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艾琳的抉擇
“第二個選擇，我將選擇你成為我在人間的代言人。”培羅說道。
“那是什麽？”艾琳有些不解。
“簡單來說，我會時刻注意著你的表現，十年，隻要十年之內你的表現令我滿意，那麽我將會在十年之後給予你更多地神恩眷顧。在我的幫助之下，你可以很輕鬆的成為我明日教團的高層。而最終，你將會在我的幫助下成為女教皇。”培羅說道。
艾琳的心又跳了跳，她知道，培羅的第二個獎勵是權力。雖然她一向對於權力和爭鬥之類的事情不感興趣，但站在權力巔峰這種事情也不是誰都能拒絕的。權力的好處艾琳同樣也明白，擁有它，即便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依舊可以呼風喚雨，掌控千萬人的生死。
可以說，培羅第二個選擇對她來說的誘惑力絲毫不弱於第一個。培羅給她的獎勵都是非常使用並且讓人無法拒絕的。
“第三個獎勵，我將恢複你的容貌，甚至，我可以讓你變得更加有魅力。”培羅的聲音猶如惡魔的呢喃一般充滿誘惑力。
“嗯？”艾琳一愣。
“先讓你看看吧。”培羅在艾琳的麵前製造了一麵鏡子。
艾琳看到鏡子的時候臉上閃過了不可置信的神色，那是一張她做夢都不曾奢望過的臉。
她的皮膚猶如煮熟的雞蛋清一般白皙柔嫩，看上去仿佛隻要手指輕輕一點就會破裂一般。而且臉上那原本的猶如惡魔般猙獰可怖的疤痕也全部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精致到不可思議的五官。
那細柔卻輪廓清晰的銀白色彎眉就像新月一般，眉毛下的那雙眸帶著令人心醉的銀灰色光芒，猶如夜空下最閃耀的星辰。她的鼻子精致而挺拔，完全不是當年那向外翻卷地醜陋模樣。而那雙嘴唇也不再是過去的模樣，粉紅色的唇肉非常清晰的與臉部周圍的皮膚區分開來，微微上翹地嘴角帶著幾分嫵媚和俏皮。
美，如果說艾琳自己對於美也有定義的話，那麽她也絕對會認同自己的美麗。是的，那張臉龐的美麗程度完全超過了自己的想象，她曾經做夢的時候夢見過自己臉上的疤痕消失了，自己變成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
但是她卻從來沒有夢見過自己竟然會如此的美麗。如果擁有這樣的臉龐，那麽即便是站在安妮洛特的身邊她也不會再有任何地自卑感了！
“我的神力淨化掉了你靈魂上那些殘留的雜物，這，就是你本來應該具有的麵目。”培羅淡淡的說道“不僅如此，我還可以讓你變得比更加美麗和完美。你喜歡麽？”
艾琳全身微微顫抖著，喜歡，她很喜歡，非常喜歡！即便是一個美麗的貴族千金也會為了這樣一張臉而傾盡所有地去追求的，更何況是已經醜陋自卑了十幾年，忍受了他人厭惡和白眼十幾年的艾琳呢？
每一個女人都希望自己美，這是女人的天性，即便是再有思想再清心寡欲地女人也跳不出這個圈。哪個女人會不喜歡自己變得美麗呢？更何況，這原本就是屬於艾琳的東西，這原本就是艾琳本來的樣子。如果不是疤痕，如果不是這些討厭的疤痕，她又何至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又何至於在別人憎惡的目光中畏畏縮縮的生活了十幾年？！
艾琳幾乎聽到了自己內心最深處的呐喊，在她的心底，還有一個自己正在狂呼著讓自己選擇這個。這就是她夢寐以求的東西，這就是斬斷她這十幾年悲慘命運的根源的方法。醜陋的外表！這就是她本身所背負的原罪！隻要擺脫了它，那麽她的世界將會在一瞬間變得不同！隻要擺脫了它！隻要擺脫了它！
“第四個選擇。”培羅的聲音讓艾琳恢複了幾分理智，她聽培羅接著說道“第四個選擇，是未知。”
“？？？”艾琳一臉的不解。
“之所以是未知，那是因為我也不知道這個饋贈會是什麽。”培羅說道“我檢測過你的命運網，於是，我發現了在你的命運網的一片區域之內有一片黑暗區域。”
“？？？？”艾琳還是一頭霧水。
“這表示你的未來將有幾條走向將會非常重要，也可能是在未來這個世界將會發生非常大的變化。但是究竟是怎麽回事，我無法預知。”培羅解釋“而這個饋贈，就是為那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而準備的。”
“未來的事情一定會發生麽？那些可怕的事情？”艾琳問道。
“不，如果說命運是一根一根的絲線的話，那麽那一片區域就是一個死結。”培羅說道“因此我根本無法理清那時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也無法判斷這些事情會不會發生，同樣的，我也不知道這些事情究竟是好，還是壞。”
“所以，這第四個饋贈是為了預防未來可能發生的不知道好壞的事情麽？”艾琳問道。
“可以這麽說，但是也不全是。”培羅說道“我說過了，我並不知道這第四個東西是什麽，它會有什麽樣的作用。我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它與未來的那個死結有關。而那些事情是否發生，這饋贈會帶給你什麽，我不清楚。我甚至可以告訴你，這第四個饋贈，可以說是命運本身，也許它可以使你的命運絲線又多出一條來，那是你之前都無法擁有的命運走向。至於是好是壞，我也不知道。”
“既然如此的話……“艾琳想了想，力量和權力固然誘人，但是對她來說，還遠遠沒有美麗對她有誘惑力。而那最後一個有些不知所雲的東西就更不用提啦！拿到它甚至連是好是壞都不知道，這東西在艾琳看來是最沒有誘惑力的了。
