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打蔫了
二十號。
中考第一天，上午是語文，下午為理科綜合。
兩場試，唐赫做完卷子就提前出來，沒非等著鈴聲響再交卷，更無心重複多遍的檢查，主要是昨天的事太糟心了。
出一中考場，他步行回酒店，到昨天那個路口，不由停下，實在想不透事情為什麽會出現偏差。
吃晚飯時，賈樂、宋燕等平時關係不錯的，紛紛過來問詢，飯後連班主任也是如此。
因為他這一整天都打蔫了一樣，大家懷疑他是不是考場發揮失利，受了打擊。
後麵還有三場要考呢，這時垂頭喪氣，那可就一點機會都沒了。
第二天，唐赫勉強打起精神去考試，算是回應這些關心他的人。
到了晚上，當許啟花的電話再次打來，他心情終於稍稍放霽。
二十一號的晚上，八點整。
由近期人氣竄漲的歌手鄭傑演唱的《像我這樣的人》，終於在比鄰網上線，全網首發。
在下午，就因為流量突然猛增，讓試聽頁麵一度崩潰了數次，後麵許啟花緊急聯係機房那邊，又給專門增調了幾台服務器，才在八點整放出歌曲試聽時，保持網站瀏覽的穩定。
截止歌曲正式發布前，比鄰網會員注冊人數突破二十萬大關。
也就是這一天還沒有結束，就增加了近十萬的會員量，重要的是這些全部來自學校郵箱或特定ip地址注冊，隨著《像我這樣的人》正式提供試聽，這數據仍保持著驚人的上漲勢頭。
遠在宿陽的藍林公司，加天悅娛樂派來協調的兩個工作人員，辦公室十來個人全沸騰起來，許啟花也不例外。
照這形勢下去，匆忙上線的比鄰網，終於能上一些台麵了，和那些大中型sns社區自是不能比，但單以會員規模來說，尤其又是特定的高校師生會員，勉強算是校園社交站的尾車。
許啟花在電話裏，又向唐赫征詢，是不是可以趁機在試聽頁放點廣告。
近幾天比鄰網發展勢頭凶猛，每天瀏覽量巨大。
天悅娛樂拿到《像我這樣的人》這首歌版權，不遺餘力宣傳由旗下人氣男歌手鄭傑來演唱時，會按照之前合同，每每提到要在比鄰網進行全網首發，實打實給比鄰網帶來難以想象的曝光度。
不是唐赫一直限製著，若把注冊全麵放開，許啟花估摸，到明天總會員都可能達到四、五十萬。
同樣，如此一來，比鄰網也就泯然於眾了，這樣麵向全社會開放的小體量的sns社區網站，少說也有十多二十個。
在這形勢下，公司開始陸續接到商家電話，皆表示願意投放廣告，雖說數額不是太大，可總歸是有了收入，讓藍林可以多少回點血。
結果唐赫全給回絕了，這也在許啟花的意料之中。
許啟花明白，比鄰網趁這勢頭投放一些廣告，是能趁機掙一筆，但無疑是很短視的行為。
稍稍被潑點了冷水，許啟花對比鄰網以後的發展，又產生了憂慮，連眼下猛漲突增的會員數圖表，看著都不那麽熱血上湧了。
按員工建的會員增長趨勢模型，預計到二十三號淩晨會員增長達到最高峰期，而後就會回落。
藍林和天悅娛樂簽訂的是《像我這樣的人》的全網首發，一天之後，履行完條約，這首歌就會在國內各大音樂試聽站，甚至幾個門戶大站上線，到時比鄰網優勢盡喪，瀏覽和注冊量也會超乎預料的大降。
所以，心在看似注冊人數那麽多，長勢喜人，可一旦熱度降低，迎來的就是會員的大量流失。
除非比鄰網能建立比較特別的互動核心來吸引這些會員，又或是再爆發一個類似《像我這樣的人》這首歌的熱度，無論哪個，在許啟花來看，都是近期不具備的，
若是照此來看，似乎現在接單賺點廣告費最務實啊。
唐赫很清楚許啟花的心思，聽許啟花報出幾個商家允諾的廣告費，也很是心動，可為了以後發展，現在上廣告絕對是比鄰網自殘的行為。
天華酒店裏沒電腦，這麽晚了，樓下也肯定有值班老師守著，他遂打消想試聽下鄭傑唱得怎樣的念頭。
次日醒來，二十二號。
中考的最後一天，正確的說法是最後半天。
上午那門文科綜合考完，就代表著中考結束，也代表了所有考生初中生涯的結束。
最後這門，要死記硬背和自己總結闡述的題較多，唐赫稍慢了些，等鈴聲響起才交卷離場。
一中校門，到處是紛湧而出的學生，到橋上，很多按照學校或班級的聚集成堆，或是歡聲笑語，或是憂心忡忡比對各自的答題。
唐赫遠遠看到宋燕和幾個女生站在石橋盡頭，不時爆出笑聲的分著小吃攤老板烤好的熱狗，似乎都自認考的不錯。
實情也差不多，至少宋燕是如此。
他清楚記得，年級考試排名總在二十名外徘徊的宋燕，這次考試發揮的也很好，同樣上了二中，和賈樂那種靠家裏砸錢進二中可不同。
見宋燕發現自己，還把手中竹簽穿起來的熱狗揚揚，唐赫笑著搖搖頭，後擠進人群往天華酒店去。
考完出來已經十一點多，要到酒店先吃了午飯，之後學校才會安排大家坐大巴回江靈，所以用不著多急。
到此，無論考的好壞，所有人現在都能放輕鬆了，故此，平時就熱鬧的商業街道，這會越發顯得擁擠。
又一次來到那個岔路口，唐赫買瓶水，坐到一旁落有樹蔭的馬路牙子上，望著飄了朵朵白雲的天空發呆。
之後，除中間要回一趟學校填誌願，就算徹底遠離初中了。
所記不錯的話，林沫考這次完試，就會被家人接去燕京的外公外婆家。前世考完回酒店，集合回江靈時，他還特地找了找，沒看到人，聽旁邊有三班老師聊天，才知道的。
直到填誌願那天也都沒見到，再見麵，已是八月底一中的高一新生開學……
兀自愣著神，陽光投下的一道人影飄近。
他轉過頭，迎著光芒，看到了那張清麗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