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白色神像
凱裏一行人在皮埃爾的指引下，心而迅速地接近了凡恩的住所——那是一棟用青灰色石磚砌起來的型莊園，門口還有兩個守衛。
那兩人曬著太陽、懶懶地倚靠著牆壁，睡得正香，即使隔著一段距離都能聽到他們的鼾聲。
凱裏輕聲詢問道：“確認是這裏嗎？”
“錯不了，兩股味道都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
皮埃爾捏著鼻子，有些受不了。不知道什麽原因，源自叛逃者的氣味讓他極為難受。但他確信，這股味道就是他追蹤許久的目標。
凱裏招了招手，讓身後的人跟上。
他與一名士兵來到兩個正睡得舒服的莊園守衛麵前。
或許是因為凱裏高大的身形擋住了溫暖的陽光。影子投在守衛臉上，讓他立馬意識到有人接近了。
他剛皺了皺眉頭，準備睜開眼睛，卻突然被人一下捂住了嘴巴。隨後他隻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一雙猶如鐵鉗的寬大手掌鉗住了。
“唔唔唔……”
他發出驚恐的嗚咽聲，腦袋中剛冒出想要掙脫束縛的念頭。下一秒，一股巨力便傳來，他隻聽到一聲骨骼錯位的聲音——源自他的脖子。
想要抓向凱裏的雙手瞬間無力地垂落在半空中。
凱裏解決掉一名守衛之後，他帶來的士兵同樣利落地解決了另一名守衛。
兩名守衛眼睛睜地極大，因為驚恐而收縮的瞳孔正因為死亡的接近而緩緩失焦放大。
凱裏有些嫌棄的用一名守衛的衣服擦去殘留在手掌上的口水後，才招呼剩餘的人過來。他看了躺在地上的兩人一眼，強行壓下兩種不同觀念所產生的矛盾心理。
——現在可不是憐憫別人的時候。
幾人輕輕推開大門，探頭觀察後發現裏麵安靜的隻有清脆的鳥叫聲。他們迅速魚貫而入，並將兩人的屍體拖了進來。
“這兩人怎麽辦？大人……”
“藏著吧，你們兩人警戒門口，剩下的跟我來。”凱裏迅速下達指示。
不知道是不是這位羊角村的村長將人都帶走去支援了的緣故，他們沒受到任何阻攔便輕鬆進了屋內。
皮埃爾皺著眉指了指一個房間，輕聲道：“他應該在這裏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但現在我不確定他還在不在。”
凱裏點了點頭，輕輕轉動門把手，卻發現門被反鎖上了。他加大一些力氣後，還是無法打開。
“威利，你在嗎？”
無奈之下，凱裏隻能冒險叫了下羅伊堂弟的名字，來確認裏麵是否有人。
稍微等了一會，仍舊沒有一點動靜。正在凱裏打算直接破門而入的時候，門後終於傳來了動靜。
有人疑惑地詢問：“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聽聲音，是個男孩兒。
“我是你堂哥羅伊派來接你的，我叫凱裏，凱裏·希爾特。時候與你見過幾次，還記得嗎？”
“你是凱裏哥哥？！”
威利似乎想通過門縫確認凱裏的是不是真的，不過沒一會兒，房門便緩緩地打開了。
“我還以為有人來殺我了……”
威利才十三歲左右，個子並不高，一頭青灰色的卷發，樣子倒與羅伊有幾分相似。
他長舒一口氣：“凱裏哥哥，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我們要趕緊離開。”
“……可是我爸爸被他們抓了，我離開的話，他們會對爸爸不利的。”威利有些猶豫的道。
“你爸爸已經羅伊救下來了，不然我們也不會知道你被關在這裏。”
“啊？那真是太好了！我們趕緊離開吧！這裏每到半夜都會傳出孩的哭聲與尖叫，太恐怖了。”
威利剛完，皮埃爾拍了拍凱裏的肩膀，對凱裏道：“凱裏閣下，我想你最好去檢查下那個房間。”
“嗯？”
凱裏有心想快點離開——自從進入這屋子後，他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他。每過一秒，他就感覺內心越來越煩躁。
皮埃爾並不解釋，而是直接帶著眾人來到那個房間。
房中布置很簡單——隻有一座白色的石像。
那是一尊人形的，頭上有著光圈，背後一對潔白翅膀的神明。詭異的是，他的雙手緊緊環抱著自己，似乎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雖然之前凱裏挺好奇這個世界會有什麽樣的神明，但他一直也沒機會了解，而記憶中的隻有一位沒什麽具體形象的教會神明。
他的目光隨後下移，卻發現三具屍體被隨意地扔在了石像腳下——像是某種儀式。
“邪靈？”
凱裏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村長搞邪靈祭祀？被教會知道的話，就算村長躲到世界盡頭，也會被追殺肅清的。
凱裏檢查了三具屍體，發現都渾身僵硬，估計死了有一段時間了。結合威利的描述，很有祭祀邪靈的可能。
皮埃爾搖了搖頭：“感覺不太像，不過我知道這幾個孩子的身份。”
其他人紛紛將目光投向皮埃爾，等待他的解答。
“是安特村失蹤的孩子……”
“等等……”凱裏突然有些轉不過彎來。失蹤的孩子是被水怪擄去的，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還死在了羊角村長的家裏，這也太奇怪了吧？
“你怎麽確定？”
“我去找過他們，你還記得嗎？我向他們的家人要了貼身衣物，但最終因為氣味太弱追蹤失敗。”
沉默了良久，凱裏突然想到了一個事，那是卡萊爾先生很早時候告訴他的。如果不是想到水怪的詛咒，他估計早就拋到了腦後。
“你們有誰知道這個村長叫什麽名字？”
凱裏的視線掃過眾人，發現大家都一臉茫然。
“凱裏哥哥，我知道。”威利拉了拉他的衣袖，輕聲道，“之前我聽到過他們的談話，他們叫他凡恩大人。”
“凡恩？！”
凱裏吸了口氣，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他點了點頭：“帶上這些孩子吧，他們也是永光的領民。”
“是……”
凱裏再次打量了一下這尊奇怪的“神像”，“神像”的雙眼被人故意挖空，黝黑而空洞。“我總感覺有雙眼睛在看著我們……”
士兵們互相對視一眼，有人大膽開口道：“大人，我們也有這種感覺。”
皮埃爾摸了摸下巴，繞著“神像”走了一圈：“這麽大的房間，就放了一尊‘神像’……奇怪，真奇怪……而且，我一進入這裏，叛逃者的氣味就消失了……真是太古怪了。”
“或許那位叛逃者提早發現了我們，又逃了？”凱裏繼續掃視“神像”，還是沒發現什麽機關。他猜測了一下便放棄了繼續檢查。
“或許吧……唉！又慢了一步。”皮埃爾沮喪地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