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事故
幾人進來後,看見坐在輪椅上的葛邛,都是麵色各異,心思不同。
葛婷目光略帶擔憂,顯得她越發楚楚可憐。
越銘已然是一臉淡漠,卻在看見葛邛的時候,眼中也有一閃而過的驚訝。他知道的其實並不少,當初徐秀傑來找他,詢問有關葛邛與許笑笑的事情時,他隱瞞了一些事實。
這也是為什麽許笑笑在這麽多人中,會選擇打電話聯係他的原因。
安月白對葛邛的認知度不高,隻是單純的好奇葛邛怎麽會變成這樣。
許笑笑看著葛邛那呆滯的眼神和表情,感覺有些恍惚,前些日子,這人還是那麽雲淡風輕,甚至氣質隨和的人,可是那件事之後,卻是這麽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葛婷看著葛邛,很是心疼地說:“哥哥他前些日子經曆了一場車禍,雖然沒有傷及性命,但是有些事情打擊過大,哥哥無法承受,所以醫生說,他封閉了自我……簡單來說就是,他失憶了,如今更是連我也不認得。”
“他,失憶了?”許笑笑驚訝問道。
“許小姐難道不知道嗎?”葛婷竟然放棄了一臉微笑,不滿看著她說:“你不是和哥哥在一起嗎?他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會不知道呢?”
許笑笑滿頭黑線,回身就要發作,卻被眼疾手快的顏牧攔住,笑眯眯的看著葛婷說:“她可是真的不知道這些事。”
葛婷一愣,隨即像是知道了什麽,尷尬又懊惱的扯了扯嘴角,慌忙看向越銘說:“阿銘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對不起……”
安月白:“……”
什麽鬼?你跟越銘道歉幹什麽!他有沒有說什麽,他壓根是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你啊少女!
顏牧:“……”
顏牧是覺得這葛美女似乎很愛跟越銘說對不起啊,而許笑笑是覺得,姑娘你也太白蓮花了吧?動不動就要哭的人傷不起啊。
她默默地看著眼神呆滯的葛邛,心說你妹妹怎麽屌她家裏人知道嗎?
盡管許笑笑在心裏黑盡了葛婷,越銘卻是細細觀察著葛邛,像是在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顏牧伸手扒拉了下葛邛的眼睛,點評道:“這是老花眼的節奏,他還能說話?”
葛婷點了點頭,“隻是不會輕易開口說話。”
“開發布會呢?”許笑笑知道現在說這樣的話幾乎是冷血,她也沒有別的意思,真的是無聊隨口一說,即使沒有葛邛出麵她也能解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隻是看葛婷之前針對安月白的樣子就十分不舒服,越銘是看不出來葛婷喜歡他嗎?要是讓這兩人單獨相處互生情意了怎麽辦?
大概戀愛中的女人就是這樣,想太多。
越銘和顏牧都熟悉許笑笑的性格,知道她並不是那種意思,但葛婷不知道,於是她這次有些惱怒的看著許笑笑說:“許小姐,我哥哥都這樣了,你還想著那些緋聞?既然不敢承認,當初何必跟我哥在一起?”
在她看來,許笑笑無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許笑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心說尼妹,誰跟你哥在一起了?
顏牧趕緊緩和氣氛,笑嘻嘻地說:“嗨,笑笑可是委托了我們幫她做事,這事跟你哥哥有關,我想你們可能有什麽誤會。”
葛婷聽了隻是驚訝了一會,隨即說:“可那些照片絕對不是假的,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時的氣氛,怎麽說別人都不會相信沒關係吧?”
許笑笑皺了皺眉,看著她的眼神有些狐疑,開口打斷了葛婷想要繼續說的話,“你跟秦莉是什麽關係?”
眾人都被她突然的發問愣了一下,反倒是越銘,似乎完全沒有在意他們,他這時候正瞥眼看著低頭按手機的安月白,細眉輕挑,若有所思著。
安月白一邊豎起耳朵聽許笑笑與葛婷之間的對話,一邊回複陸子建,似乎是太久沒有聯係上她,陸子建這次拍攝結束休息期間便粘著她了。
“我和秦小姐就見過幾次麵。”葛婷皺眉說,固執的看著許笑笑,又將話題轉了回來:“你和我哥哥到底是什麽關係?”
“仇人。”許笑笑麵無表情的說,然後不管葛婷呆愣的表情,看著越銘說:“他能不能醒來?就算不去發布會,也得回答我幾個很重要的問題。”
越銘瞥了她一眼,“很重要?”
許笑笑點頭。
然後就聽越銘冷冷地說:“那你去找醫生,問我做什麽?”
