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愛情發黴了
時光荏苒,終於停靠。
似乎從現在開始兩個孤獨的靈魂飄在一起。
互相懷抱取暖,這日子不再這麽艱難。
愛情就這麽開始了,說來就來。
對於徐欣來說終於收獲了愛情,對於小棲來說她終於不再害怕孤獨。
在熱鬧的街市,那種孤獨似乎是最難以承受的。
不光如此,還有工作,他們似乎更多了一個戰鬥中的夥伴。
這樣情形下一切似乎都變得美好。
徐欣瞧見了自己的真心,認為這就是自己過了許久所需追尋的。
小棲的真心不知道在哪裏。
是子楚嗎?
然而就在第一次見麵已經結束的情形,更像一個見光死的魔咒。
在追逐詩與遠方的過程中,她收獲了什麽?
她似乎隻獲得了生活的苟且。
原來是與遠方並不是所有夢想。
生活就是實實在在的工作、三餐。
當沒有了父親的供養之後,或許是在她認為自己不能再依附於父親的供養的時候。
一份工作的可貴,一份自力更生的重要,凸顯了。
愛情她似乎都沒來得及理性的思考,就開始了。
拒絕,她似乎沒有理由。
孤獨從此被隔離,更何況,所有的愛情開始的時候本就是發光發亮的。
她覺得這樣似乎也是美好的。
日子就這麽一天一天的過。
他們經過了一段特別幸福美滿的生活。
小棲也在紐約留了下來。
白天工作,晚上回來做飯、看片子。
有時候出去吃上一頓。
生活是按部就班。
一日日,一天天,他們的生活漸漸地歸於平淡。
似乎有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這是在紐約呆的第五個年頭了。
小棲想著係該回家一趟了。
如今,沒有那麽艱難,也算是固定下來了。
小係甚至想著攢錢買一個房子,哪怕是很小的公寓都可以。
她似乎期待著拿到綠卡的日子。
她的工作簽證一直信譽很好。
小棲想著回國探望父親之後再回去,應該沒什麽問題。
但是今年是非典,國內情形似乎很嚴重。
小棲擔心父親會有什麽問題,打過幾次電話都還好。
情況正常,情況從五月開始聽新聞上報道,情況行還是比較嚴重。
徐欣跟小棲商量再三還是在紐約呆著,等到狀況再好一點再回家。
小棲除了跟父親的通話更加頻繁,一切都正常。
來投行3年了,小棲似乎沒有太多長進,她雖然是個老人了,但似乎並沒有太大的進步。
相反,徐欣卻是管理團隊的人數在上升。他對數字很敏感,他的確是非常適合金融投行界的。
然而,小棲似乎對數字沒有那麽敏感。他似乎更喜歡去寫一點文字,記錄一點心情。
小棲寫著。
徐欣剛開始的時候似乎還常常在鼓勵小棲。
但在這一領域小棲似乎也沒有立竿見影,他漸漸地失去了耐心,露出了本性。
似乎甚至偶爾開始了嘲笑。
說你花費這些時間,寫一些無聊的東西,又能做什麽呢?
這是他們第一次起衝突,小棲第一次覺得徐欣有些可怕。
那往日將自己當做手心裏的寶的徐欣似乎已經遠離了。
原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有保質期。
難道她的結局就是看著過了保質期而被拋棄嗎?
這並不是最糟糕的。
這個周末,小棲獨自去了教堂。
她去見老朋友Mary。
Mary跟她認識快4年了,她們算的上老朋友了。
Mary退休之前是一家公司的老板秘書,她退休後帶過幾年孫子,後來孫子長大了,她漸漸有了自己的生活。
她去教堂,並且開創了自己另外一個職業,那就是美食。
她是一個美食家,她每周都會固定去給教堂做美食。
她開創了自己的新的事業,她在這個區域,受人尊重。
她為人和善,她人很好。
小棲認識他,還是在研究生階段。
小棲有段時間,因為自己的presentation總是做不好。
當被老板批評後,當然心情也不好。
那一日,她走著走著,走到了一處教堂。
雖然小棲不是教徒,但是想平靜一下。
那是古老,那是曆史。
聽著樂曲,她覺得整個人會放空,心情會好一點。
就是從那個時候他認識Mary的。
那時候她的英文還不好。
但是,人類中的眼神似乎是相通的。
當看到Mary對她和善的目光,小棲似認識到舊友。
Mary通常會遞給小棲一塊她親手做的小蛋糕。
小棲貪戀甜食,她是江南人。
通常都很喜甜食。
小棲張開長嘴品嚐了一口味道很是甜蜜。
小棲絮絮叨叨的用中文說著自己的學業和遇到的困難。
Mary會跟她說:“年輕人經曆了這些,才會變得更加美好。”
小棲甚至都沒告訴她什麽,她已然知道了。
漸漸的小棲每周都會去教堂,小棲遇到了生活中的不愉快、愉快的都會跟她說。
漸漸的,她們兩個成了忘年之交。
她們彼此都會說一些故事。
小棲有時候會用中文說一些她的事情,Mary通常都是靜靜的聽著,也不計較。
有時候她用英文回答著一些事情。
有時候Mary會用西班牙文會說一些她自己的事情。
小溪也聽不明白,她用英文回應著一些東西。
她們兩個這種奇妙的交流方式似乎是一個默契,沒有追根問底,也沒有置之不理。
她們用自己的方式在溝通著。
通常小棲會給她帶一束花。
Mary會非常感謝,甚至手舞足蹈。
她隻是帶了她一束花,她似乎把她誇成宇宙中最美的人。
她會送小溪,一個蛋糕,一個甜點。
她享受這天氣,感受著生活中的美,用味蕾、用意念。
她們的交往繼續著。
那段時間每周小棲會來。
工作後,小棲還是繼續這個生活習慣。
她有時候並不是為了去教堂,隻是為了跟Mary見麵,品嚐蛋糕聊聊天。
在這種放鬆的情形下,偶爾會說一些自己的心思。
通常每次去都是小棲一個人。
Mary偶爾看見徐欣在外麵等她,接她回去。
MARY總是很客氣的說道,”這是個帥小夥”
結束、回家。
今天小棲又來找Mary。
不是為別的,是因為在上周五,她看到一個令人驚訝的情形。
小棲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這段情形刷新了小棲對徐欣的認知。
“難道愛情固定了變,就是這樣的結果嗎?”
