,都染上了鮮紅的血跡。
這時候,不得不說與她的職業和性格有關,這種能夠讓人產生可怕聯想的景象,讓她並沒有驚慌失措,而是十分鎮靜的直起身,仿佛自己什麽都沒有看見。
在她寫的書裏,凶殺案是最常見的,懸疑的文裏,哪沒有死過人?
因為寫書,查閱的資料裏重口味的凶殺圖片也看過不少,甚至還看過現場。
自從高中那年後,她就仿佛失去了害怕這情緒。但是如今她身邊還跟著安月白,倒是讓南曉有些惆悵起來。
她以為安月白並沒有發現座椅上的哪一點紅漬,可事實上安月白發現了,隻不過並沒有太在意。
“怎麽了?”高瘦男人發現南曉彎腰的舉動,關切地問道。
盡管她彎腰撿東西的動作很短暫又自然,但還是遭到了高瘦男人的詢問,這說明他一直在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剛才腳崴了,腳裸有些疼,所以揉了揉。”南曉用一貫弱氣的形象和語氣解釋著。
但是這個回複卻讓安月白有些疑惑地側頭看了她一眼。
高瘦男人關切的說:“這樣啊,嚴重不?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就能到達市區了。”
“沒事的。”南曉微笑說道。
就在這時候,微胖男人突然停下了車。
“怎麽了?”南曉一臉不解的詢問。安月白也是有些疑惑地抬眼看去,不知道怎麽回事,她覺得車裏的氣氛似乎有那麽一點微妙。
雖然看不出什麽來,但就是讓她覺得有點不舒服,盡管高瘦男子和微胖男子對她們都很和善。
“好像是出故障了,媽的,我就說這破車早該換了。”微胖男人罵道,開門下車去。
南曉心生不詳的預感,伸手去開車門,卻發現車門已經鎖了。安月白發現了她的舉動,心中的疑惑越發大了,不由伸手悄悄拽了拽她的衣袖,在南曉看過來的時候眼神示意怎麽回事。
高瘦男人這時候卻安慰她倆說:“別怕別怕,這車最近幾年被他暴力行駛,老毛病啦。”
南曉笑著嗯了一聲,表現的不再害怕,可手卻扣在了車門把手上。她跟安月白示意了一個眼神,要她小心些。
安月白這時候內心有點崩潰,一時間什麽深夜拐賣販賣器官的可怕新聞消息在她的大腦中閃過,情緒有點緊張。
後來一想,她發現自己緊張的竟然不是會被這兩個男人發現自己是當紅女藝人的事情!這可以說明她其實一點也不自戀。
安月白還在心中碎碎念的時候,南曉的心情就顯得有些陰鬱了。客觀來說,她雖然給安月白一種安靜美如畫的印象,可是在這份安靜乖巧之中,卻總有一些說不出的憂愁與陰鬱。
有時候不說話的南曉看起來很飄,卻讓人覺得抑鬱。
在南曉看來,不管車裏的他們是否做過什麽不該做的事情,隻要他們沒有不會對自己和安月白下手,她都可以當做自己什麽都沒有看見。
正當她這麽想的時候,車窗被叩響了。
南曉抬頭看去,是微胖男人站在外麵敲著車窗,神情焦急正張著嘴巴說著什麽。
“快搖下車窗看看他說什麽!”高瘦男人催促道。
南曉依言搖下車窗,眼神卻變了。
當車窗徹底搖下來的時候,微胖男人那焦急的神色一瞬間變得猙獰起來,雙手飛快的伸進來一把抓住南曉的頭發往窗戶邊上拽去。
他抓著南曉的頭發狠狠地朝車外拽著,一隻手勾著過來想要勒住她的脖子,卻被早有防備的南曉躲開。
安月白在這瞬間怔愣住,血液仿佛瞬間被凍結,身體更是不受控製的微微發抖著,這是來自身體最誠實的本能反應。
一擊不成,微胖男人扭頭就衝高瘦男人吼道:“抓住她!”
高瘦男人起身,從前座跨到後座來,一臉陰冷的朝著南曉撲來。
安月白聽著微胖男人的吼聲,這才一個激靈醒悟過來,見高瘦男人真的從前座撲過來了,連忙去擋著他不讓他接近南曉。
盡管心裏怕得要死,但上前阻擋也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哪怕她再害怕,也不容許高瘦男人過去欺負南曉。
因為高瘦男人的行動讓南曉皺眉,抬頭看了他一眼,看準時機朝著高瘦男人的腿肚踹去,讓他一個不慎跪倒在後車座邊上,並快速的揪著他的襯衫衣領勒著他的脖子使他喘不過氣來。
這一連串動作使得行雲流水,能夠在狹窄的車廂裏反應真快,讓安月白很是吃驚。
如果不是時間不對,她肯定當場就忍不住問道南曉是不是學過武。
然而後來的事實證明南曉並沒有學過武,也不會打架,隻是依照目前的情況作出了最直接的反抗和自我保護。
“媽的!”
