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書中的幻想世界
學校裏開始忙碌了。
開學不到一個月,便有一個Presentation的提交。
小棲跟一個印度人、一個韓國人、一個美國白人還有一個黑人分成了一個小組。
他們五個組成了一個小組。
在分配任務的時候,小棲負責很多基礎材料的查詢工作。
這是她留學生涯的第一個Presentation,她認真的準備著。
她沒有在淩晨兩點前睡過覺,終於這番努力沒有白費。
經過一個禮拜她的PPT和論文基本上寫好了。
將近100頁,她似乎也佩服起來自己來。
這份報告雖說不上完美,但是從學術的角度似乎需要挑剔的地方核心內涵並不多。
雖然每個人都負責了各自的一部分。
但小棲做了很多整合還有基礎工作。
再討論修改了四次,前前後後經過半個月的努力。
他們終於要展示了。
周五早晨就是DDL。
這也是他們presentation的日子。
首先是小組內部闡述。
中國人總是有中國人的特色。
他們知道,印度人似乎更加清楚。
小棲說她已經盡力去準備這些東西的,可能收集的資料並不齊全。可能還有一些問題。
希望大家批評指正之類,當然,還說了一些客套話,希望擔待之類的話。
誰知道這些作為一個中國人再平常不過的用詞,在presentation上麵,變成了她所有缺點的來源和攻擊的靶子。
這個印度人自告奮勇做了這個prisentation,
這可是開學第一次的一個presentation。
本來,展示presentation應該是那個美國白人所做的。
但是這個JASON前一天晚上又出去玩兒去了,說是他遇到了s girl,這是他難以拒絕的。
不光如此他根本就沒有出現在最後一次的演示環節。
他跟女朋友在外過夜。
第二天早上到點的時候他竟然還沒有出現。
備選方案上場!
這個印度人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
他自告奮勇,直接跟老師說,他們已經討論過了,他來替代Jason。承擔陳述者的一個位置,因為jason遲到了。
老師點了點頭,似乎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讓他開始展示。
然而,在這個印度同學的介紹中把小棲甚至韓國人和黑人所做的所有的工作竟然就當著他們的麵都變成了他的工作。
然後他們似乎一瞬間都變成了搭車的人。
小棲自己謙之類的一些話他竟然原本的都說了。
說小棲沒有經驗,收集的資料不齊全,模型有漏洞。
然後呢,自己就是那個扭轉乾坤的救世主。
相反他做了很多很多工作,包括小西做的那些。然後他在這個Presentation中的貢獻率是最高的之類。
這個印度人說的時候一臉正義,沒有一點羞愧的臉色。
當他說的那個資料全部是自己查詢的時候,當他說這個模型是自己設計建立的時候。小棲真的很生氣,那明明是自己沒日沒夜的熬了一周才做出來的,這個模型竟然被他說是他自己做的。
而且否定的小溪她本來的模型有多幼稚,多少多不符合邏輯之類的事情。
小棲恨不得衝上去,但是沒有人似乎能否接納不同的觀點。
似乎一時間,這個群體就營造出了一個共同的觀點。那就是,小棲她的貢獻很少,她沒有做他應該做的那份工作。
解釋於事無補,也沒有人會相信。
況且她的英文根本就沒有印度人掛拉呱了的能講。
她也說不清楚。
當然這個presentation她的分數理所當然的是最低的。她的分數甚至低到了比那個遲到的白人的分數還要低。
老師說他很遺憾,但沒有辦法,那是因為她平時並沒有做什麽。
百口莫辯。怎麽會這樣?這是小溪的疑問。
原來在國外也有這樣陰森的爭鬥!
這堂課結束之後,小棲很沮喪。
她真的很沮喪,明明是剛剛開始,明明是自己沒日沒夜的熬夜。明明是在他們開組會的時候,小溪甚至都買了夜宵給他們。
不僅做工作,還給他們買夜宵。
為什麽到展示的時候,連一句公正的話都沒有。
甚至那個韓國人還在嘲笑小棲的愚笨。
這個世界是屬於強者的,而不是正義的。
小棲瞬間的抑鬱又能改變什麽呢?
或許真的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嗯,什麽時候科學家才能發現一個白色烏鴉的物種?
就像科學家發現的,曾經人類是無知的,理所當然的認為天鵝都是白的,當科學家發現一隻黑天鵝存在的時候,這個規則便被打破了。
小棲也希望將來有一天能發現一隻白烏鴉。
那麽這個種群的既定觀念也被打破了。
就像別人認為她什麽都沒有做的這個陳見被消失了一般。
但是這隻是他一廂情願的想象。
她現在必須接受的就是,她的分數是最低的。哪怕她很努力,哪怕做了很多。
隻是,隻是被這個印度人或者被之中居心叵測的人說了,她便什麽都不是了。
原來,不光是要少說話,多做事,更需要會說話。
小棲可是小棲似乎是不善言辭的。
她該怎麽辦呢?
她該怎麽改變這個不利的局勢呢?
