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二選一
倉庫大門的打開，段默隱清楚的看著三樓被綁著的小妻子，臉色有些蒼白，衣服好像也被扯壞了。麵無表情的臉之下是心不經意的一縮。
不知道她這幾天有沒有吃好，睡好。段默隱走上前，舉起箱子，聲音淡然，“你要的東西，全在這，放人。”
“不要在過來。”這人太危險，甚至比窮途末路的淩藏更令人恐懼，尹傑有些驚恐：“再靠近一步，小心我的剪刀。”
段默隱抬頭看著夫人，嘴型說道，不要擔心。看到這兩個人含情脈脈的對視著，穀欣晴咬牙，努力壓抑著心底的憤怒。
“放人。”
“這個時候，你沒有跟我談判的任何條件。”尹傑的口氣十分得意，被壓了這麽久，也算是扳回一城了。
未聞其人先聽其聲，長長的一聲感歎，“我沒想到，你變成這樣了。”這時從角落悠閑的走出一個人。
計惟憲嘴角帶著淩藏熟悉的不真切的微笑，每當他想到什麽歪點子時揚起的笑容，自己很清楚。
“你怎麽……”
想起昨晚，淩藏的拳頭攥緊，“你套我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段默隱有些疑惑的看著，似是不明白其中的關係。計惟憲走近一手搭在他的肩上，慵懶著說，“不要擔心，我是來救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
仿佛讀懂段默隱的疑問，計惟憲的頭微動，眼神指著穀欣晴的方向。卻發現她一直看著的是手搭肩的這個男人。話落，計惟憲一步一步的靠近。
發現了曾見過兩次麵的警察在靠近，尹傑大吼：“後退！”顫抖的手拿著剪刀，隻要在中間這麽一條控製繩一剪，那麽人不是傷就是殘了。
段默隱拉住計惟憲，聲音隱含警告，：“不要動”
“段默隱，她們快熬不住了！”計惟憲壓低聲音開口，眼神對著三樓的方向。
段默隱隻是這麽把計惟憲拉回身後，冷漠著說，“我知道。”眼珠子微轉到倉庫的一個大窗口上，迎著刺目的陽光。
狙擊手已經到位，但就尹傑現在的精神狀態，還有身旁的那個男人，不能輕舉妄動。
一旦尹傑的情緒不穩定，剪了繩子，誰能保證夫人能安然無恙。誰都不能，段默隱的手漸漸握成拳，他不能忍受小妻子受到一點傷。
“我發現，錢，我也花不了，要不要我們同歸於盡？”尹傑示意淩藏過來，但發現他怡然不動，看著樓下的警察。“你幹什麽，過來！”說後，他還是不動。
“你不會還把他當兄弟吧，可不要忘記，你的妻子怎麽死的，還有他們是怎麽對你的！”
聽著這話，計惟憲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朝著快要失去控製自己理智的淩藏猛搖頭。
“不要再說了。”淩藏聲音拔高，情緒瞬間激動。拿著槍對著樓下的人，走到尹傑身旁，“我幫你做事，隻是為了錢。”
“那你還不趕快弄死他！”打從一開始，尹傑就沒想讓段默隱完好無損的出倉庫的門。
槍口朝著段默隱，戈雅微的眸子睜大，全身動彈著，掙紮著。接著砰的一聲，似是把她的心打碎了。
計惟憲瞄了一眼，兩個女人都在關心著他，幾乎是下意識推開段默隱。隻是在怎麽快也比不過子彈。剛推開段默隱，子彈就射穿了自己的左手。
“你？”段默隱側著身子被推在另一旁，麵無表情的臉產生了裂痕，蹲下身子。
脫下自己衣服，計惟憲嘴巴咬開撕條，綁手上，暫時止血：“沒事，看我這麽善良，還是把情敵救了。”
三樓的穀欣晴的目光終於看向了那個自己一直故意忽視的男人，臉上看不出表情，內心很複雜。
“淩藏，你冷靜，不是他們的錯，你要明白。”看著已經被尹傑的話影響到的男人，計惟憲勸道。
對方情緒已經開始失控了，咆哮著嗓門：“當你是最好的兄弟，你套我話。當他們是最好的兄弟，結果呢，他們可以眼睜睜的看著……”
淩藏開始哽咽，一個從心到外沾滿著血腥味的男人哭了。接著他的眼發紅，“你們都該死！”
他們對話的時候，段默隱感覺得不對。接著，淩藏狂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段默隱的左眼皮一跳，抬眼，看見那人的槍對準著繩子，惡狠狠的說，“都得死。”他眼神恐怖到尹傑隻用言語讓他不要急，錢還沒到手，但卻不敢上前阻止。
淩藏放在槍上的手一動，繩子就斷了。戈雅微和穀欣晴的身體同時下墜，就那麽一秒鍾就可以落地。
“我說，把我東西還給我。”
女孩卻不為所動，無知的撓著頭，“什麽東西？”
“你偷了我的東西。”
“還不是和以前一樣，偷。她一個大學沒畢業的，能做什麽。”
“我寧願偷，都不想要你的錢，我隻希望你永遠活在對不起我的回憶裏。”
這時隻能救一個，段默隱，毫不猶豫地選擇救穀欣晴，接住她的身體接著順著加速度朝前一滾。我欠你的，我還給你了，至於小妻子…段默隱的雙眼充滿愧疚，我會用一輩子去補償。
手剛不久被一槍打穿，但計惟憲還是奮不顧身的跑上來。看見段默隱的動作，就愣了0.03秒，朝另一個女人衝去。
咚……
一聲巨響，塵土飛揚，戈雅微重重落地，計惟憲還是晚了一步。
段默隱不知道的是，他太過於自信的認為戈雅微會理解他。當他聽見小妻子身體觸地的聲音以及看到她身下不停流出的血時，他好後悔。
當她被別人救出後，有人問他：“你既然喜歡她，為什麽不救她？”
他輕輕地說：“正是因為我愛她，我才先去救別人。她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那是戈雅微曾嗤之以鼻的，如今成為現實……艱難的低著頭看身下不斷流出的血，那是孩子的血…戈雅微感覺到深深的孤獨和絕望。身上的痛都比不上心裏的痛。
盡管他把穀欣晴接下之後，立即趕到自己這裏，但是戈雅微努力控製著自己不要哭出來，太疼了，心髒快要受不了了。身體裏的一部分沒了，空空的。
小妻子身下為什麽會流這麽多血，段默隱眼眶微紅，摟著她的脖子，看著她緊閉的眼，嘶啞的聲音，“你不要嚇我。”手在不停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