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爾虞我詐
9號上午10點第一節大課下課，趙長安跑到了公共ic電話，撥通了嶽海蘭的手機。
“您好，我是嶽海蘭，您哪位？”
“我是趙長安，——”
“趙長安！知道麽，我等你這個電話等了好久了，看來你已經定了，說吧。”
那邊的嶽海蘭直接打斷了趙長安下麵的話。
“中午錦溪大酒店，3樓牡丹間。”
“行，那咱們不見不散，”
在電話那邊，嶽海蘭輕輕的按住了手機的話筒，對著空氣繼續說了一句：“我和傑哥等著你為什麽剽竊《那些年》這首歌的解釋！”
——
中午放學，趙長安在506寢室幾個兄弟默契的鼓勵眼神裏，離開教室。
騎車直奔距離複大大約兩裏路的錦溪大酒店。
到了酒店推開包間門，裏麵的嶽海蘭一頭直黑長發，畫著鄰家女孩的清純淡妝。
一改十一那天的知性美女形象。
如果不是趙長安那天看到許一傑放在她大腿上麵的鹹豬手，指不定還真以為她是一個幹淨清純的好女人。
“放學有點晚，點菜沒有，下午兩點還有課，我喝茶。”
趙長安朝著盈盈美笑的嶽海蘭點點頭：“說實話我想了一夜，也想不出和一個剽竊者有什麽好談的。作為一個有影響力的公眾人物，德行應該比才能更重要，不然就不要拋頭露麵了，躲在幕後發行光盤就可以了。”
“所以我才會約您過來，努力想和你達成共識。”
嶽海蘭把轉桌上麵的軟華子和一個純銀zippo打火機，轉到趙長安的麵前。
對站在門邊的服務員說道：“可以上菜了。”
又把菜單遞給趙長安：“盡管點，別客氣。”
“給我上一斤地菜水餃。”
趙長安掏出紅金陵點燃。
隨即，滿滿一桌子的硬菜端了上麵，還有一瓶未開封的洋酒。
包間靜了下來，很好的隔音隔住了外麵的聲響。
“這件事的起因，就是傑哥，”
嶽海蘭舀了一小勺燕窩銀耳。
“說”
她喝了一小口放下來，笑盈盈的望著趙長安：“在2號還是3號的公交上麵遇到了你，用你的線譜本創作了那首《那些年》，你說想留念，傑哥就把寫了歌的線譜本懷給了你。趙長安，是因為這，傑哥在江都體育館鄭重聲明這件事，你才生氣麽？”
“你說呢？”
趙長安冷笑，她說話的斷句，讓他有點懷疑這個女人應該在錄音。
在這個年代這種事情還很新奇，不過經過了二十年後無數諜戰片的熏陶，趙長安早就看麻木了。
“聽說你高考是全省狀元，得到了五六十萬的獎勵？五十萬賠償怎麽樣，傑哥說你上學很辛苦，五十萬一到賬這件事大家都翻篇，而且他不介意認下你這個弟弟，帶你進入歌壇，你可以考慮一下。
隻要你同意，我們也不需要你為難發表聲明，對你以後的前途也不會有影響，雙方都不再提這件事情，時間長了自然就淡了。”
“五十萬？我雖然喜歡錢，可絕對不會和許一傑這樣的剽竊者妥協。”
趙長安直接站起來：“看來我真不該浪費這個時間！餃子錢我自己付，不用勞駕。”
轉身離開包間。
嶽海蘭走到窗邊，過了一會兒看到趙長安從酒店門口離開，手裏還掂著一個泡沫飯盒。
“小赤佬！”
她罵了一句，拿起了手機：“傑哥，人已經走了，過來吧。”
“我看到了，談得怎麽樣，像是不歡而散啊？”
手機裏麵傳來許一傑憂慮的聲音。
“有點意外，不過問題不大。”
大約四分鍾後，包間的門被推開。
許一傑帶著帽子墨鏡，和一個帶著高度眼鏡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關上門，
嶽海蘭把她放在一處角落的大真皮包打開，拿出一台小型的數碼攝像機。
三人打開攝像機的液晶小屏幕，開始觀看。
因為角度關係，攝像頭隻能照到兩人的身體，不能看到嘴巴。
這也是他們想要的角度。
“這小子，特麽的五十萬都砸不動他說一句‘可以’！”
許一傑氣得直罵，問道：“興讓能不能做？”