但是培羅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艾琳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轉變“我必須提醒你，每個人的命運和其他人都會有著關聯。所以，我不僅能夠從命運網上看到你的命運，同樣也會看到別人的命運絲線。而在那個死結裏，有你同伴的命運絲線。”
“什麽！？”艾琳一驚，如果自己現在的抉擇將會影響到自己的同伴的話，那麽她就必須再慎重考慮一次了。
“而其中最明顯的那條絲線，是屬於那個名叫雷格納的人類的。”培羅又拋出一記重磅炸彈。
“……”艾琳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如果沒有培羅最後的兩句話，艾琳恐怕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第三個饋贈。但是在聽到培羅的話之後，她再次陷入了艱難地抉擇之中。
而培羅似乎也明白這個抉擇對於艾琳來說將會有多麽困難，所以他耐心地等待著，沒有發出任何催促。
五分鍾，十分鍾，十五分鍾，半個小時，一個小時……一小時十二分鍾之後，艾琳終於抬起了頭。
“決定了？”培羅問道。
“是的。”艾琳點點頭“我選擇第四個。”
“哦？”培羅明顯帶上了幾分詫異，在他看來，他的前三個選擇不論哪一個都要比那最後一個更具誘惑力。這最後一個饋贈如果不是因為某些原因他甚至都不會放在這裏，而他沒想到艾琳竟然真的選擇了這最後一個饋贈。
“你確定麽？”培羅問道，艾琳最後的決定讓他有些不解“你的選擇很可能對於未來沒有任何改變，因為那個死結般的命運很可能不會發生，就算發生了，你的選擇也不一定會給你帶來什麽好處。即便這樣，你依舊要選擇第四個饋贈麽？”
“是的，我確定。”艾琳毫不猶豫地回答，對她來說，力量，權力和容貌都遠遠不及雷格納更重要。
她寧願自己一生坎坷，也不願雷格納在未來可能會遭遇什麽不好的事情。兩個人在年幼時相互扶持而培養下的感情對她來說比什麽都重要，而這個一直把她擋在自己身後的少年就是她最珍視的人，在艾琳眼裏，他的意義大到不可想象！所以，盡管有些不舍，但她依舊還是做出了這麽一個抉擇。哪怕隻是未知，哪怕很可能沒有意義，但是隻要和他有關，艾琳就不想去冒什麽險！
“最後一遍，確定？”培羅顯得非常耐心。
“確定！不會更改的！”艾琳堅定的回答。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這個手無縛雞之力，一直被人嘲笑和厭惡的少女向命運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後死死地拽住了那非常關鍵的一個線頭。她從來沒想到，自己的這個決定，在未來的時間裏，竟然起到了影響整個世界的作用……
“那個……偉大的神啊。”艾琳結結巴巴地開口“不知道，您是否還可以再滿足我一個小小的請求呢？”
“哦，你這小丫頭現在倒是貪起來了，剛才是誰麵對我的饋贈一臉不情願呢？”培羅聲音裏帶上了幾分笑意。
“那個……”艾琳漲紅了臉忸怩地說道“您是否能幫我去除臉上的疤痕？我不奢求能夠把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我至少想讓自己看上去……嗯……看上去正常一些。”
“當然……”培羅毫不猶豫地回答“不可以！”
艾琳的臉色在一瞬間由光彩照人變得灰敗起來。
“你應該知道你臉上的疤痕對你的生活有多大的影響。”培羅說道“我給了你第四個饋贈，就會對你的命運產生一定程度的影響。如果我再去除你臉上的印記，那將會再次對你的命運造成影響。而這，則是不被允許的。”
“為什麽？”艾琳的俏臉上流露出了深深地失望。
“因為即便是神，也不能去過多影響一個凡人的命運。否則的話，我們一樣會受到這個世界本源規則的懲罰。”培羅耐心地解釋“我說過了，我的第四個饋贈已經對你的命運造成了影響。如果我在這個時候再修複你臉上的傷痕，這就會對你的命運造成很大的影響。每個生命都擁有自己獨特的命運，而即便是神，也不能對一個凡人的命運影響過多，如果他這樣做了，那麽很可能會受到世界本源規則的反噬。所以，不可以。”
“啊，抱歉，偉大的神啊，艾琳並不是有意要害您的，艾琳……艾琳隻是……”艾琳嚇了一跳，她本以為這件事情對培羅來說隻是小事一樁，但卻沒想到自己的要求竟然已經威脅到了神本身，天啊，神不會因此而怪罪艾琳吧？艾琳可真的不是故意的！
“別害怕，我的孩子。”培羅此時充分展現了自己的寬容和仁慈，他的聲音依舊溫和“不要把神想的那麽小肚雞腸，因為一點小過失小冒犯就降罪於自己信徒的神根本不配獲得他信徒的信仰。我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就怪罪於你的。”
“感謝您的仁慈，偉大的神。”艾琳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她剛才真的是急的哭出來了，一方麵是因為自己冒犯了神靈，另一方麵，也因為她確定了自己依舊是那個醜陋不堪的醜八怪……
培羅並沒有再多說什麽，他的雙眼再次冒出了兩道光芒，它們直接照射在了艾琳的身上，然後被半精靈少女吸收。
“你已經獲得了我給予你的所有恩賜，現在，你可以離開了。”培羅的聲音這才帶上了不可抗拒地威嚴，他的話音剛落，艾琳就感覺自己現在所處的空間漸漸崩塌了。緊接著，她的眼前出現了一道刺眼的光芒。當艾琳再回過神來時，她發現自己正跪在墊子上抬頭仰望著培羅的神像。而一旁的馬丁依舊再那裏一臉狂熱的讚美著自己的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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