許笑笑:“……”
安月白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隨後反應過來現在的情況,連忙伸手捂著嘴,又下意識地躲去越銘身後。
許笑笑瞪眼看過去,安月白一臉無辜,倒是越銘斜眼看了過來,讓許笑笑頓時慫了。
葛婷皺著眉頭看著他們的互動,袖中的雙手暗自緊握,眼中更是閃過一抹嫉妒。
“最近你們家有什麽客人來?”越銘轉頭看著葛婷懶聲問道。
葛婷想了想,說:“三天前,許小姐的經紀人來找過她。”
“進屋了?”顏牧插嘴問道。
葛婷搖頭,不解的看著他們:“能進屋的都是別墅裏的仆人管家和我,最近也沒有外人來,公司那邊的人都是通過電話聯係的。”
越銘看了看葛邛,眯起了雙眼,當然道:“我明天再來。”
許笑笑看著他幹脆瀟灑的轉身離開,不由無語一會,然後不死心的看著葛邛說:“你不記得葉繡了?”
原本跟著越銘離開的安月白聽見這話,不由詫異地回頭看去。
葛邛一臉呆滯突然變得漠然起來,冷冷地看著許笑笑。
許笑笑被嚇得沒了反應,心說開玩笑吧,要不要這麽狗血,僅僅一個名字就把越銘都沒法搞定的癡呆症狀弄好了?
然而還沒等大喊救命時,葛邛就看著她說:“你是誰?雲彩呢?”
許笑笑:“……”
“你竟然記得雲彩!”許笑笑驚訝道。
在許笑笑看來,葉繡和雲彩兩個人,都是最近對她影響最深的人。
“我哥哥與雲彩姐兩情相悅,不記得她難道記得你嗎?”葛婷走在最後,微微側頭,是在陰影中,一臉冰冷。
顏牧與越銘先走了,安月白因為許笑笑的聲音暫停了腳步回頭看來,倒是意外地遇上了葛婷卸下偽裝的一幕。
她躲在樓梯轉角口默默地看著。
許笑笑見葛婷終於褪去偽裝,不由半眯起雙眼,聲色冷淡:“那些照片,其實是你給秦莉的吧?”
葛婷握了握手,冷聲輕哼:“你這是想栽贓我?為了阿銘哥哥?”
許笑笑笑眯眯的聳聳肩,漫不經心的看著她說:“事實而已,若不是你那麽肯定照片不是假的又那麽不了解秦莉的性格,恐怕我也不會知道。”
兩個男人一走,頓時就是這兩個女人的舞台。
許笑笑走到樓梯口,看著還身處陰影中的葛婷,似笑非笑:“會跟蹤還拍下哥哥與其它女人在一起照片的妹妹,真的是哥哥眼中那個乖巧惹人疼愛的妹妹?哦,還有越銘,應該是你抹黑我,為了越銘?”
葛婷冷冷地看著她,一言不發,可是她身上的氣息卻讓安月白覺得十分不舒服。
葛婷忽而勾唇一笑,看著許笑笑的目光十分輕蔑,那種是一種由心而生的藐視。
許笑笑以為她接下來會放一些狠話,但是葛婷隻是無比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就又恢複了那一身優雅禮貌下樓了,看著她若無其事的背影,許笑笑卻覺得十分詭異。
安月白見葛婷走了,這才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許笑笑看見她出來,微微驚訝地挑眉,隨後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說:“看見了吧?你情敵有點可怕。”
“以前我隻覺得她腦殘,但是不可怕。”安月白幽幽說道:“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我也是。”許笑笑惆悵道:“我以前竟然覺得她隻是個白蓮花,可真是小看她了。”
兩人對視一眼後,仿佛打成了更深了革命友情,在討厭葛婷這一點上,她們絕對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隊友。
越銘走的幹淨利落,沒有多待一會,甚至讓安月白懷疑要是她再遲一點出去,越銘已經將車給開走了。
從後視鏡裏看著葛婷送他們離開的身影,安月白不由撇了撇嘴。
顏牧打趣的笑道:“我說你倆怎麽回事,差點就沒打起來了。”
安月白伸手揉了揉臉,沒好氣的回答:“我倒是願意跟她打,也懶得猜她什麽意思。”
“嘖。”顏牧假裝感歎,“情敵啊。”
安月白冷冷地看著他,顏牧趕緊舉雙手表示清白無辜的樣子說:“未來大嫂對於妹妹來說,都會是一段時間的情敵。”
“滾。”安月白忍無可忍道。
越銘將車開到市區後,打發顏牧下去給許笑笑買了手機回來。
等許笑笑利落的將手機卡換號,才剛開機沒一會,齊飛的電話就打來了。
這實在是太快了。許笑笑看著來電提示有些哭笑不得。
許笑笑頓了頓,才若無其事的接了起來,電話接通的那瞬間,她頓時討好乖巧的說:“齊飛……”
齊飛:“滾回來。”
齊飛聽到電話裏傳來聲音的那瞬間,心重重的放了下去,擔憂害怕在那刻消失,隨之而來的是無法抑製的怒意。
這個混蛋!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這句話也罵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