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災難
蒼城,城樓外。寬闊的道路,行走著許許多多的難民。他們衣衫襤褸。灰頭土麵。隻見一條通往蒼城的道路被守在城門外的士兵壓軸。許多難民被無情的攔在城門口。
“你們為什麽不讓我們進去?憑什麽不讓我們進去。”人群中傳來一聲反抗憤怒的哀嚎聲。
“我們要進去。你們憑什麽擋住我們去路。”反抗的哀嚎聲,比原來更有底氣。聲如洪鍾徹響在這片被圍的密不透風的城門口,幾千個衣衫襤褸的百姓在城擋在城門口。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大大的有七十多,最小的還是被自己母親抱在懷中的櫻兒。
他們一擁而上,似乎想要衝破這個阻擋他們的關卡。幾千個士兵每個手中都有一把長搶。兩種力量在相互抵抗著,不分伯仲。
說話的是一名麵黃肌瘦,看來也就三十來歲的年輕男子。他身著麻衣粗布,左手邊還扶著年邁的老母,同樣骨瘦如柴。衣衫破爛,烏黑的泥土漸在她蒼老的麵容上,眼神充滿無助。
同樣不甘示弱的士兵也絲毫模樣半點同情他喝 “放肆,這裏是天子腳下,豈容你們這等叼民猖狂識相的趕緊滾。”阻止難民的士兵麵對百姓的哀嚎怒吼,並沒做出半點讓步。更是不客氣的對他們施加壓力。
“你們不讓我們進去?不是把我們往死裏逼嗎?大雨傾盆,天降大禍。撫州一帶早就已經民不聊生。你們朝廷不但做事不管?更是冷眼旁觀?受災的百姓豈不是隻有等死。”哀嚎的聲音充滿憤怒的抵抗。幾千個百姓目光沉痛的掃在這群阻擋他們去路的士兵。
“放我們進去——我們要進去。”一群人又繼續做著沒有任何改變的反抗,沸騰翻滾的聲音嘈雜絢器聲音積極浩大。
言聞,馬車上。
“然姐姐,哥哥他怎麽下車了?還有外麵怎麽這麽吵?”不明真相的星兒,抬頭天真問道。
“你哥哥下去處理一些事情。我們在等等,他很快就回來。”女子低聲安撫。表情卻略帶擔心。她眉目緊縮,秀臉是她露出對男子所有的憂愁。
“嗯……”星兒點點頭,認真的聽話,安安靜靜的任由女子抱在腿上。
言聞“王爺,前方難民擋道,城門口聚集許多難民,吵著要進城。”說話的是一位不到二十的年輕男子。
楚塵一身玄色立領錦袍加身,輪廓分明的五官掛著一貫的清冷。他深邃的目光掃在從他周圍走過的每一個難民。如劍一般的眉毛,微微一鎖。也似乎被眼前的一切震撼。而後他青冷的表情瞬間嚴肅,給人一種具有壓力的壓迫感。
“負責抗震救災的官員是何人?”每個區域都有一個官員,他很快把重點放在賑災救急的官員身上。
“回王爺,是順天府伊陳大人,陳約翰。”
是他?男子心裏閃過一絲疑惑。繼而又恢複一貫的冷漠。
“你去?把他找來。”
“屬下,遵命。”
大約半小時後。
“臣——順天府尹陳約翰,見過王爺!”陳約翰對於在這裏都能遇上楚塵,他的心裏產生了十分詫異的想念。
“陳大人,深受皇恩?抗震救災?如今?不在災區安撫民情?倒讓本王好找一番?”
“這……”陳約翰一時無法反駁,頓時啞口無言。
“下官失職,望王爺降罪。”陳約翰自知理虧,於是忙著求饒。對於楚塵的質疑不由的開始緊張。
楚塵清冽的眼眸,掃向陳約翰身上。冷聲責備道“你食君之祿,當為君解憂。撫州災情泛濫,各方百姓琉璃失所,你身為地方父母官。賑災救民。是你為官之準則。如今激起民怨,民不聊生?百姓被拒之城外你卻坐視不理?有辱皇恩。你該當何罪?”
陳約翰一聽嚇得直冒冷汗,他知道知道落在楚塵手裏,也隻有認命挨罵的分,於是嚇得屁的不敢放一個。
開玩笑他能放嗎?不能?他失職在先。激起民怨在後,他要是出聲。他真的不敢保證等待自己的是什麽嚴重的懲罰。於是就硬著頭皮,咬著忍著。
他用他的衣袖,發抖的擦了他額前的汗珠,一副畢恭畢敬樣子,不敢多說一句。他艱難的咽咽口水。
解釋道“現如今撫州災情嚴重,超乎了臣的管轄之內,千萬災民流離失所,無處安放,朝廷的賑災銀兩,遲遲未曾下來。下官也無可奈何。實在找不出多餘的地,讓剩餘的災民有棲身之所,將他們攔住門外。實屬無奈之舉。還請王爺明鑒。”陳約翰恭敬的向楚塵吐露口水。一副他也沒有能力的模樣,顯得無可奈何。
楚塵深邃的眼眸泛起熊熊的怒火,卻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民情大亂,民怨不止。則離亡國之時豈能遠乎?眾所周知?率海之兵莫非王土,率士之民莫非王臣。既然如此?則人人平等?不知陳大人覺得依然說的可對?”上官依然一襲黃色衣裙,毛絨的白色的鬥篷,更是給她平添一溫柔。女子淺淺走來,捎來的冷風拍打她如雪一樣的肌膚,額前的發絲微微飛揚,無端平添一種令人著迷的氣息,她就像一個不問世俗沾染的仙女,一襲黃群超凡脫俗。
陳約翰楞了片刻。很快收回自己不該有的情緒。“下官,參見王妃。”陳約翰恭敬行禮。不敢怠慢。
“陳大人客氣,“
女子淡然回應,同樣回敬他一個禮儀。上官依然見他不說話又繼續道”陳大人?,不說話,是覺得剛才依然說的不對?或許有別的想法?”