微胖男子看見高瘦男人失手很是惱羞成怒,腦袋一鑽,半個身子伸進車窗來,猙獰著神色加大力道拽著南曉的頭發要將她往車門這邊拽。
兩人的力量懸殊,讓南曉疼的悶哼一聲,揪著衣領的手一鬆,高瘦男人頓時得以喘息,滿臉憤怒的轉身爬起來伸出雙手來掐南曉的脖子。
“去死吧!”
高瘦男人怒道。
安月白心下一狠,立馬抬腳朝高瘦男人踹過去,卻因為後車座的地形擁擠而被高瘦男人抓住了腳一把將她拽倒,並抓住了她的雙手將她束縛。
兩人的掙紮導致她的帽子滑落,露出了一張蒼白的小臉。
高瘦男人看見安月白的臉時,明顯愣住了,但是或許眼前情況的危機讓他壓製住了內心的震驚與好奇,將安月白甩去後邊,過去掐住了南曉的脖子。
南曉那邊因為與微胖男人的拉扯,使她的頭發已經是淩亂不堪,透過淩亂的發絲下,是一雙冷漠的眼。
高瘦男人雙手掐上南曉脖子的瞬間,他也距離南曉最近,南曉拿著一把堅硬的鑰匙的手頓時狠狠地朝著他脖頸刺去。
鑰匙是尖銳的圓形,不是常用的扁形,這樣的要是更是一些莊園大門用的,所以在她如此用力的一刺下,高瘦男人慘叫一聲,鬆手離開,捂著自己的脖子痛呼著。
她的手上一片溫熱,血腥味在空氣裏彌漫,而趁此機會,南曉並沒有鬆懈,一手拽著頭發瞬間回身朝著微胖男人的眼睛刺去。
有時候,人在危急又尚存理智的時候,對於某些可怕的事情也可能下不去手。
可是南曉的大腦卻在這時候有瞬間的空白,腦子裏閃過的是這兩人猙獰的麵容,手中緊握的鑰匙已經朝著微胖男人的右眼發狠的刺了去。
如果這時候她停下來,毫無疑問,瞎掉眼睛的人不是她,會死掉的那個人肯定是她。
血液的溫熱順著手掌心朝手腕流去,南曉聽著微胖男人的慘叫聲,卻在這瞬間什麽都看不見。
“媽的,老子要殺了你,殺了你!”
微胖男人暴怒的聲音喚醒了南曉,她看見對方捂著流血的眼睛暴怒的低吼,第一時間過去搖上了車窗。
“混蛋!”
高瘦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朝著自己撲來,南曉彎腰躲過,看著他猙獰的麵容,握緊了手中的鑰匙,大腦在這一刻飛速運轉著。
車門被他們鎖了,無法將高瘦男人扔出車外,那麽隻能在微胖男人反應過來,強製上車前製服高瘦男子。
或者簡單的說,打暈他。
高瘦男子再次朝她撲了過來,沒了微胖男子拽著頭發的束縛,南曉的動作頓時變得靈活多了。
看準空擋用鑰匙再次給高瘦男子的脖頸製造了痛感,在他下意識的仰頭痛呼的時候,拽住衣領控製住他的腦袋,狠狠地朝著車窗撞去。
連撞三次後,高瘦男子終於昏了過去。
因為她迫切的需要時間,所以解決高瘦男子的速度又快又狠,確認對方暈了過去後第一時間從後座跨去駕駛座。
她想,這時候真他媽慶幸當初陳嘉勳逼著自己去學了車!
扭動車鑰匙,一踩油門,打著反向盤將微胖男人甩在車後疾馳而去。
月光清冷,幽幽的照射在前方的柏油路上。
南曉喘著氣,長發淩亂,發絲順著汗水緊緊地貼著她的額頭與鬢角。
她握著方向盤的雙手微微發抖,這時候,被微胖男人拉扯頭發的疼痛緩過神來,讓她緊緊地咬著下唇。
仿佛自己的腦後麵掉了塊皮一般火辣辣的疼。
整個過程,她都逼迫自己保持著絕對的冷靜。同時間,因為被高瘦男人扔去後座的時候撞到了車窗玻璃的安月白腦子一陣恍惚,陷入了短暫的昏迷後醒來,卻發現車子已經再次開動了。
安月白很是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