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動毀滅之時
,在離死亡最近的地方
假面使用的肉體被攪碎了,但他的靈魂卻完好無損,霧氣漸漸散開,伴隨著赤紅的血色,飄在空氣里。
就像小說里的主角,帥氣地裝逼后,踏著步伐從霧中走出。
假面看著自己面前,
一片空蕩的區域。
而他們,居然跑出了長夜區,站在城門口,曼西之眼緩緩睜開,眼前消失的夥伴讓假面長嘆一口氣:
「噩夢變得狡猾了,不過,我們沒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了。」
此時的白奕應該已經站在溶解的邊界前,開始填補那所謂的裂縫。
「所以說,許言也沒說錯,罪惡,是不可饒恕的。」
……
「現在是在做什麼?」
在白奕的召喚下,縛戰從天而降,落在許言的身前,看著陷進地里的大半劍身,許言一臉疑惑道。
「你的敵人,是我。」
白奕緩緩開口。
「啊,對,我知道,所以呢?」
「所以,你得先學會戰勝我。」
白奕示意他拔出地上的劍,反正,這玩意許言也熟悉,就是一使用直接就能把他弄昏的史詩級武器。
許言走上前去,不用費多少力氣,就把劍拔了出來,這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對了,那我體內的古老封印怎麼處理?」許言顛了顛手裡的劍,有些實感,疑惑地問道。
「不處理,反正封印在壓制你的同時,也一樣在壓制我的力量,從本質來說,這就是一場拔河比賽,誰能把對方拽到自己的世界,誰就贏了。」
白奕平靜地解釋道。
許言揮動著手中的劍,也逐漸順手了起來,其實在相處之後,白奕這人也沒那麼高高在上,雖然被稱為鬼王,可還是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劍身反射著清冷的光,隱約勾勒出許言的面容,熟悉而又陌生。
「來,向我揮劍。」
白奕大聲說道。
他就像嚴厲的老師,在教著自己的學生怎麼一步步殺死自己。
空洞的世界只有兩人的身影,他們無法與外界溝通,甚至,連存在都是虛無的。
而現在,許言的身軀就跟假面想的一樣,已經站在溶解的邊界前,宛如夢中那分割的兩個世界,都交匯在同一個點上。
「滋滋滋……」
他默默地看著。
城市大屏幕開始跳動起黑白雪花,不一會兒,一位年輕的警官來到了鏡頭的面前。
「X市的全體市民,大家好,我叫鄧梁,是一名感染者,雖然出院,但目前並未痊癒,今天,經過官方的允許,我站在這裡,是想要告訴大家一個真相。
請大家認真地聽我說。
其實,X市站在已經成了一座孤島,這座城市裡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居民都已經被感染,但請不要恐慌,這不是正常的疾病,而是一種作用於靈體的病毒,普通人類的肉眼無法看見……」
「愚蠢。」
罪惡冷漠地說道。
不知道真相,還能默默地死去,可一旦將這些公之於眾,反而還會引起不必要的騷亂。
這種行為在罪惡的眼裡,無疑是一種加速死亡的作死手段。
「通靈介質將會在半個小時后開始投放,我們需要你們的力量,來幫助我們找到他,而他,將會是我們贏得這場戰鬥的關鍵。」
就像鄧梁說的,他們是孤島,從城市到消息已經全面封鎖,迎面恐懼,然後戰勝恐懼,莫名的香味彌散在空氣中,舊世紀的投放開始了,也就意味著,人類的自救開始了。
只不過,
地獄的殺戮,也開始了。
火焰不知道從何處降臨人間,無論是鬼魂,還是人類都沒有差別。
只要沾染上火焰的人,都會開始焚燒起來,不管用什麼手段,沒有辦法熄滅火焰。
同樣的火也在邊界中燃燒起來。
每當有一人死去。
邊界的裂縫就會小上一些。
「小王!這是怎麼回事?」
鄧梁急匆匆地趕來,躲過燃燒的火焰,推門進入千言語。
「地獄……這是來自地獄的火焰,不能碰,千萬不能碰!還有何金銀,他剛出發去市裡的研究院了,趕緊讓他們找個地方躲起來!」
小王急切地說道
「知道,我剛剛已經打電話聯繫了,他沒事,事發突然,好多人都在街上找人,根本來不及躲避。」
鄧梁的眼眶有些泛紅。
他們好不容易獲得了認可,好不容易將一切公之於眾,好不容易向前邁開了一大步。
結果,火焰宛如天災般降臨,原本在街上搜尋的隊伍,都在被烈火焚燒,凄慘的叫聲傳來,想要去拯救同伴的人都毫無例外地燃燒起來,只有躲進建築物里,才能勉強躲過一劫。
「不行!這火連靈體也一起燒掉了,如果周立偉還在街上漂泊,那就……」
小王的話說到一半,就卡住了,如果周立偉的靈魂消失了,那他們最後的希望也就一起消失了。
她轉身朝門外走去。
被鄧梁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怒吼道:
「你幹什麼!?」
「找人!」
小王目光堅定地回答道。
「你去湊什麼熱鬧!老老實實呆在店裡,哪都不要去,請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會找到他的。」
「你們沒我找得快。」
小王沒有掙扎,只是突然冷靜下來,淡淡地說道。
火焰點燃了花草,點燃了街道,點燃了整個城市。
「你一個小姑娘找得有多快,趕緊,好好躲著,不要添亂,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事。」
現在,只要踏出家門,就有生命危險,鄧梁絕對不會允許小王出去冒險,更何況,她也是一名感染者,行動多有不便。
「鄧警官,你鬆手吧,你困不住我的。」小王抬起眼眸,堅定地說道。
「什麼?」
鄧梁疑惑道。
只見小王抬起另一隻手,指了指背後牆上的時鐘,秒針滴滴答地轉著。
「咔嚓」一聲。
時間到了。
小王的身影瞬間變得透明,下一秒,鄧梁握著的手一空,她直接穿過鄧梁的身體,往店外走去,回過頭,在鄧梁的目光中,抱歉地說道:
「對不起啊,鄧警官,我已經……沒有命可以保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