“她本來想告訴Mary一個結果。那就是女人總是會變成豆腐渣,男人總會是變成一枝花嗎?”
這是他們在一起的第3個年頭。
是老夫老妻。
小棲懷孕了當她拿著兩條杠的尿檢結果,去找徐欣的時候。
她甚至還想著徐欣知道後的喜悅樣子,當然她心情是很愉悅的,因為徐欣很早就跟他說了他想要個孩子。
但是小棲一直很小心,她覺得他們還沒有到條件成熟的時候。
在美國,在紐約生活成本很高。
從兩個人在一起,從研究生畢業,這煙火氣的生活就撞擊著小棲的全部。
她才知道理想、夢想,那是幻想。
甚至都會有些可笑。
生活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就是點點滴滴的花費。
她似乎還沒有做好準備,她想準備的再好一些,迎接一個生命的到來。
然而生命來了,她猝不及防,再猶豫了一個小時候,她決定接納上天的恩賜。
然而,她看到了那一幕。
那一幕將她墜入深淵。
這對小棲來說似乎是生活的玩笑,更像一次雷電的暴擊。
小棲不想回憶,但這個圖片,在自己的腦海中不斷的循環播放。
甚至占領了小棲的整個腦容量。
那就是當她站在徐欣的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他人背對著她。
她從尚未拉嚴實的百葉窗的縫隙裏,她看見徐欣摟著那個Leader,兩個人正在纏綿悱惻。
那種親密無間,曾是小棲一個人的專利。
然而,時光不動聲色,改變了一切。
小棲楞在哪裏,她手中的“兩條杠”跌落在腳下。
渾然不覺。
小棲楞在哪裏,她明明清楚的看到,這兩個人正在熱吻。
小棲一瞬間想衝上去,但它她就呆呆的站在那裏。
這是太尷尬的一幕。
還能說什麽?
他們似乎還沒有結婚。他們隻能算得上一個同居者。
雖然他們去了教堂,但小棲總想著這是玩了一下。
小棲總是想著還是要回國結婚。
猛然她似乎清醒了。
她嘴角尷尬的笑了一下。
她撿起兩條杠的檢測結果,悄悄地把它又揣回兜裏。
她走了,她離開了。
為了不讓徐欣尷尬,也為了不讓自己尷尬。
她懷孕了,她的愛人出軌了。
她該怎麽辦?
這天她自己回到家中,等到淩晨將近一點的時候,徐欣回來了。
跟沒事兒一樣,隻說自己很困。
小棲沒有問他,他也沒有解釋。
他似乎覺得小棲什麽都沒有發現一般,在她旁邊睡覺了。
沒有抱歉,沒有悔恨,甚至也沒有解釋。
第二天是周末,小棲說他她些事,她要去教堂。
徐欣隻說了一個“嗯”字。
甚至沒有送她,他便走了。
小棲冷笑著看著徐欣遠去的背影。
她想著徐欣或許又開始了他的約會旅程。
“那又有什麽關係?當心不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那又有什麽關係呢?”
小棲跟Mary聊了一個上午。
她一直用中文說著她的愛人可能出軌了。
Mary並沒有說什麽。
當然她也聽不懂。
她隻是說了句:“Follo。”
然後她也絮絮叨叨的說了自己的丈夫,說他是個酒鬼。
她們雖然語言不通,但似乎靈魂是相通的。
她告訴了小棲她的丈夫也曾出軌了。
她一個人工作帶孩子,等到她的孫子長大的時候她才有了自己一個人生活。
她煩悶地的時候就來教堂,它在食物烹飪中尋找了自己,尋找到了自己的價值。
男人或許並不是生活的全部。
她的食品。她的甜點被人尊重,被人喜歡。
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生活中還有其他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