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有情無情 不解其意
小劇場
長江江灘邊：
泳裝女1：“瞧，那邊！”
泳裝女2：“哎呀，真不好意思，那男人身材真是……”
泳裝女1：“你心動啦？！”
泳裝女2雙手遮住臉，仍在指縫中偷看，“你瞎說什麽呢！”
泳裝女1：“人家有女伴了，還是兩個。”
正文
邯口的夏天來了，外勤成了苦差事。
先生安排李大軍、彭小米和歐陽、蔡美娥、三姑娘一起跑。
三姑娘倒不是怕吃苦，隻是一天下來，汗水浸濕全身，著實不雅。
“下工後，我們去江邊遊泳吧！”歐陽建議。
“不去，不去，我沒帶泳衣。”
三姑娘不想在外人麵前穿著暴露。
畢竟小時候受的教育是腳都不能給外人看的。
雖然現在民國了，但城裏的姑娘最熱的夏天也是不會露出肩膀和大腿的，就遊泳是個例外了。
“江邊有賣的，我們現買！”彭小米說。
蔡美娥沒有反對，三姑娘想：“她不介意，我也不怕，又不是沒身材，又不是見不得人！”
一行人到了江邊，初夏的江灘特別美。
一旁臨江的荷塘滿滿綠油油的荷葉，偶見一支支青色的花苞如倒立的毛筆豎直點綴其中。
江邊濕濕的黃泥土江灘軟軟粘粘，邊上還有不少人垂釣。
遠處的江裏有幾艘小漁船，近處的臨碼頭商船旁已聚了密密麻麻遊泳的人群，隨著浪潮湧動，不時傳來驚叫聲和笑聲。
三姑娘想起眼前這般光景還是兒時遇見過。
對於生在長江邊，長在長江邊的孩子來說，兒時的夏天是最快樂的。
但不記得何時起，三姑娘就不再下水了，每年夏天隻是隨四弟、五弟來江邊耍耍。
在江水裏，四弟、五弟就是那勇敢的弄潮兒，而自己不過是留守在岸邊的看家人……
熟悉的江風溫熱濕潤，吹得三姑娘想立即進入夢鄉。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空氣，夾雜著水汽、青草、魚蝦，汗液的混合味道。
三姑娘“很驚喜”、“不意外”、“很淡定”！
江灘果真是有販賣泳衣的，居然還有分體式的，兩女生用手捂著臉。
隻剩兩件連體的了，三姑娘和蔡美娥一人搶了一件。
兩人躲在商家拉的簾子後麵，去換衣服。
“這女生換衣服最慢了，我們先去玩。”彭小米說。
彭小米脫了外衣、鞋子，隻剩大紅褲衩。
“你快點啊！”彭小米催著正在慢吞吞脫衣服的李大軍。
不等李大軍脫完，彭小米便彎曲著膝蓋，一崴一崴地踩著軟塌塌的淤泥跑向江邊。
歐陽文正也脫了外衣和鞋子，還疊得整整齊齊，放好，才開始往江邊走。
等三姑娘和蔡美娥慢慢換好衣服再出來，已不見三男生。
蔡美娥和三姑娘沿著江邊一路邊玩邊找。
忽然，一位白得耀眼的上身光膀子男子站在在江邊的江水裏朝三姑娘她們招手。
三姑娘和蔡美娥眼神都不好眼，兩人走進一看，才發現是歐陽他們。
這平時不怎麽占衣服的人，脫了竟也是倒三角的身材，肩膀和腰身比例誇張，顯得肩膀額外寬。
但這寬闊的肩膀貌似正是三姑娘鍾意的外形。
三姑娘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在旁人看來，那眼神確實像是心動了。
“但因為身材心動也實在太那個什麽了……”三姑娘不敢繼續想下去了，低下頭走了過來。
兩女生到了江邊，用腳撥弄著江水。
“下來，水裏才好玩。”歐陽伸手就把三姑娘拉到水裏了，還示意彭小米去拉蔡美娥。
三姑娘沒站穩，一屁股坐到了水裏，水沒過了三姑娘的肩膀，水花濺到了三姑娘的臉頰。
江水涼涼的，是溫涼，不是冰涼，讓人一下子暑氣全消，神清氣爽。
三姑娘已渾身透濕。歐陽隻在一旁站著傻笑。彭小米和蔡美娥連忙過來一起拉了三姑娘起來。
三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便拆散了自己的長發，披散在胸前，企圖遮住自己的身體。
歐陽看著三姑娘的囧樣，還一直竊笑著，還怕她不願往裏走，竟然伸手過拉著三姑娘。
“那邊有浪，超好玩，我們去那邊玩！”歐陽拉著三姑娘就到另一邊去了。
另三人就在原地玩。
三姑娘和歐陽牽著並排走著。
到了齊肩深的區域，歐陽竟自然地和三姑娘十指相扣。
三姑娘心咚咚亂跳……
但歐陽沒有看三姑娘，顯得很平常。
三姑娘覺得，可能和別人玩都是這樣，而自己平時不出來玩，不知道。
他這樣一定僅是順手，怕自己被浪打跑或是又害怕逃回岸上。
“等浪一來，你記得看著浪頭跳，不能早，也不能晚！”歐陽提示到。
三姑娘聽不進去，也許是第一次被異性牽手，有些迷糊了，反而隻記得歐陽開玩笑的說，“有很多男孩子特意帶女孩子來這裏，好抱，哈哈。”
一浪要過來了，三姑娘想：“你是提示我，要我抱你麽？
你都那樣牽我手了，那是不是我抱你也不是什麽事。
我就想抱抱你！”
於是三姑娘在浪頭即將到來的時候假裝害怕就真抱了歐陽。
歐陽懵了，確實沒想到。
他僵直著身體帶著三姑娘一起跳浪頭，三姑娘越抱越緊，歐陽的雙手無處安放……
再後來，歐陽也就任由三姑娘抱了，直到夕陽西下。
“走吧！”歐陽低下頭對著三姑娘的耳廓說，聲音變得特別溫柔，似要把三姑娘融化。
三姑娘低著頭，輕輕點了下，歐陽便輕撥開三姑娘，然後兩人又十指相扣地走到岸邊。
手指出水的時刻，兩人自然地鬆了手。
李大軍、彭小米、蔡美娥也玩得甚是開心，三人一起在岸邊和兩人會和。
大家都有說有笑，各自回了家。
三姑娘從此對歐陽有了異樣的感覺。
而歐陽呢。
那天分開的時候，他還是溫柔的，微笑的。
而之後，他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沒有一絲笑容。
究竟是什麽，讓一個18歲剛成年的大男孩如此？
而三姑娘又將麵對怎樣的情感經曆？
在那個剛剛開始自由戀愛的民國時代。
他們會在一起嗎？
他們會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