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傑哈特的請求
傑哈特沒有說謊，米妮和伊妮莉斯在烹飪上麵確實有著驚人的天賦。兩個小女孩雖然比灶台高不了多少，但僅從她們嫻熟的刀功和對食材熟練地運用就可以看出他們的烹飪技巧確實不一般。
飯菜的香味讓所有人都口水橫流，而當真正品嚐到這些食物的時候，所有人頓時讚不絕口。
科爾達克咬了一塊牛排不住的點頭“哎呀哎呀，沒想到兩個小姑娘竟然有這麽好的手藝。想想我們傭兵小隊整天都吃的什麽呀，除了我的烤肉還算不錯，就薇拉做的東西……噢噢噢噢！”
科爾達克話還沒說完，薇拉的右腳已經踩到了科爾達克蒲扇般的左腳上，她穿著皮靴咬牙切齒地發力。
“薇拉做的東西更好吃呢，比這個還好吃。”科爾達克忍著疼痛趕緊改口。
“嘻嘻，一般般啦，其實兩個小妹妹做的東西也很好吃呀，來，這塊牛排獎勵給你。”薇拉笑眯眯地切下一塊牛排放在了科爾達克的盤子裏。
傑哈特一家三人都在為薇拉和科爾達克當場秀恩愛而牙酸不已，但是雷格納和安妮洛特卻知道科爾達克這個大狗熊剛才已經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如果不是他反應及時可能今晚就要多一道紅燒熊掌做主菜了。
傑哈特將家中的一瓶好酒拿了出來，有吃有喝的好招待讓晚飯的氣氛顯得非常和諧融洽。當然，這隻是表麵上的。
雷格納和科爾達克兩個人喝了點酒之後毫無疑問地都回歸了賤貨地本質，借著酒勁，兩個人總能有意無意地就捋到薇拉
或者安妮洛特這兩隻母老虎的虎須，若不是有外人在場，這兩個男人恐怕今晚上就要在哼哼唧唧的痛苦中度過了。
但即便如此，科爾達克和雷格納的下場也能稱得上淒慘，兩個男人被安妮洛特的低溫領域凍得腳趾發青，接著就是薇拉皮靴的無情鎮壓，兩個女人如此配合已經兩年，自然默契無比。
雖然這場晚宴暗流洶湧，但傑哈特一家人卻對此毫無察覺。米妮和伊妮莉斯也因為這次晚宴和雷格納等人徹底熟絡了，其中最受歡迎的就是薇拉和雷格納。他們兩人都是性子活潑隨和的人，自然能個兩個可愛的小女孩打成一片。
至於安妮洛特，由於少女相對沉默寡言一些，所以兩個小女孩在麵對她的時候還是顯得有些放不開。而科爾達克，這個家夥的性子倒也隨和，隻是因為長得過於滄桑而讓米妮和伊妮莉斯對他自然而然地生成了一種父親般的畏懼感……
三男兩女分了一瓶酒之後都飄飄然有了些醉意，薇拉和安妮洛特表示自己已經到位，不能再多喝了。而喝的興起的科爾達克卻表示一瓶無法盡興，又拉著雷格納出去再雜貨鋪買了三瓶好酒，三個男人一人一瓶地再次喝了起來。
既然已經到了城鎮，薇拉和安妮洛特自然也不能阻攔兩個男人喝酒。所以科爾達克和雷格納兩個酒鬼也難得甩開膀子喝了個痛快。
而值得一提的是傑哈特，這小子雖然瘦小程度堪比當年雷格納，但酒量竟然也是不小，酒到杯幹從不過多推脫。傑哈特的舉動讓科爾達克和雷格納頓時生出了惺惺相惜地感情，三個男人邊喝邊聊，四個女人邊吃邊聊，一時間氣氛熱鬧無比。
傑哈特眼看酒瓶即將見底，他原本迷離的雙眼也恢複了幾絲清明。他再次給自己滿滿倒了一杯，然後頗為鄭重地站了起來“雷格納大哥，這一杯我要敬你。”
雷格納咧著嘴傻笑“你小子有瞎敬個什麽，有酒碰了就喝不就行了，還弄這些花裏胡哨的。”
“不，這杯酒意義很重大，我在此想用這杯酒對你表示一下感謝。”傑哈特認真地說。
“謝我？謝我什麽？胖揍那個叫米奇的白癡一頓麽？我給你說，老子別的給不了你什麽，但是要是有人敢欺負你，老子幫你揍他還是做得到的。”雷格納笑嗬嗬地說道，他本想和傑哈特開個玩笑，但是看到傑哈特認真的表情，他也收起了嬉皮笑臉正視著傑哈特。
“不，你給了我很多，可以說，你給了我一切。”傑哈特說。
“是兩年前的事情麽？”科爾達克問。
“不錯，兩年前。”傑哈特點了點頭，他歎了一口氣說道“兩年前，那時候父親剛剛離開我們，母親……母親也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放棄了這個家。所有的東西都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不僅要養活我自己，更重要的是……我還要把兩個妹妹撫養長大。”
“哥哥……”年紀最小的伊妮莉斯輕輕叫了一下傑哈特，她的小臉上滿是羞愧和歉意。
傑哈特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溫柔的說道“不怪伊妮，伊妮很乖，伊妮一直都是個聽話能幹的好女孩，當年是哥哥太沒用了，伊妮不要傷心。”
安撫了伊妮莉斯之後，傑哈特接著說道“失去了父母之後，我感覺全世界都在與我為敵，鎮上的大人看不起我，小孩子都罵我是沒人要的野種。為此，我經常和他們打架，而且因為自己擁有鬥氣，我經常把他們打得很慘。但是那些孩子卻有父母，我打傷他們，他們父母就來找我麻煩。我再打傷他們的父母，他們就找更多的人一起來揍我。”
