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大嫂的冷淡
她倆就便去池塘裏洗澡。
尤其是天熱的的時候,那個池塘就是孩子們的樂園,真是好玩。
雖然鮮有幾次,她葬身於河底,但那蘆葦救了她的命。
她最喜歡的就是赤著腳鑽進荷塘裏麵,去摸那些河蚌。
通常是在塘底用腳感覺著是河蚌還是砂石。
當感覺到是河蚌的時候,便伸手摸上一隻,這小棲一個小時便裝了滿滿一籃拿回家去。
看著這收獲,小棲很是高興。
先行回家喂養家裏雞鴨鵝的大媽看到這一筐的河蚌,也笑了。
小棲懂事了,知道給家裏弄額外的菜食了。
接著大媽將一個個的河蚌撬開,將裏麵的肉剔出來,清洗幹淨,小棲燒火,大媽炒菜。
那河鮮的鮮味從鍋裏飄散開來。
足足高高尖尖的一大盤。
這是小棲第一次吃到這麽鮮美滋潤的河蚌肉。
她很喜歡。
她覺得是在她的記憶中都是最美好的,最香甜的食物。
幾十年後,她在帝都吃著海鮮自助的時候,總覺得缺點什麽。
那小時候的味道,那種鮮美,那種特有的美味,隻有在記憶中。
還有呢,到了七月大媽養的蠶寶寶都已經爬上了稻草,然後開始結成了繭。
這更是小棲美好的記憶,蠶寶寶的一生便要完結了。
她看到那潔白的繭,總想知道裏麵的蠶蛹是個什麽樣。
大媽總是強調,若是將這繭剪破了,這蛹便是活不了了。
小棲隻得作罷。
三哥,這個時候總是挑上兩筐去將這賣給鎮上的絲綢廠。
說是去賣錢,二大媽總會留上一些,說是要自己抽絲剝繭製成布匹。
說是這樣可以給說小棲做裙子。
等到那裙子做成的那一日,小棲甚至連睡覺的時候抱著她睡,她覺得這是世上最舒服的布匹。
當然大媽還有留下一些蠶繭,等到來年她們破繭成蝶。
春夏秋冬,是多麽有意思的季節。
春天開始,萬物複蘇。大媽便是忙於插秧耕種;夏天的時候,便是去田間放水,照顧這些糧食;等到秋天的時候便是收割,不止是糧食,還有荷塘裏的藕,還有魚塘裏的魚;冬天的時候稻田騰了出來,種上了青菜和韭黃。
那個時候,在小西看來,大媽一年四季沒有閑的時候。
尤其是到了秋天的時候。那滿院子的柿子樹黃通通,金燦燦的了。
大媽常常念叨說,這是父親給嫁接種植的,如今父親在大西北,倒是自己享了福。
據說那還是父親是個學生的時候,自己假期在家裏學著種的,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重了30幾棵樹,如今都是碩果累累。
況且每個樹的產量不菲,這也是大媽一年最重要的收入來源。
是的,那如同小山的柿子從堂屋的地麵一直碼到房屋的頂端。
之前的蠶架也是從底端馬到了頂端,如今到了秋天那蠶梯都變換成了柿子。
這柿子有賣鮮的,有著做成柿餅的。
大媽從來沒有限製,小棲貪婪地品嚐著這金黃的柿子。
當然,還有更好玩的,那就是紅薯。
秋天來了,小棲從學校回來,常常會看見農民們都會在田埂上挖紅薯的場景。
那藤蔓覆蓋下是紅彤彤的紅薯。
挖出一顆,便是晚餐的香甜。
大爺、大媽和幾個哥哥姐姐們都忙著挖紅薯。
小棲呢,從這頭跑到那頭,從那頭跑到這頭,空氣中充滿著歡愉。
拔起一棵紅薯,有時候隻用紅薯藤的葉子將紅薯的外皮一擦,三哥力氣大,通常用手一掰,小棲顧不得其他,便開始嘎吱嘎吱的吃起來。
田埂上,勞作的人們,若是渴了餓了,也都會用最新鮮的紅薯解渴、充饑。
大家繼續在勞作。
小棲她繼續在啃食。
田野上,她可以自由地奔跑。
這或許就是童趣。
她是自由的。
田野上,大家忙忙碌碌,一派秋收的樣子。
小棲覺得自己更像一隻蝴蝶,可以自由地飛來飛去,想停到哪裏就停到哪裏。
秋收的時候,通常是緊張而忙碌的。
那個時候,似乎夜裏12點鍾,她還記得家裏的親人們都還在搓玉米粒。
一個個金燦燦的玉米粒被搓到一個大大的盆裏。
滿滿的碎金,這是秋收的喜悅。
夜半時分,那院子還亮著明光。
小棲半夜醒來,看著院子裏一派熱鬧的景象,看著大家還在忙碌幹活。
她也躍躍欲試,想要加入到勞動大軍裏麵。
大媽總說自己是個孩子,好好休息,不缺人手,家裏的人手多著呢。
你要玩就在這裏玩一會兒吧,這該是怎樣的寬容?
