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小棲被拋棄
心肺複蘇是必須要有的操作。
足足十分鍾小棲似乎是有了意識。
眾人都很興奮看到小棲似乎有了意識。
但大家卻完全沒有想到就是一個簡單的罰站怎麽就會暈倒而且似乎很嚴重的樣子。
還好大家具有基本的醫學常識。
人救過來後並沒有結束,而是送到了校醫院。
然而在醫生檢查完畢,那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是開了轉院證明。
大家更是糾結,這到底是什麽病怎麽就這麽嚴重。
“趕快通知家人吧……”醫生說道。
“不……不要……”小棲似乎虛弱的問道。
她朦朧的目光似乎瞥見了子楚隻覺得是個熟悉的人,但似乎怎麽也確定不下來到底是不是?
而子楚也有這種朦朧的感覺。
畢竟快8年了,而且這個時間在小孩生長發育的最快時候。
人生總是這樣熟悉而思念的人就在這麽一刹那擦肩而過。
這次相視似乎隻是個意外。
紅華大學內,雨一直淅淅瀝瀝的下著,這雨從早至晚足足下了五日了。
小棲正在百無聊賴看著窗外的雨色。
這屋外樹上的葉兒被這一場雨似乎已然打落大半了,這景色更顯的蕭瑟了,遠處更似煙霧般的渺茫。
冷雨瀟瀟、秋風颯颯,獨剩幾枝黃色的菊花傲立於風雨中,惜春更選殘紅折。
一場秋雨一層寒,春去秋來,分離已過了三個春秋了,這期間小棲也不曾再收到信息。
離恨重重、易得凋零,若不是小棲親眼所見,她都不敢相信楚哥哥真的出現過。
就在這大學之內,雖是匆匆也曾擁有刻骨的溫情。
不論刮風下雨,不論是春秋冬夏,小棲除了完大太學之中的課程便是讀書。
觸不可及的 思念似乎成為小棲打發時日所有的養分。
窗外的雨更似大了,“快到寒露了吧,露氣寒冷,將凝結也”
小棲喃喃的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那個人那裏可也是寒冬了,可還備好了冬衣?”
小棲不由的拉開抽屜,又看到那隻幾乎要褪色的鋼筆,捧在手中,似乎是看到了麵帶微笑的楚哥哥……
“小棲,小棲……”,聽到喊聲,小棲忙將鋼筆放在抽屜之中,又用衣袖拭了拭眼角的淚痕,故作微笑著轉過身來。
“有你的信”,林莎從懷裏拿住一封做工精細的信箋,在小棲眼前一晃。
小棲正想伸手去接,林莎卻又跳著離開了,如此這般弄了二三次,看到早青進來了才算住手。
“你們鬧什麽呢?”早青問道。
“這小可憐兒的信,想是她那情郎寫的呢,看這信封的做工,倒是很是高級,你來幫忙看看這是什麽材料?”
“我看看”,早青仔細的端詳著,“這似最新流行的情書信紙吧,還是彩色專門印刷的,這一個信封似乎要5塊錢,小棲可真有錢。”
林莎忙不迭的吐了個舌頭,眼睛睜的大大“這樣寫情書?”
“你還是快拿去吧”,林莎緊張的將信遞與小棲。
小棲接過信來,捧在手中。
此刻阿明斜眼瞥了小棲一眼,嘴角露出一絲陰邪的笑,這阿明自從上次之後,卻也未曾敢來欺負過小棲。
一方麵林莎似乎隻通過屋裏解決問題,由不得她再作威作虎,再來小棲也修煉了些功夫,也不再怕她欺負了。
阿明雖說是不敢再欺負為難於小棲,但在宿舍之內,態度依舊是冷淡的很,從不曾見過半點好臉色。
這三個春秋裏,阿明已然換過了六位男朋友,基本是一學期換一個男朋友。
總說是這男生沒有一個好東西,沒有一個配得上的她的姿色之類,年複一年,性情也變得怪癖了。
小棲也是習慣了她的臉色、態度,並不計較,自己拿著信來到裏間自己床鋪內,小心的拆開….
“已別三載,你我心意不同,難歸一意,如古人所說,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窗外陣陣驚雷,一道閃電滑過,這房內更顯的忽明忽暗了,不時散發出鬼魅的氣息。
小棲如同暴雷擊中,癱軟在地。
三年了她似乎習慣了這個她並不認可的感情。
然而被拋棄的感覺總沒有這麽好。
她似乎說服自己已經接受了這份感情,隻是還沒來的及說完。
一日又一日、一年複一年,她想了很多個重逢的場景,卻不曾想到,原來是這樣的結局。
她曾經珍視的比金玉更加珍貴的心意,在此刻廉價的一文不值,她似乎是連訴說的機會也沒有,這似乎是個莫大的諷刺。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她心心念念的這個故事結束了。
外間傳來園姐的聲音,似乎是要往這裏間而來,小棲此刻淚如雨下,小肩兒不停的躊躇著,園姐正要跨過門檻,隻看到小棲狂奔而出將園姐撞了個踉蹌……
“這是怎麽了?如此慌張…”園姐道。
荷塘之畔,大雨磅礴之中,小棲衣衫盡濕。
這塘中秋荷早已敗落,一片片稀疏枯黃之色,垂落在水中,雨水滴落在荷塘之中,不時冒出泡兒,這荷兒想是不甘心,是述說著這一世的完結,還是低眉順眼等待著下一世的輪回?
