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街上偶遇

  安月白已經在家等了越銘三天了。


  這三天的時間,她從一開始的戰戰赫赫到後來的小心翼翼,再到現在的自暴自棄。眼看著天色一點一點的暗黑了下來,可敞開的大門卻絲毫不見有人歸來的身影。


  安月白惶惶不安,想著難道越銘因為這次的事情生氣的不要她了?


  手機丟了,她沒了聯係外界的東西,在遊戲裏混亂的戳了一番,也不見裴然他們上線,因此也聯係不上。


  到了晚上八點半的時候,安月白坐不住了。


  今天是七夕,在這之前,她問過越銘這一天怎麽過,越銘回答陪她過,所以她還暗自竊喜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誰知道世事無常,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她從沙發上起來,拿過一旁的外套披上,準備出門去公司找越銘。


  安月白臉上帶著幾分委屈的神色,覺得越銘這麽做實在是有些過分了,她又不是故意的,那天晚上她也很害怕啊,要不是剛巧遇上葉墨,還真不知道解決會怎麽樣。


  一想到是因為楊帆造成了如今的局麵,她就恨得牙癢癢,越發的厭惡起這個人來。


  夜風瑟瑟,入秋後的天氣很涼,比起春寒沁骨的不適應,倒是更加讓人止不住的打顫發抖。


  安月白出來後才發現自己有些低估了夜晚的天氣,穿著薄外套顯然是抵擋不住這涼意的,然而她來不及回頭去換,小跑著朝道路上想要出去打車,走到一半才發現自家車就停在旁邊,不由一拍腦門暗罵一聲回去拿車鑰匙。


  因為是七夕,大街上到處都能看到手牽手的情侶,還能看到一些幽靜僻靜的地方有一男一女Kiss或是告白什麽的,總之甜蜜或幸福的味道似乎到處都是。


  安月白來到公司,卻被告知越銘根本不在公司,不僅越銘不在,張秘書也不在。


  她一臉幽怨,一時間不知道去哪裏才好,蹲守在公司好一會後,心情實在是差勁,便起身出去走走,躋身熱鬧的人群之中,感受著七夕熱鬧的氛圍。


  走遠之後,安月白停在一家玩偶店前看著櫥窗裏麵各式各樣的大熊、兔子、貓或者鯊魚等布偶,她彎了眉眼,目光在那些東西身上一一看去。


  有幾對情侶從她身前走過,無外呼聽到這三種情況。


  女方很興奮的看著玩偶店:“親愛的我要買這個!”


  男方不屑地掃了眼那些布偶,拉著女直接走人:“這些地攤貨有什麽,哥帶你去專買店!”


  第二種……


  女方羨慕渴望的看著櫥窗說:“我也想有一個。”


  南方尷尬的看著她,摸著鼻子說:“呃,可是我沒錢。”


  女人果斷就走,男慌忙追了上去。


  這時候安月白都會笑眯眯地看著這對小情侶邊走邊吵,女的不斷發小脾氣男的不斷道歉哄她。


  第三種。


  女的路過櫥窗多看了眼其中一個然後離開,恍然發現自己男朋友不再身邊時迷茫在人群中查找時,對方卻突然抱著她多看了眼的布偶出來給她驚喜。


  然後兩人要麽擁抱要麽kiss,總之是個美好結局。


  安月白又看了看櫥窗裏的那隻黑色布偶貓,接著毫不在意的離開。


  雖然第三種情況她最感動,但也僅限是對別人而已,這招用在她身上,說不定會起反作用。


  想到這裏時安月白才猛然注意到,從小到大,竟然沒有一個追求者主動送過她布偶,這突然的發現讓安月白的心靈猛然扭曲了一下。


  天下酒吧正舉辦著酒吧裏七夕的活動,誰讓這裏的單身男女一直很多呢?


  顏牧本來是跟千默一起在酒吧玩的,結果他忽然接到越銘的電話要他幫忙找找安月白,立馬毫不客氣地嘲笑了他連個女人都看不住。


  越銘冷笑道:“或者我應該讓千默回來了。”


  顏牧:“這事交給我妥了!我絕對會幫你小白找出來的!”然後飛速掛斷電話,拍著胸脯暗道好險。


  越銘麵無表情地掛斷電話,看著空無一人的房子,微微挑眉。


  安月白肯定想不到,自己先走之後,越銘卻是回來了,這會看不見人的越銘,自然是覺得安月白不聽話跑走了。


  心中的怒氣值不經然的又增加了些許。


  越銘不打算放棄,他今天晚上非要找到安月白不可。


  他開著車在想安月白可能去的地方,一遍一遍地尋找,人群雖多,但他就是有信心能在那麽多人中一眼就看見安月白。


  情歌在街巷中不斷回唱著,或歡樂哀傷,安月白一直在往人群多的地方走著,此時她置身熱鬧之中,卻沒有人能走進她的世界。


  安月白有點頭疼,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去重新買下手機聯係晉隋幫自己找找越銘的時候,忽然發現一旁的小巷子裏好像傳來些許爭執的聲音。


  “祈舞,你哥哥怎麽沒有來接你?”