江南的日子裏,小棲很自在。
冬天的時候,最開心的便是生火盆。
冬日的江南,當連綿細雨下的是時候,大媽會拿起一個火盆用來玉米芯兒秸稈當做柴火,一家人圍著火盆烤火取暖,那都是最開心的事兒。
還有一些幹果吃,在小棲的記憶中,這是最開心的事。
還有父親給她寄來各式各樣的衣服。
小的時候不覺得,等到長大以後,小棲才發現她的童年在那個年代的確可以算的上非常富裕的生活了。
那個時候物資貧乏,新穎款式的衣服較少。
父親常常給她買衣服是按照顏色買的。
同一個款式,粉的、紅的、黃的、綠的,這是不可缺少的顏色。
許多年後,小溪疑問為什麽爸爸明明自己喜歡白色,但爸爸從來不給她買白色呢?
哈哈,這是個問題。
或許父親就是希望小棲的生活中是充滿了色彩,而不隻是白色。
那個時候雙胞胎跟她一般大的樣子,一起讀書,偶爾玩耍。
當父親把一大包,幾年都穿不完從小到大各種碼的衣服,寄到江南的時候。
那雙胞胎也眼紅了。
她們看看這件衣服,看看那件衣服,都是自己從來沒有的。
而且父親最喜歡給小棲買的便是長裙。
直到小棲長大很多年後,她都喜歡穿長裙,或許這就是小時候養起的習慣吧。
雙胞胎待小棲並不友好,在學堂裏也多有爭吵。
她們兩個人總是有個伴的。
還好,小棲也找到了她的小夥伴,那就是外來戶。
她叫小霞,她是大媽家大女兒的孩子也比小棲小一輩。但跟小棲是同歲,都比雙胞胎小一歲。
大媽對於雙胞胎來說,是自家的奶奶,當然她們是主人了。
小棲和這位小棲來將他們就隻能算的上外來戶了。
那個時候,不管是小霞還是小棲,還不知道外來戶的含義。
小孩子心思單純,也從來沒有心思想這個。
總之,對於小棲來說,隻是單純覺得小霞對她很好,願意同她一塊玩。
對於孩子來說,一起玩便就是朋友的所有含義。
她們兩個在一塊兒玩兒,經常一塊兒去搶吃的。
哈哈,比如有人家造房子了,每次都是小霞小棲靈通,告訴小棲說那裏又要發糖裹花生之類的了。
尤其是村裏某家蓋房子上房梁的時候,會撒出各種花生瓜果糕點之類的吃的東西。
小棲不知道那時候為什麽從上往下撒會有人搶,也來不及去思考這麽複雜的問題。
似乎也沒有意思,有的吃,不就好了。
小棲經常喜歡搶糖果,但是小棲卻喜歡搶糕點。
假期的時候,她們甚至就顧不及雙胞胎惡狠狠嫌棄的眼神,畢竟在她們來看,她們才是正經的主人。
她們甚至抱怨大媽太過善良,有求必應,不懂拒絕。
畢竟這是她們家,這兩個小鬼頭根本就不應該在這裏的。
小棲、小霞她們兩個在大媽家就這樣呆著,臉皮厚的可以。
當然也懶得管。
對於孩子來說,吃好、玩好,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更何況,小霞、小棲有了屬於自己的同一個陣營。
對於孩子來說,有了小夥伴的依仗,她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她和小霞跟雙胞胎似乎開始了宣戰。
小棲不會因為雙胞胎拒絕跟自己玩而膽戰心驚,孤單可憐。
她有了小夥伴!
這是最讓她驕傲的。
大媽是寬厚而包容的。誰家的孩子來,她都不計較,也不會嫌棄別人多吃了一口飯。
但是雙胞胎和她倆妥妥的分成兩個陣營,似乎玩耍都不在一塊兒,除了上學不得不在一塊兒的時時候。
或許是雙胞胎,大嫂,嫌隙她們的爺爺奶奶對小棲的偏心。
她們對小棲似乎更加的不友好了。
為什麽一個外來戶會得到這麽高的待遇。
她們甚至把原因怪罪到奶奶的貪財。
原來,小棲的父親每個月總是按時打款。
而這筆收入對於農民來說是一個不錯的收入。
但小棲對錢並沒有任何概念。
如同母親般的一般關愛的古往今來又有多少?
寄的錢款越多,但這個所謂寄養的孩子,哪怕這筆費用供她可以過上優渥的生活的時候,但是她卻像奴仆一般的生活,這樣的案例比比皆是。
而小棲的自在,不是源於錢,而是源自於愛是大媽寬厚的愛。
或許因為這些錢並沒有到大哥大嫂的手裏,改善他們的生活。
或許大哥大嫂並沒有得到這份錢。
小棲不知道大媽是怎麽處理的這筆錢款,這件事情隻是讓小棲感覺到大嫂對自己的態度更加的冷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