“傑哥，時間太短對話太少，隻能把海蘭姐的那個‘說’字減掉，再把‘可絕對不會和許一傑這樣的剽竊者妥協’這句話減掉。”
段興讓佩服的望著嶽海蘭：“海蘭姐，你所有話的精髓，就在那一個‘說’字上麵！”
——
晚上放學以後，506寢室的六兄弟一起出校園。
這是自開學以來，六人除了班級集體活動以外，第一次一起行動。
一路說笑地走，到了錦溪大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夜色微醺，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漢子和一個小青年站在門口抽煙等待。
“表舅，這是我同學，這是我表舅。”
孫一陽含混的介紹一下，一起上三樓，進了牡丹間。
房間裏麵已經提前放著一個折疊鋁合金梯子。
那個小青年打開折疊梯，把房間一角的流蘇撥開，露出了一個固定在隱秘天花板角落的攝像機。
上麵還連著電線。
“隻能錄製三十分鍾，就是在你中午進屋的時候開始錄的。”
那個小青年向趙長安解釋：“二十五分鍾的時候我在隔壁就掐斷了電源，你走了以後他們大約呆了兩個小時。”
孫一陽的表舅兩人離開包間以後，孫一陽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攝像機的液晶顯示儀。
“放學有點晚，點菜沒有，下午兩點還有課，我喝茶。”
在小屏幕上麵，隻能看到滿桌子的菜，以及一男一女的上半身身體。
當晚，兄弟六人吹了三箱啤酒。
趙長安堅持付錢，孫一陽的表舅也沒要。
然後在趙長安的盛情下，孫一陽的表舅和他表舅的那個小青年親戚周昊鵬，被拉到不遠的大排檔。
趙長安到邊上的一個名酒專賣店，掂了四瓶五糧液。
八個人繼續開整。
烤羊排羊肉串羊腰子扇貝大蝦魷魚——，隻管往桌子上麵堆。
直接喝趴了楚嵩，曾寧，何羽，周昊鵬，孫一陽五人。
——
第二天清早星期六，趙長安早早起床，騎著自行車去商院接曾曉曉。
然後在五角場廣場和文燁匯合，去接鍾連偉。
三人趕到拘留所門口，看到在不遠處停著一輛路虎。
上次趙長安在派出所門口見過的那個小青年，正坐在車子裏叼著煙。
看到趙長安三人，錢小剛的目光冷冷的掃視了一遍。
而在看到一身蘿莉裝扮，嬌俏可愛的曾曉曉的時候，神情不禁微微一愣。
露出了一種野獸般的光芒。
然後又把目光投到趙長安的臉上，帶著一絲殘忍玩味兒的戲謔。
“長安，我才這孫子正想著泡曾曉曉報複你哩。”
文燁笑著說道：“這個世界上怎麽總有這麽多自以為是的傻逼！”
“讓他來吧，我學校的老一可上過戰場，保衛處的大叔們很多都是他以前手下的兵，最喜歡教育這些痞子怎麽重新做人！”
曾曉曉躍躍欲試：“要不我把我的學校寢室號給他？”
“反了你？”
趙長安狠狠的瞪了曾曉曉一眼，嚇得曾曉曉笑嘻嘻的朝他吐著小舌頭。
“這種小蝦米不需要費勁，下麵就交給鍾連偉了。”
趙長安淡淡的看了錢小剛一眼：“就把這對父子，當鍾連偉進入這個血腥的商業叢林，第一塊磨刀石好了，先磨磨他的刀！”
“長安我覺得你不對，”
然而讓趙長安意外的是，文燁直接提出了反對意見。
“怎麽說？”
趙長安遞給文燁一支煙，被他擺手拒絕。
趙長安怒著說道：“你吸煙真的很奇怪，有時吸有時不吸！”
“你既然想讓鍾連偉負責你那幾個網站，又想讓他帶人弄組裝電腦，他是神仙啊，還有精力被你磨刀？”
文燁信心滿滿的說道：“再說鍾連偉除了打架和搞電腦技術還行，玩陰的，他實在太嫩了，我甩他八條街！”
“你這是主動請纓？”
“廢話！”
“哈哈~”
趙長安高興的笑了起來，其實他早就在等文燁這句話。
笑著說道：“從此世界上少了一個高明的律師，多了一個陰險狡詐的商海之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