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艱難的日子
囑咐小棲第二日中午再回學校,那時候最安全。
第二日便有許多百姓湊了錢、雞蛋、糧食、饅頭、還有做的鞋子等物品送了過來。
小棲說著,方伯已走、感謝大家的恩情、又讓大家將這物資帶了回去。
依照囑咐,午時小棲往著學校趕了去,山間路上一個婦人等在那裏,攔了小棲,給了小棲一雙鞋子。
小棲不收,這婦人竟然淚如雨下,說是跟爸和小棲是個有緣故人,待小棲如同自己的孩兒。
許久之後,在小棲還不記事的時候,爸曾娶了個後媽的,傳聞這個後媽不能生養,生的也不漂亮。
據說待小棲如同己出,那時候她還太小。
說是這後媽,後來還偷偷著瞧過小棲,直到她被爸送回到江南。
有了山火之事,省裏很是重視。
這方伯也是個機警的人,寫了兩份,送出去一份是謄抄的,原件還在自己身上。
怕是過了一周。
一對武警荷槍實彈,來調老盛的卷宗。
這盤源檢察院、公安局、包括區裏自是緊張!
幾個部門協商之後,達成一致。
“老盛的案子按照地方的權限可以判7年,7年的案件輪不到高院插手!”
“是啊”一個個的附和著。
他們似乎找到了應對。
高院來人了。
這些地方個部門的領導正襟危坐。
“高院的手也不能伸的太長了,這是我們地方院的事情,根據屬地歸屬的原則,自是歸我們地方來管!”
“再者,我們檢查、公安、法院的會審,這老盛的案件也就判個7年,10年以下是地方的權限也輪不到高院。”
隻見這高院的人冷笑一聲,拍著桌子道:“一切冤假錯案,高院都有權利查明真相!”
這話一出這地方各部門的領導不再說話。
背後是荷槍實彈的武警。
他們也隻能交出卷宗。
今天的這一幕絕不是偶然,而是高院的人早已派人查清楚事情的整個情況!
原來民意真的可以上達。
原來正義從來都存在!
接著便是將老盛給接管走了。
這地方的勢力不容小覷。
老盛的遭遇著實令人後怕。
雖說沒有太多的刑法,但他的那條斷臂已然壞死。
跟可惡的是,那獄醫打著給老盛看胳膊的名義,幾乎是每天都帶老盛去照X射線。
說是可以看清楚胳膊生長的情況。
那個時候能照X射線檢查,是很高級的。
這麽“高級別”的待遇,老盛曾以為是真的。
等到高院將他接走檢查的時候,整個胳膊都壞死了。
而且醫院的診斷是根本就沒有辦法治療。
老盛猛的想起,小棲的母親,鳳英……
這個話語耳熟能詳。
當年若不是醫院裏隻剩下幾個不懂醫術的人員。
當年若是那些真正有醫術的醫生都還在。
這腦膜炎或許還有救。
那夜眼瞅著快步行了,想叫一輛車轉院。
天下暴雨,那車久久未來。老盛沒有辦法,自己背著妻子,舉著把雨傘往醫院狂奔。
最終送到了醫院,但人卻再也沒有救下來。
那天醫生的最後一句話也是“這種病根本就沒辦法治療。”
此刻,老盛麵如死灰,這長時間的熬鷹式審訊,老盛隻剩下一絲氣息。
“這案件還沒審理清楚呢,你怎麽能這麽對待我們的同誌!”高院的領導看到老盛時,雙眼已是紅紅的。
他沒有料想道原來盤源的審訊可以囂張到這個程度。
到了省裏最好的醫院,首先就是搶救病人!
“同誌,這是我們的好幹部,你們一定要竭盡全力!”
“我會的,先上呼吸機,我們醫院已召集了最專業的專家馬上會診!”
“有勞了!”這高院的領導緊緊握著院長的手。
開始那個時代醫療條件下能采用的最緊急搶救!
經過一天一夜的搶救,老盛終於從死亡線上被拽了回來。
先是養好身體,讓自己能夠承擔手術的創傷。
沒有了那些假好人的陷害。
得到了公正的重審。
老盛康複的很快。
他練武的底子倒是恢複的快。
一個月之後他老盛做了換骨手術。
那個手術風險很大,但醫生決定開展。
刮骨療傷怕就是這個樣子。
首先是將那節壞死的骨頭剔除,再從老盛的胯部取出一截骨頭,接到壞死的胳膊上,總共打了4根鋼釘。
這樣手術有左右胳膊有2CM 的誤差。
但是按照醫生的經驗,這樣的手術百日之後,老盛是可以自己實現端碗吃飯的。
還有就是他的手怕是能夠實現 120度的抬起。
老盛不用常年綁著個繃帶了。
他的左胳膊終於可以活動了。
陰雲落下、暴雨入注的時候,也是說明有天晴之日的盼望,也會有彩虹出現的驚喜。
這個案件已然查明緣由。
那個盜伐樹木被抓住的人,原來這個檢察院院長的舅舅。
那個死的人的死因也不是被毆打。
而是有人故意為了栽贓殺人滅口。
這個人就是林業局的那個一直跟老盛工作上有矛盾的老林。
他的技術能力和群中基礎都沒有老盛好。
他跟老盛暗自較勁,似乎已經近三年了。
老盛說東,他說西。
在在領導麵前的黑狀已經不止一件兩件了。
導火索還得從他老家蓋房說起。
那是秋天的一個夜晚,老盛剛從山上回來,這是天氣已經寒冷,老盛饑腸轆轆,一整天,滴米未粘牙。
這老林硬是攔住老盛不讓他進屋。
東拉西扯說了半天,老盛怕是基本上搞清楚他的意思。
要要30立方的椽木,還要20萬的借款。
這木頭山上倒是有,也到了合理采伐的季節,老盛應承了下來。
這錢款,場裏的帳上也有,既然是局裏要,老盛自是應承了下來。
臨走的時候,老盛說了一句,“這錢賬上有,還是要你林局長簽個字,這帳該怎麽做?”
