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黑斧的決心
這場戰鬥，持續了一整個上午。黑斧帶著手下回到白鷹堡的時候，城內一片慌亂，火焰在快速蔓延。
“大人……大人，快幫忙救救火吧，我孩子還在屋子裏！”
“爸！媽！”
隨處可見的哭喊著的村民，唯獨沒有看到男爵的身影。
黑斧隨手攔下一名提著水桶的少年：“男爵大人呢？！”
“大……大人，你是黑斧大人？我沒看到男爵大人……他好像很早就回去了。”
少年被黑斧提起，嚇了一跳，話都有些不太利索。
黑斧緩緩鬆開他的衣服，眼神有些迷茫。等身後的手下提醒了一句，他才回過神來，命令道：“你們去幫忙救火吧，我一個人去稟報就行了。”
“是，大人……”
黑斧來到城堡內後，克裏夫在兩個侍女的侍奉下，正一邊享受美酒，一邊泡著澡。
“大人……”
“回來了？”克裏夫閉著眼睛，一位侍女正嬉笑著將一顆水果喂入他的嘴中。
“是的……”
“怎麽樣？獨眼怎麽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他……他應該死了。”
“什麽？”克裏夫有些震驚的睜開雙眼，張了張嘴，他重新坐回浴池中：“真是廢物，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子都殺不了，死了也好。”
“大人……我們的隊伍根本無法正麵接近他們三十米距離，獨眼帶領的騎兵隊幾乎被他們全滅。”
“嗬，是嘛，城內還有多少守衛？”
“還有五十人。”
“嗯，讓他們全部撤回城堡裏，有護城河在，他們就算是從吊橋位置投鐵球，也炸不到城堡，他們就那麽點人，我們死守城堡，不會輸的。”
克裏夫沉默了片刻問道：“那領民……”
“那些愚民怎麽了？他們又發揮不了作用，讓他們拿刀去打仗還不如幾頭牛有用呢。”
“城內著火了，等火撲滅，我就讓守衛撤回來……”
“救什麽？”克裏夫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黑斧道：“幫愚民救火？”
“噢，我的，你大概沒看到那顆鐵球在我身邊爆炸產生的威力吧？要是永光等會再扔一顆，我們的士兵都得死在那裏！到時候誰來保護我和我的兒子？！”
“是……大人，我馬上就去辦……”黑斧沉默片刻，轉身離開。
“等等……”克裏夫突然又道：“把城牆上的投石機也帶過來，如果他們真突破了城牆的防禦，就用投石機對他們進行轟炸，讓他們也嚐嚐火球在身邊爆炸的滋味。”
黑斧應了一聲，毫不猶豫的走出了城堡。
當他重新回到火災的位置，發現在守衛的幫助下，火焰最終還是被撲滅了。
“波克，集合所有人，撤回城堡……”
“是，大人，那城牆……”
黑斧歎了口氣，輕聲道：“大人放棄了，我們撤回城堡內吧。”
“是……是！”
“大……大人，黑斧大人……”
黑斧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尋聲看去，一名臉上滿是黑灰，穿著一身破舊的麻衣的少女有些害怕地看著他。
“你叫我？”
“是……是的，黑斧大人，”少女既緊張又害怕，咬了咬牙強製自己的眼睛看著黑斧，顫巍巍地道：“謝謝大人的幫助，這個給你……”
她的手中正捧著一束似乎是剛采下來不久的鮮花，花上沾了一些泥土。
黑斧發現少女雖然滿臉黑灰，穿的也很破舊，但那雙眼睛卻非常漂亮，水靈靈地透著一點畏懼，一點堅毅，一點緊張。
“為什麽？”
“是大人下令救火的，我弟弟被您的人救了出來，我很感謝。我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這是我早上出去采來的，雖然它們掉在了地上，但它們如同大人善良的內心一樣鮮豔。”
“嗬，是嘛……”黑斧冷笑一聲，伸手想要接過鮮花。
少女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摔在地上。
黑斧的手在空中微微頓了一下，隨後直接抓過少女手中的鮮花，扔在了地上，不再看少女一眼，對波克道：“我們走！”
“姐姐……你沒事吧？”
少女搖了搖頭：“我沒事，我隻是自己摔倒了……還把花弄髒了，真是沒用啊。”
……
太陽漸漸西落，黑斧帶著幾名手下，打開了城門，偷偷放下了吊橋。
“大人，你真的決定了？”波克猶豫了半，詢問道。
“我們都跟隨男爵大人征戰多年，但我本就是白鷹堡的人，我的忠誠一直屬於白鷹堡。大人的英勇與睿智已經漸漸被美酒、女色所侵蝕。
我可以為了白鷹堡在戰場中死去，但我不想窩囊得像隻老鼠一樣蝸居在城內擔驚受怕，更不想看到親人無力地死去。”
“可是，他們要是不答應呢？”
“那我就會試著與他們的領主同歸於盡……”
波克長長歎了一口氣：“不管成不成功，男爵大人都不會原諒你的。”
“我知道……我無牽無掛，不過你要心，如果我沒有回來，你盡早回隊伍，知道嗎？”
“嗯……我知道！”
……
羅伊原本以為男爵會派遣一名使者來與自己談判，他就能順帶坐地起價，讓他割地賠款。
但來人表明什麽後，他又有些疑惑為什麽要派守衛隊隊長來進行談判。
“是克裏夫男爵派你來的？”羅伊坐在營帳上位，敲了敲桌子問道。
在羅伊的兩邊，凱裏與泰勒同樣好奇地盯著黑斧。
“不是……”
“那麽你的來意是……”
“我是……”黑斧歎了口氣道：“我可以讓人把白鷹堡的城門打開，並讓守備隊的人不對你們出手，克裏夫男爵可以交給你們……”
羅伊皺了皺眉頭，心中疑惑更甚，這是打算倒戈的節奏啊？！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欣喜的表情，反而淡然的問道：“條件呢？”
黑斧抬眼看了一眼羅伊道：“不要傷害白鷹堡的領民，城堡內的物資你們可以都帶走。”
“嗬嗬，不錯啊，你倒是很聰明，借我們的力量就可以輕而易舉的代替克裏夫，對我們來也是好處大於壞處。”
“不，我隻身前來，也考慮到你們不會答應的情況，畢竟白鷹堡對你們來已經唾手可得了。而且我也沒有想過要代替大人。”黑斧明白羅伊誤會了他的意圖。
“我隨你們處置，你們可以安排自己的人坐上白鷹堡領主的位置，但請不要屠殺白鷹堡的領民，並交還我戰友的屍體，我隻有這一個要求。”
“很誘人的條件，我會答應你的請求，但需要你先履行承諾……”羅伊笑了笑，這還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