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怎麽回事
那雙抓著刀的手都傷到見骨頭了,這在場的貴婦貴女可都看見了,若是自己還拒絕,怕是唾沫星子都得淹死她。
在那之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燕王穆瑾盛和國公府嫡女之間蕩氣回腸的愛情故事從那日以後便成為了坊間流傳的又一愛情佳話。
甚至連那說書之人都將其作為一段素材講給百姓聽。那勢頭隱隱超過了慕瑾年和蘇曉楠的故事。
蘇曉楠雙手撐著臉,十分感慨,“想不到我這嬌蠻任性的妹妹竟然這般癡情。為了那情場浪子慕瑾盛竟敢豁出性命。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翡翠心中也是無限思緒,“可不是嗎?現在這京城的貴女們怕是都要咬破銀牙了呢。那些貴婦們都在議論,這國公夫人是怎麽養出兩個這麽出色的女兒,竟然將這京城中的兩大魔王都給收服了。”
啊,怎的突然起風了?
翡翠趕緊拿起披風為蘇曉楠蓋上。
又過了一段時間,天色突變霧靄沉沉,風雨欲來。
江南青州李府府內,一排護衛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李晚憤怒的一把將桌子上的物件全部掃落在地。
“廢物,全都是廢物!我李府怎麽養了你們這一堆廢物!平常在外頭總是耀武揚威,這前幾日還在我麵前拍著胸脯保證,定能將我這李府圍著跟個鐵桶一般,連隻鳥兒也飛不進來。現在呢?你們竟然跟我說有一個輕而易舉的小毛賊偷走了我書房的東西。你們這麽多人,居然連人家的一根毫毛都沒有傷到!”
“父親大人,這是怎麽了。”李大人的小女兒李婉兒端著一碗燕窩有了進來。
見到自己心愛的幺女來了,李晚也不好再發脾氣,隻好先眼神示意這群廢物趕緊滾。
侍衛們鬆了一口氣,還好三小姐來了,李大人平常最是疼愛自己的這個女兒,一般都不會在她麵前失態。
眾人呼啦一下走了以後,李婉兒放下燕窩,走過去幫李晚捶背順氣。
“父親大人,可是為了那攝政王南下之事煩惱?”
李晚歎了一口氣,“是啊,這次來了一個小毛賊,竟然把我這書房裏的賬本偷走了,若不是攝政王的人那還好些,若是,那可就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李婉兒嬌笑一聲,看似清純無害,此刻卻說出了不符合她年齡的陰毒計謀,這也是她被李晚看重疼愛的重要原因。
“父親大人,這有何煩惱之處。您現在不是最煩惱那個攝政王嗎?就算是他派來的人也不要緊,我前些日子偶然得到一情蠱,隻要我給他下了情蠱,他就會不可自拔的愛上我。然後讓他聽命於我,聽命於我們李家,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李婉兒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原來,這李婉兒的生母是苗疆的用蠱高手,這項本事也被李婉兒給繼承了。李婉兒非常的有天賦,甚至青出於藍勝於藍,這些年,她用蠱術可幫這李晚辦成了不少事情,當然,也害死了很多人,上次那劉康,也是這李婉兒殺的。
“這,可是他可是攝政王啊!我們這麽做,萬一……”
李晚仍然非常猶豫,那可是權勢滔天的攝政王,他一個小小的知府,這真的行嗎?
李婉兒站到了李晚麵前,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父親,無毒不丈夫,如今我們已經無路可走了,這賬本已經丟失,我們不知背後何人,這始終是一個巨大的隱患。與其等到東窗事發被誅連九族,不如賭上一把,若是得到攝政王這個靠山,這榮華富貴,豈不是指日可待。父親,你可別猶豫啊。”
思考良久,李晚狠狠的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好,那就這麽做吧,隻是要辛苦你了,婉兒。”
李婉兒低頭甜甜的笑了起來。她這般做,可不僅僅是為了父親大人,更是為了她自己。
她父親疼愛她,也不過是在利用她而已,要利用她借刀殺人。對於他李晚而言,女兒不過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一旦沒有了價值,那她李婉兒是什麽下場可就不得而知了,所以,她得給自己另謀出路。
前幾日那攝政王來這李府之時,她給不小心瞧見了,果然俊美無雙,也隻有這樣的人才能配得上她李婉兒。
“父親大人,明日您將種在院子裏的那那株君子山茶花放在攝政王住的房裏,我自有辦法。”
過了幾日,一個院子中。
慕瑾年正閉目養神。
“王爺,他們今日送了一株君子山茶花來。”蘇青染將今日發生的事情都告知了慕瑾年。
林景疑惑的撓了撓頭,“這好好的送一株山茶花來幹什麽?”
