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巫滄舟
“應該不可能……師父他老人家來的時候……”
鶴昭辭欲言又止，她一直在回憶當時她初見何其政時的場景。
還記得，那次在毒師山頭……
十三年前
鶴氏一族
“爹爹，我去學堂了！”
鶴昭辭背著自己鼓鼓囊囊的小背包和鶴長天告了個別就自己一個人去學堂了。
在去學堂的路上，她遇到了一個怪爺爺。
那個怪爺爺"披散著淩亂的白長發，身上髒兮兮的，坐在路邊石頭上發呆。
出於好奇，鶴昭辭就走了過去看看什麽情況。
和同齡的孩子相比，鶴昭辭的膽魄不是一般地大，那簡直就是要上山打老虎的節奏！
如果是別人估計早就被嚇跑了，但是鶴昭辭不一樣，她對這些奇奇怪怪的人經常產生好奇心。
看見一個清秀的小姑娘朝自己走了過來，他下意識地抖了一下。
隻見鶴昭辭從自己的小包包裏麵掏出了一罐涼茶，沒錯，那就是和其正。
“老爺爺，你喝嗎？這可是我從大城市裏麵帶回來的哦！就這一罐了呢！”
看著鶴昭辭天真無邪的笑容和稚氣的嗓音，那個怪爺爺在那一瞬間抬頭看她了。
他本以為他會嚇到她，卻未曾想，她居然隻是睜著自己水靈靈的大眼睛仔細打量著他。
而她稚嫩的小手還緊握著那一罐她從大城市來帶回來的最後一罐涼茶。
看得出來，她很舍不得。
但是她卻願意把自己最心愛的東西給一個陌生奇怪的老人。
在那一瞬間，他就感動了。
她接過鶴昭辭手上的和其正，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鶴昭辭！鶴歸的鶴，昭雪的昭，辭別的辭。”
顯然，那個時候的鶴昭辭就已經很機靈的，她知道，眼前這個怪爺爺肯定不會傷害她的！
果不其然，他聽了以後就愣住了，嘴裏念叨著她的名字。
“鶴昭辭……好名字啊！就像神祉一樣，好名字啊！”
那個怪爺爺接連感慨著這是一個好名字，卻沒有注意到鶴昭辭充滿稚氣的眼神中閃爍著萬千星辰。
“神祉是神明的意思嗎？”
鶴昭辭注意的點和他截然不同，她覺得這個神祉有意思。
“是啊！可惜啊！這個世界上沒有神了，也沒有福澤佑民的好神了！”
“老爺爺，我發現你說的話好矛盾誒……”
“怎麽了小丫頭？有什麽疑惑盡管問。”
鶴昭辭頓了頓，想到這個怪爺爺說的那句“福澤佑民的好神”，這是什麽意思呢……
“老爺爺，為什麽說這個世間沒有神了卻還要說沒有好神了呢？這個不是自相矛盾嗎？”
聽到這話，怪爺爺抬起他布滿老繭的大手摸了摸她的頭，並笑了笑，說道：“小姑娘還挺機靈，確實，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神，名叫墮神，是隕落世間的神明，但是既然是隕落世間的神明了，那也便不能被稱之為神明了，但是墮神從前也是神明，所以現在你說說，我這兩句話有沒有矛盾啊？”
對於怪爺爺的循循善誘，鶴昭辭還認真思考了一番，覺得……好像說得也沒問題啊！於是她潛意識裏麵就接受了這兩句奇怪的概念。
所以所有的事物不能一概而論，不是嗎？
此時，怪爺爺掂量了一下她剛才遞給他的涼茶，下一句便說道：“小姑娘，我叫何其政，記住了。”
“啊……可是我的涼茶也叫和其正啊！”
“我與它有緣分，名字同音，知道嗎？”
“好吧……那我勉強能接受。”
“這罐涼茶就當是你拜師所交的學費了。”
“啊？可是我還要上學堂的啊！”
“我看你天賦異稟，是個可塑之才，願不願意與我學點小把戲？”
“你指的是……”
“以後你就知道了。”
從那以後，鶴昭辭就悄咪咪跟著何其政學習毒術。
與其說是毒術，不如說是毒術中一種很奇特的毒術，既有毒術的影子，又有別的不同尋常的感覺。
一直到鶴昭辭離開十萬大山，鶴長天也不知道鶴昭辭有一個毒師師父何其政。
鶴長天隻知道鶴昭辭經常去毒師那座山頭去找那群毒師玩，具體事宜並不知曉。
然而鶴昭辭也沒有要告訴鶴長天的打算。
所以這件事情就這麽拖著了。
“所以說，我所擁有的，是巫術嗎？巫毒？”
為了再次確認自己的猜測，鶴昭辭還特意在巫滄海麵前使用了那個毒術。
沒想到巫滄海看見那個毒術以後臉上居然露出了久違的欣喜之色。
而巫滄海的反應讓鶴昭辭更加肯定了她的答案。
“這是巫師一脈的巫術，對嗎？”鶴昭辭詢問著巫滄海，仿佛就在等她的一句肯定回答。
在她意料之內，巫滄海點頭了。
“你所使用的，是我師兄的秘術，他從來不外傳的……”
巫滄海回憶著剛才鶴昭辭施展的毒術，有些如癡如醉。
“所以……我的師父就是巫族的巫滄舟，對嗎？”
雖然一時之間鶴昭辭也有點難以接受這個現實，但是她經曆了挺多的大起大落，已經逐漸習慣了。
“我想……可能是吧。我不知道師兄為什麽選擇你，但是我想……他應該有他自己的理由吧……”
巫滄海苦笑了一下，看著鶴昭辭，心中仍然對巫滄舟的出現充滿了憧憬。
“前輩，我一直想問您一個問題。”
鶴昭辭又重新看向巫滄海，她此刻所想知道的便是當年巫滄舟離開的原因。
“你是不是想問我師兄為何離開？”
“嗯。我想如果巫滄舟當年沒有離開，巫族的族長也應該是他吧。”
“小丫頭，你很聰明，怪不得我師兄會選擇你作為他的小徒弟，你們兩個有緣分啊！”
巫滄海笑著看著巫滄舟，眼裏盡是對鶴昭辭的讚賞和喜歡。
怪不得自己的師兄也喜歡這個小丫頭，原來……這個小丫頭還真的挺討人喜歡的。
想到這，巫滄海的嘴角就不經意間上揚了起來，她的師兄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師兄，選人的眼光也好……
看著巫滄海上揚的嘴角，鶴昭辭的眉毛也忍不住挑了挑，打趣道：“前輩是不是喜歡我師父啊！”
沒想到巫滄海被鶴昭辭這麽一說，臉更紅了，頭都快低到路燈底下去了。
“前輩，我的師父除了經常喜歡整蠱我，人還是很好的呢！”
此刻的鶴昭辭就感覺自己是在給何其政說媒一樣，一種做月老的感覺洶湧而來。
不過巫滄海聽見的卻是自己師兄要整蠱小丫頭？
“我師兄整蠱你？他是不是拿各種毒物嚇你，然後還給你一個巫蠱娃娃又送給你一個小鈴鐺啊？”
“！！前輩你真乃神人也！”
鶴昭辭都快被巫滄海的猜測給震驚了，簡直是絲毫不差啊！
“小丫頭，想知道是為什麽嗎？”
“想知道，但是師父不願意告訴我……”
“那就由我來告訴你答案吧……其實，我師兄他這麽做的原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