  “哈哈,今天你沒了你哥哥的保護看我們怎麽收拾你!”


  “哼,不過是有娘生沒娘養的臭丫頭!”


  辱罵的話語在那些穿著華麗的七八歲孩子口中說出,他們精致的容顏在看著對麵的女孩是厭惡和嘲笑。


  祈舞穿著校服站在人群的一角靜靜地看著他們,臉上沒有往日的調皮古靈精怪。


  祈夜和祈天宇喜歡乖巧可愛的祈舞,所以她從不在他們麵前顯露出這樣平靜冷然的性格與脾氣。


  哥哥和爹地是這個世界上她最親的人也是最疼她的人,所以她不能讓他們失望或不開心,隻要她能讓他們開心歡笑,一直讓自己強顏歡笑又如何?

  安月白咬著棒棒糖站在鮮豔亮眼的服裝店前看著側角的祈舞,她剛好能看到那女孩眼底的冷意。


  那些辱罵的孩子見怎麽罵祈舞都沒有反應,不由直接上前動手了。


  “啪!”清脆的巴掌聲陡然響起,祈舞的頭被打偏向一旁,疼痛讓她皺了皺眉。


  安月白微微眯起了雙眼,她以為這女孩穿著也是非富即貴,神態更是有大家氣質,竟然會站著乖乖被打?她皺了皺眉頭,覺得自己要是就這麽當做沒有看見就走了,未免有點良心不安。


  因為自己的身份緣故,她很少出現在熱鬧的街道中,且更少的多管閑事替人出頭。


  每一次祈夜與越銘他們見麵的時候,安月白都不在,所以自然沒有將眼前的祈舞給認出來,若是人出來後,恐怕是不會讓她被打這一巴掌的。


  在安月白猶豫這會,一道刺耳的聲音傳來,她回頭看去,前邊傳來小規模車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連她也上前走了幾步看去。


  可那巷子裏的孩子們卻無動於衷,甚至根本沒有意識到外麵發生了什麽。


  祈舞偏頭冷冷地看著對方,袖中粉拳緊握。


  祈夜說她是公主該捧在手心裏疼著愛著,所以不讓她跟祈天宇一樣去軍區受訓。可對方不知道其實她天生就有暴力因子,對練武這種事很感興趣,但因為是祈夜的決定所以她欣然接受。


  而現在欺負她的這些人,一個個都會點武,欺負起她來簡直毫無壓力。


  有了第一個人的開頭就有第二個人,他們衝上去痛打著祈舞,而她卻躲閃或反撲回去,隻是這樣仍然被對方壓著打。


  “哼,沒媽疼沒爹愛的雜種!”有人叫嚷道,安月白回過頭來的時候,剛好看見這一幕,不由眼角輕抽,“現在的小孩子真是越來越逆天了啊。”


  她略帶遺憾的口吻說道,朝祈舞走去,一邊狠狠地拉開又要扇祈舞巴掌的女孩。


  “你媽叫你回家吃飯了,小朋友。”


  她低頭看著對方,站在癱倒在地的祈舞身前,微笑的表情卻也掩蓋不住那淩厲的氣場,她護著祈舞,就沒有一個人敢在她麵前動手。


  祈舞額前的頭發有些淩亂,微微遮住了她的雙眼,隻是她仍然固執地抬頭看著眼前安月白的身影。


  “你是她什麽人?”被拉開的女孩氣急敗壞的喊道,她身後的那些男孩女孩似乎也毫不在乎眼前的安月白,畢竟他們囂張慣了。


  “關你什麽事?”安月白看都懶得看她一眼,“滾,對小孩子動手會降低我身份。”


  這些孩子囂張但安月白會比他們更囂張,那些孩子頓時氣怒,上前就要再說什麽。


  “你……”


  “再不滾我打電話給她哥,到時候你們肯定會哭著要滾的。”


  安月白將吃完的棒棒糖隨手扔去一旁,也不在乎這是當著孩子的麵大街上亂仍垃圾。


  她最煩這些被父母嬌寵過度無法無天的孩子,一群公主病和世界觀扭曲的人。


  那些孩子聽到安月白這麽說頓時停了下來,顯然很怕祈舞的哥哥,最後仍然是在那個女孩的帶領下狠狠地瞪了安月白一眼後趕緊離開。


  “小孩子果然很討厭。”她懶洋洋地說著,轉身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地上的祈舞笑著說:“要我牽你起來嗎?”


  祈舞漠然的搖了搖頭,堅持自己雙手撐地想要起來,卻到一半時又摔了回去,並倒吸一口冷氣。


  安月白這才看清楚她的膝蓋上有大麵積的擦傷和迫皮,血肉中摻雜著沙粒,些許鮮血順著白皙的小腿滑落。


  若她沒記錯的話,剛才有些人還朝她腿上踹了幾腳。


  祈舞哪裏受過這麽重的傷,就算是前些日子頂多被扇了一巴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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