那一天,小棲看了一部電影《薩利機長》。
將死亡這個“到頭哪一日,難逃這一天”的極具爭議的話題推到了風口浪尖。
她怎麽會想到這個詞語,她還那麽年輕。
圍繞著“死亡”二字,每個人的態度自然千人千麵。
在一個年輕漂亮的空姐坐上出租車上,她如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那個普通司機會化身魔鬼。
於是社會上一篇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誰能保證自己不是下一個忽然暴起的魔鬼的狩獵者?
轉天,機長又帶來了一股堅毅勇敢,百折不撓的社會正能量,力挽狂瀾的挽救了整整一個飛機數百號人的生命。
於是,大家又各自熱淚盈眶,畢竟還是好人多。
可是沒過兩天,因為一點點金錢起了爭端,大學的一個平時挺溫和的鋼琴生向兩個活生生的人舉起了屠刀。
其實很難複盤當事人在麵對死亡時,人在那一刹那是什麽感受。
熱血上頭,理智退卻?
眼前隻有非死即活的羊腸小道,身後的問題更是無法考慮。
機長選擇了救人,出租車司機和鋼琴生則選擇了殺人。
這世上永遠善惡並存,有人赤子之心,有人的心卻猶如瓶子裏的魔鬼——一旦被揭開了封蓋,他帶著瘋狂的屠戮欲望,和著鮮血透體而出。
生而為人,其實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有些人生下來就需要和疾病傷痛抗爭,而有些人卻需要和心裏的魔鬼抗爭。
或許隻有在書中,還有一些幻想的存在。
江山我有,天下我有,美女我有。
所有男神都愛我。
這些隱秘的欲望,日常當然不敢言至於人,但是卻在心裏暗暗潛伏著。
不然那為什麽男人往往喜歡指點江山,女性們往往喜歡當大女主?
誅仙降魔,霸道男神愛上我,這是幻想能帶來的最大滿足。
當然還有在小說裏可以放飛欲望不用負責。
可以上天入地,翻江倒海,顛鸞 倒鳳,快意恩仇,還可以征服宇宙,震古爍今,多麽能滿足欲望的饕餮盛宴。
人的欲望閥值總是越來越高的,當他滿足之後,必然尋求更高階段的滿足。
現實生活中誰能真正的放縱欲望?
工作再苦再累,敢辭嗎?
對麵的人看他再不爽,敢上去揍一頓嗎?
就不說別的,現在我是連跟人起爭執都要把握語氣,萬一遇上傳說中的“垃圾人”,給我來一刀呢?
人的自製力是有限的,當給予的籌碼足夠大,人的心智足以崩潰。
書籍的好處在於,將黑暗情緒釋放在書籍所編織的故事裏,從而獲得現實中的平衡。
那小棲自己呢,現實還是在這裏,她該怎麽平衡自己的學業和生活。
美國真的如出國前憧憬的那麽美好嗎?
她的房子是租的,但她生活真的是自己的嗎?
小棲看到許多租客免費給房東把房子裝修成了樣板間。
與此這是一種生活方式,小棲無可置疑。
但是這的確是是一個標準意義上的永遠生活在路上,永遠熱淚盈眶的好青年。
但是在書中甚至是網絡上表達焦慮和恐慌的也還是這一批人。
從個人生活方式上來說,無所謂對錯。
人總是多麵的,有的人你看到的是她精致美麗能幹的表象,可你看不到的是夜深人靜她內心深深的恐懼,
還有分道揚鑣的大學戀人,你看到的是她或者他嫌貧愛富,奔著有房有車去了,可你看不到的是這一路走來她/他麵對社會時深深的無力感。
還有多少人隻是為了金錢,貧窮的父母無法給與孩子最好的治療,可是否能看到父母生存的環境對他們思維方式的塑造。
人,始終不過是麵對宇宙洪荒的一隻螞蟻。
小說中的主角承擔了夢想。
她或許走上一條與天鬥爭的不歸路。說是不歸路。
其實並不過,尤其是當主人公在戰鬥力已經爆表的時候回首當年的小夥伴,青絲已成皓首,甚至仇人早已泉下埋骨,差不多所有的角色都會一陣黯然。這種感觸想來應該是作者的思想映射在筆下,也是人類的通感。
人生憾事或許是某種影射。
此事古難全的心態早已刻印在人類的心上。
或許人從來都是畏懼著這世界,無論如何強大,心中始終有一些地方在忐忑。
被命運左右似乎是個順理成章的事。
大學畢業的戀人分手了,一個要去出國,一個要回老家當公務員。
似乎是愛情沒有經得起考驗,但現實或許是不得不屈服。
著養家糊口,照顧家人。
夢想在這一刻似乎是微不足道的。
不得已!
人們總是會敗給生活。
小棲呢?
人類永遠都在努力和失去的扭曲立場中顫顫巍巍的抱著自己那顆心。
小棲也不例外。
跌跌撞撞,顫顫巍巍。
她的生活繼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