“當然是為了下蠱啦。”如黃鶯般好聽的聲音自屏風後麵傳來。
“誰?”林景抽劍回頭。
“竟然是你!”
不錯,從屏風後麵出來的人確實蘇夕。蘇夕本來是在蘇曉楠身邊伺候的,但是半個月前王爺突然查到了一條重要的線索,上次給劉康下蠱毒的就是李晚身邊那個人畜無害的幼女李婉兒。
李婉兒的母親竟然就是十六年前下毒迫害了苗疆劉老女兒劉敏,然後叛逃的婢女劉思思。
蘇夕原名劉琪,就是那個被那個下毒的劉敏的女兒。若不是當初劉思思背叛劉敏並向她下蠱,劉敏也不會在劉琪出生就死了,她的父親也不會鬱鬱而終。
所以柳婉兒和她的母親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害得劉琪也就是現在的蘇夕家破人亡的仇人。能夠手刃仇人,一直都是蘇夕的心願。
“這房裏整日點著來自西域的熏香,若是再在這裏放上一株君子山茶花,那可是最容易形成瘴氣的。這瘴氣就是種情蠱的最佳引子了。在這裏待上十天半個月,這蠱蟲自然就會偷偷爬在這瘴氣中待得最久的人。”
蘇夕臉色有些凝重。
“什麽?那李晚想要對王爺種蠱,還是情蠱。”林景驚了,這李晚的心思竟這般大了嗎?
慕瑾年睜開眼,邪魅的笑了,“既然李晚想玩,那我們就將計就計陪著他玩吧。”
“就是要辛苦我了!我真的事太慘了!”蘇青染苦著一張臉接道。怎麽這種活總是他來做,他一點都不喜歡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李婉兒。經過這次摧殘,他還能找到媳婦兒嗎?嗷!
林景同情的拍了拍蘇青染的肩膀,挺住,兄弟,挺過了這一劫,這前麵就是康莊大道了。
嗯,還好自己隻需要跟在蘇青染身邊當一個護衛,果然王爺最疼的還是他!
京城。
蘇曉楠正在翡翠的陪同下在後院的草地上散步。
“翡翠啊,王爺他好像半個多月都沒有來信了,這不會是出了什麽事情吧!”
“不會的,王爺那麽厲害,怎麽會出事,這幾日京城總是下雨,那信件怕是耽誤在路上了吧!”翡翠見蘇曉楠如此憂心,趕緊安慰道。
“嗯,也是,慕瑾年那麽厲害,怎麽可能會出事,他一定知道我在等他。”
蘇曉楠給自己打了氣,搖了搖頭,把腦中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趕跑。
“呼,不想這些了。我們換一個話題吧!翡翠,你上次說慕瑾盛要和蘇曉芸要成親了,這日子定了嗎?”蘇曉楠走得有些累了,便找了個地方做了下來
“嗯,定了,就是下個月的十五。今天早上還給咱們發了喜帖呢!不過當時王妃您在休息,我也就沒打擾。”翡翠扶著蘇曉楠。
“這麽早,我以為他們會等慕瑾年回來。畢竟慕瑾年也算是慕瑾盛的哥哥。”蘇曉楠皺了一下眉頭,這怎的如此著急,連自己的哥哥都沒能參加婚禮,而且,這樣做,實在是不把慕瑾年放在眼裏。
“唉,王妃,這燕王向來和咱們王爺不和,他們能做出這種事情也不足為奇,更何況在他們認為這京城也隻剩下您不足為慮,他們肯定料定了我們得咽下這口氣。”
翡翠也有一些憤憤不平,他們確實是有一些欺負人了。
“怎麽這麽說?”