“你一個場長,管著近百萬畝的場子,這點事都不會做嗎?”
“我從來沒做過,也不會做!”老盛怒言。
不歡而散。
老盛本以為這就是個爭吵,過些日子那老林自是會想清楚。
然而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叫醒裝睡的人。
老林碰了一鼻子灰,更何況他怎麽著算是個局長。
話說這林場是直屬的並不局裏領導。
但老林自以為是的認為局長就是老盛的領導。
這樣的自以為是代價很大。
傷人傷己。
老盛這邊,自是按照約定將30立方的椽木送到了林局的家。
那司機連口水都沒有喝到。
自是因為錢款並沒有及時打給老林。
財務這一塊,老盛雖不是學這個專業的。
但他素來謹慎。
每一筆賬從來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樣給自己還是局裏的帳說都不說清楚。
他自是不能打。
得罪了林局的後果嚴重。
結果也很慘。
從來都是臭味相投。
那磁場和一丘之貉的味道隔著整個區裏都能聞得到。
這老林和檢察院長一拍即可,說幹就幹!
裏應外合。
一場陰謀就此拉開序幕。
而老盛渾然不覺。
待得老盛鋃鐺入獄,才知道事情的緊急。
這番翻雲覆雨,他們糾結了地方的勢力,目的隻有一個。
那就是把老盛這個案件給坐實了。
他們找了他們頂頭的領導,一行四人圍坐在爐邊尾牙。
說是地方的權限判個7年沒問題。
也不招搖,這也是地方上能管理的。
他們隻等著老盛一聲判決生效。
這盤源城就沒有他這樣的一個礙眼鬼。
這地方就歸他們做主了!
他們想的美。
規劃的好!
但是,他們卻是忽略的民意!
公平正義的審判或許會遲到,但從來沒有缺席。
這個不在是一人便可隻手遮天的時代。
一把山火救了老盛。
省裏隻是奇怪,這個盤源從來不會出這麽大的紕漏,怎麽就這麽一把火燒了半個山。
本來想興師問罪,這老盛工作怎麽做成這樣!
這才知曉,老盛已經被關押了快100天了。
這衛星能夠探測道的焦土。
沒有人能做的了假!
萬人請願書也已經提交到了省裏。
這個案件怎麽能如此草草結案。
隨著高院的調查。
整個案件終於大白於天下。
那一日是老盛出來的日子。
老百姓自發組織夾道歡迎,怕是有上千人。
小棲渾然不知,她在學校裏。
沒有人告訴關於父親的任何消息。
小棲隻是前一天做了個夢,夢見父親回來了。
夢見父親背著一個北京牌人造革抱,耷拉著腦袋,神情寂寥。
她在場區門口真的看到父親。
看著父親一臉低落的樣子,小棲很是難過。
但她想,沒有什麽能比再次見到父親更為高興的了。
走在校園裏的小棲完全無心工作,這個時候已經快要期中考試了。
自從父親出事後,她就再也沒有關注過學習。
每次上課,她都會不自覺的走神,她甚至都連上到了哪一課都不知道。
那繼母早已也不知所蹤。
那整整一個冬天家裏都是冰涼的。
隻是那個時候她唯一不缺的就是錢。
每周都有場裏固定的師傅給自己每周的生活費。
小棲詢問再三,隻說是父親囑咐他的。
今日小棲隻是更是無心的很。
她完全就沒有學習的狀態。
她想父親了。
她想回去看看父親,她請去看守所碰碰運氣。
這些月來她自己吃的很少。
她的生活費大多數都是留下去餐館買吃的,她給看守所送了許多隻雞,還有牛肉,炒菜什麽的。
她甚至偷偷在雞肚子裏偷偷用個塑料包著一封信送給父親。
她說了場裏的情況,她說了自己的學習情況。
她詢問了父親的情況。
雖然從來都沒有得到回複,但那隻雞送了進去。
有一天那看守所的所長竟然罕見的告訴她,她父親好著呢,讓她好好學習。
當然還有一次更為重要的傳話。
她遠遠的看到父親,父親說讓她找個好律師!
律師,她完全不知道。
她甚至都知道她該怎樣開始父親的囑托。
她找了很多她認為有可能是律師的人員。
有一個律師說是很是同情父親的事情,但是自己水平有限,怕是幫不了老盛打官司。
小棲沒有弄明白他話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