“微臣不敢?王妃所言極是,民情大亂,離國亡之期不遠。”
“陳大人都明白的事情?為何還將民眾攔在門外?激起民怨?大人覺得這是一個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或者說?這些個百姓的生死?在你的眼裏根本就不止一提?”上官依然淡淡的掃了陳約翰一眼,她下車時就問了負責此次災情的官員,所以便一口叫出了他的姓氏。
“這……”被楚塵說的已經不敢說說半個字的他,在被上官依然說時更是一句也不敢出。
“災情嚴重的超出了臣的能力範圍,將他們攔在城門口,實屬解決問題之上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賑災的銀兩遲遲未曾到來,城內成千上萬的百姓無家可歸。下官這樣做也是為城裏的百姓著想,若是放他們進去?到時候暴動的百姓成千上萬衝出了官府的防範,那時便不是災情這麽簡單。造成情況失控?大規模在城裏強取豪奪。或者被有心之人從中作梗利用,暴動變得日益頻繁,那時——就真的回天乏術?臣一心為百姓著想,對皇上更是忠心耿耿,求王爺,明鑒。求王妃明查。”
好個伶牙俐齒的官員,道理都被你說?我能說什麽?上官依然不在說話,而是從陳約翰身前經過走到玄衣男子身旁。
陳約翰說完,心裏的慌亂也並未褪去,上官依然的從容淡定,讓他暗自產生欽佩?這女子初見她時,竟沒有發現她居然如此與眾不同?難怪他家那個孽子回去後還特地讓人繪了一副和她相同的畫像,表在他的書房,若不是他看到,還指不定被他掛到什麽時候?
他記得第一次見她時,那是在一場宴會?那時候他隻是覺得不過是一個虛有其表,隻會在舞台上彈琴助樂和一些官家小姐爭芳鬥豔的一個無趣女子。如今他不得不改變自己當初愚蠢的方法。
不倫她言談舉止。有著別的女沒有的冷靜,遇事情雲淡風輕,麵對如此棘手的事情,也能從中間分析的條條有理。不僅霸氣外漏,還能獨當一麵。完全不輸於任何一個男子。這樣的女子隻怕非池中物。陳約翰不自覺的暗自佩服。
“你怎麽下來,不是叫你在車上等我?”楚塵見她走來,連忙替她將白色毛絨的帽子給她蓋好,細心的替她打理,話裏雖然帶有指責,但是卻能聽出那是關心的語氣,他輕劃一下她高挺的鼻梁。流露出來的卻是滿臉寵溺神情。
“我見你許久未歸,有些擔心。便下來尋你一番。也大概了解災情的情況,按照這樣下去。百姓隻怕會越發不滿,到時候隻怕事情會更嚴重。”
“你說的不無道理,方才陳大人也說。若是放她們進去,又怕災民不聽指揮,到時候城中暴亂。事情更加棘手,但若是放任他們自身自滅,朝廷也絕對不能坐視不管。”
“然兒?你有何高見?”在車上他們就在說這個話題,如今她來了。聽一下意見也無妨。又不費事,反正這個女子經常就出一些他措不及防的事情,說不定這次也有不一樣的收獲。
女子想了一會 ,目光掃在每一個災民的身上。此時寒風凜冽,這裏四周全是荒草平原,冷風打在那些災民的身上。有的一家三口甚至抱在地上相互取暖。
這裏聚集的災民木有八千也有一萬,這樣的場景就真真實實的發生在女子的眼前。
“敢問陳大人,朝廷對撫州災情可有何安排?”上官依然收回情緒,低頭問了一下正在彎腰不說話的大臣。
陳翰墨愣了一會,繼續彎著腰道“朝廷已播發賑災銀兩,隻是不知什麽原因遲遲未曾下來。暗自現在的情況來看,最多撐不過兩天。”他不知道上官依然為什麽這樣問,卻還是老實回答。
“在問陳大人,如今城內情況如何?城中可有內設帳篷安撫災民?”
“城內一直都有內設別苑安撫災民。也隨處建了幾座。隻是撫州災情太過於嚴重。如今還有一半萬千百姓流落街頭。城裏也是饑荒一片。實在騰不出地,安撫其餘災民。故才將其餘的災民攔在城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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