小棲臉上早已分不出是淚水還是雨水。
小棲五內俱崩、哀哀欲絕,真個兒:“秋雨秋風愁煞人,寒宵獨坐心如搗。”
夜色漸漸的重了,雨也下的更緊了,也更冷了,不知過了多久,小棲昏倒在荷塘畔,任憑雨水澆身,毫無知覺。
遠處天際中現出個人影,正是阿明,旁邊還有個女生。
諂媚的說道:“ 美女好計謀,這模仿筆跡,怕是天下無人能比,這賤人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就想攀附徐欣?也不堪自己幾斤幾兩。”
“鼠目寸光,若是此刻她除了事豈不是徐欣永遠都忘不了她了,她嘴上說是不喜歡其實醒來還在這裏癡心妄想,我要慢慢的折磨她,讓徐欣怨她、厭她,現在留著她的還有有用處”阿明道。
這阿明嘴角露出陰險的笑容。
“美國那邊同學寫了心,徐欣怕是這幾日快回來了,我們還需多做準備,好好迎接徐欣”,阿明天微笑著說。
“這次你都見過他的父母了,想是你倆的好事將近呢,我這就去準備”,女生道。
“回去吧”,阿敏道。
這二人,瞥了一眼大雨中的小棲,撐著把傘離開了。
第二天,天微微亮,有個男生恰巧路過。
看似乎是個人影,走近了,方認出這是小棲,這男子名叫董洪,辯論賽的時候時看過小棲比賽,因此認得。
董洪,用手指碰了碰小棲的鼻息,尚有一息氣息,忙背起小棲往這女生宿舍之中趕去。
在門外正碰到鍛煉身體的林莎,送到房內。
照例是去校醫院
照例是各種治療。
小棲足足睡了三天三夜才算是醒來。
醒來之後小棲不聲不響,無悲無喜,大口的吃著飯食,不覺得好吃,亦不覺得難吃,隻是機械的撥動著碗筷,再飲一口水。
曾經說過的話早已分不清真假,小棲也不再想去追究幾分真幾分假了。
牽掛、失去、重逢,直到昨日的信……
或許從她出生的那一日裏,便注定了自己是個不吉祥的人,獲得所謂完美結局是多麽奢侈的癡心妄想,她的人生注定便早該是個悲劇。
她不想去埋怨當她準備好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
是她自己三心兩意。
隻是自己或許不配擁有這份特殊的眷顧,在這份眷戀之中她隻覺的自己變得很低。
那份感情似乎從來不屬於自己。
他似那明月照天,而自己如同這天地間最微不足道的塵埃,仰天而望,期待他的附身眷顧,莫不是有了多重的癡心妄想。
她本就屬於這塵埃,“心中似有丹青勾勒成你的輪廓,凝結成傷疤,便是所有的牽掛”,雨水滴落在房前的碧瓦,滴滴答答,斷斷續續,這雨該是要停了。
“是該告別那些懵懂歲月了,活著,便好。”
“在這,吃什麽冷飯呢,來,我帶你喝酒去”,阿明今日格外的熱情。
“你別帶她去,小棲哪會喝酒,更沒有你這麽多的風月經驗,小棲別跟她去,她準沒好心,別給她帶壞了!”林莎著急的說道。
小棲望阿明,又望了望林莎,這是怎樣一副空洞的眼眸,小棲淡淡的笑了笑“阿明,我們飲酒去。”阿明一臉鬼笑,忙拉著小棲往外走了去。
小棲又回過頭看了林莎說道“沒事的”。
“要我陪你們不?”林莎問道。
“你來做什麽,還是陪陪你兄弟去吧,我又不是老虎,還能把小棲吃了不成?”阿明嗔怒道。
“我沒事的,從沒有跟阿明飲過酒呢。”小棲道。
“那你小心些。”林莎道。
“小心,小心什麽?”阿明厲聲道。
“當然是小心你了!”,林莎朝著阿明吐了吐舌頭,
“找打!”,阿明正說著,林莎便一溜煙跑了出去了。
阿明也不去追,獨拉了小棲朝著都是男生的酒館去了,小棲也任由著她。
進了這酒館,服務員忙迎了上去,看情形似跟阿明相熟的很,“姑娘樓上VIP請…”長長的托音。
不一會兒,服務員便端上來四冷、四熱的菜兒,還有一瓶紅紅酒。
“這酒叫什麽?”小棲問道。
“姑娘真是行家,懂這酒,這可是我們自製招牌紅酒。”服務員道。
“好酒”,小棲頓了口氣,接著說道:“再來一瓶”。
“得嘞,紅酒一瓶”小二喊聲道接著說道:“兩位姑娘慢用,請稍等……”
阿明點了點頭,示意服務員退下。
阿明給小棲倒滿了酒,又給自己倒上,兩人碰杯,小棲一飲而盡。
“小棲好酒量,平時看你文文弱弱的,不曾想,飲起酒來這般豪氣”,阿明道。
小棲不做聲,直看著空杯子,阿明會意,又倒滿了,小棲不等碰杯獨自便一飲而盡。
一連三杯下肚,小棲道:“換大杯吧”
阿明似有驚訝,還是對著屋外喊了句,服務員推門而入,換上大杯。
一連喝了十杯,酒瓶已經空了5個了,菜未見得吃上幾口。這小棲看似喝的多了,臉頰泛起了兩朵桃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