米妮和伊妮莉斯聽到這裏大眼睛都變得水汪汪的。很顯然，即便是這兩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也對依舊記得過去的那段辛酸曆史。
傑哈特調整了一下情緒接著說“被一堆人圍攻，我自然是打不過的。但我找到機會就會反擊，不管大人小孩，隻要欺負過我的，我找到機會就會揍他們。可是這樣一來，我就得罪了鎮上不少人。他們的店鋪都不雇傭我做活，我找不到辦法維持生計，就隻能去偷竊。但這樣一來，我就更加被鎮上的人厭惡。”
科爾達克和薇拉都有些動容，他們沒想到傑哈特當年竟然過得如此淒慘。雖然當初是傑哈特先招惹他們的，但科爾達克和薇拉也不得不承認那時候他們確實也用壓倒性地武力欺負過這個少年，一時間兩人都有些愧疚。
“但日子一長，所有人見到我都會有戒心。所以我開始很難偷到東西了。遇到你們那一天我們家裏的食物都吃完了，米妮和伊妮莉斯都餓得哭了起來。我沒辦法，隻能再次上街偷竊。”傑哈特有些抱歉地說道“那時候我看你們幾個是新麵孔，可能容易得手一些，所以就打了薇拉大姐錢袋的主意。”
“嘿嘿，也不瞞你說，哥我當年就是幹這一行混出來的，你那一手跟我比可是差遠了。”雷格納卷著舌頭牛逼哄哄地說道。
“哼，偷雞摸狗地本事也好意思拿出來炫耀？”薇拉撇了撇嘴鄙夷地說道。
“嘿？小看偷雞摸狗是怎麽的？”雷格納仗著酒勁也敢和薇拉叫板了，他一邊說還一邊掂了掂右手的錢袋，剛才說話的時候他就把坐在對桌的薇拉的錢袋順了過來，誰也沒看清到底是怎麽做的。
薇拉一聲驚呼，趕緊拿回了自己的錢袋，順便還狠狠地修理了雷格納一頓，惹得這家夥慘叫連連，眾人卻哈哈哈大笑。
傑哈特也開心地笑了笑，他接著說道“不錯，當年就是雷格納大哥揭穿了我。我當時非常惱恨他，甚至對他萌生了殺意。但雷格納大哥不但沒有怪我，還幫我一起撿錢幣，甚至臨走的時候還給了我幾個銀幣，讓我的妹妹不用餓肚子。”
“我們那會也是因為缺向導。”雷格納有些尷尬地說道，他可記得當時因為自作主張塞給傑哈特幾個銀幣還被薇拉給狠狠修理了一頓。
“也許隻是大哥你的一個無心之舉，但對我來說卻意義重大。那時候已經半年了，從來沒有人對我好過，所有人都在欺負我，看不起我。但大哥你卻給我尊重，幫助我，教我如何麵對困難。”
“喂喂喂，前兩個我還能接受，但最後一個我怎麽沒印象，我什麽時候教過你？”雷格納半開玩笑的說。
“大哥你也許不記得了，你臨走的時候對我說的話。”傑哈特憐愛地看了看自己兩個可愛的妹妹“你當時對我說‘她們的溫飽要比你的尊嚴重要得多，多為她們考慮考慮。’。”
“……”
雷格納啞口無言，這話確實是他說的。
“大哥你的那一句話讓我記到了現在。自從那次回來之後，我每次受人欺負都會想起這句話，都會想起雷格納大哥你這個人。然後我就能將一切都忍下來，漸漸地，鎮上的人又接受了我，我才能慢慢地在約克鎮立足。”傑哈特說。
“喂喂，我說，你想起那句話所以為了妹妹而忍下一切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想起我也忍下這一切是什麽意思？我是你的精神支柱麽？”雷格納忍不住開始吐槽。
“呃……”傑哈特麵色有些古怪地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因為雷格納大哥你對我說過你也是一個孤兒，然後我看你雖然經曆了不少苦難卻依然能賤兮兮地笑著去麵對生活，我就突然有了勇氣，突然覺得沒啥可怕的……”
啪！科爾達克打了一個響亮的響指，然後指著傑哈特，意為說的好。
“哦！從來沒見過這麽犀利而準確的評價！”薇拉說。
“貼切。”這次甚至連安妮洛特都忍不住發言了。
“尼瑪早知道老子就該在夜歌森林裏直接做掉你！”雷格納紅著眼睛氣急敗壞。
兩個小女孩被他們逗得咯咯咯咯笑個不停。
傑哈特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所以，我要謝謝雷格納大哥。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怎麽？讓老子做掉你？直說！我現在就動手，你就說從哪開刀吧！”雷格納沒好氣的說道。
傑哈特看了看雷格納，又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妹妹“說起來也聽難為情的。雷格納大哥，我覺得你是一個好人。所以……我想如果我的妹妹在成年之後，能有一個跟你在一起。嗯……就是希望你能娶其中一個做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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