蘇曉楠其實還沒有想明白翡翠的話。
“王妃,您看,這王爺是獨立建府,雖然咱們這離燕王府並不遠。可是現在王爺不在,您身子又不便,這喜酒您是去還是不去啊!”翡翠著急的說。
“去了的話對孩子不好,不去的話又失禮了。若是著人去的話,這燕王又是王爺的唯一弟弟,這又顯得不重視,那燕王和二小姐是奉旨成親,典禮由禮部親自操辦,無論如何這京裏的人有何想法,那定是不會說出來的。”
“但是,您就不一樣了,攝政王不在,您作為燕王的嫂嫂,二小姐的親姐姐,必須得出席,可您身子重,是萬萬不能去的,但是如果不去,那過錯的一方就會在我們攝政王府,他們也隻會指責我們攝政王府。”
“這樣看來,這燕王府的人確實令人討厭了。真的還如此的算計我們。唉,慕瑾年又不在,不然他們可不敢這樣對我們,真是欺軟怕硬,算了,我們先回房吧,一切從長計議。”
“好的,王妃小心腳下。”
而此時,蘇瑾年這一邊。
林景緊緊的握住自己手裏的刀把,看著慕瑾年幾次欲言又止。
他實在不知道,在不暴露智商和求得解惑之間應該如何選擇。若是選了前者,那他這心就癢得就跟那貓爪似的,讓他幾天都睡不好覺。可是若是選擇了後者,那蘇青染定然會趁機笑話他。
看著林景憋紅的俊臉,蘇青染忍不住心中冷笑。這就叫做報應,真是風水輪流轉啊,剛才林景還笑話他要去陪李婉兒那個惡毒女子,而現在馬上就倒黴了。
和林景共事也有幾個月了,以蘇青染的聰明才智哪裏看不出林景是個好奇心重的人。正所謂好奇心害死貓,哼,小樣,憋不死你!
“咳,咳!”蘇夕忍不住打破這僵局。
看這林景,那小臉憋紅的呀,真讓人心疼,她可舍不得喲。
“林小將軍,您還有什麽事情要同王爺稟報的嗎?”
“啊,啊,那個我,我……”蘇夕的忽然出聲讓林景有些手腳慌亂,這蘇夕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嗎?怎麽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麽?
偷偷抬頭瞄了一眼慕瑾年,林景發現王爺似乎也在看他。
他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有,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被笑話,假裝聽不見不就得了,哼。
“嘿嘿嘿,王爺,末將就是沒想通,既然我們都已經拿到了李晚偷扣鹽稅的賬本,幹嘛不直接懲治了他,反而要繞這麽一大圈,讓青染繼續假扮您去接近那李婉兒呢?”
“林景,你能想到這裏,本王甚是欣慰,不枉本王這次堅持把你帶在身邊。”慕瑾年讚賞的看了一眼林景。
林景在戰場上確實勇猛,但是勇猛有餘,謀略不足,不然他不會到現在為止還讓林景當一個中郎將。
不過林景也確實是一塊璞玉,隻要能夠遇到伯樂,細心打磨,終有一日可以成為鎮守一方的良將。如今林景能夠在短短兩個月內有如此思量,怎會讓他不驚喜。
“哈哈哈,王爺真是太抬舉末將了!末將就是跟在王爺身邊仔細揣摩學來的。還是王爺厲害!”
王爺從前對自己可沒有現在這般好臉色,總是拉他當陪練,現在竟然這般誇人,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啊!
“行了行了,你們要互誇到什麽時候?真是耽誤事!”蘇青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林景,還是讓我來告訴你吧。”
原來,慕瑾年早就已經發現那高子靖的身份不簡單了,他很有可能就是唔哈安插在本朝的暗探,而且手下還有掌握了張條間諜網。
如今唔哈與本朝的爭鬥已經一觸即發了,隻是目前為止,雙方都在互相試探,誰都不願意第一個動手,畢竟一場爭鬥的爆發總要有足夠的理由,否則第一個說服不了的就是自己本朝百姓。
畢竟,誰也不是傻子不是。這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就是再蠢的人也能懂得一些的。誰也不想這爭鬥還沒有結束,自己內部就先開始內訌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