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互相折磨
苗小慧被他的眼神盯著煩了，淡淡地道，打算從他身邊走過：“既然唐董沒什麽話說，我先告辭了。”
他扣住她的手腕，感覺到她的瘦弱，不禁皺了下眉頭：“你不打算解釋一下？”
“解釋什麽？”她烊笑：“解釋我為什麽結婚了？”
她本來想問，那您要結婚了跟我解釋了麽？
但是又覺得說出來特別奇怪，倆個已經離婚多時的人此刻身邊都有了伴侶，又是在婚紗店裏遇到，還搞這一出纏綿悱惻，有意思麽？
“為什麽不接我電話？”他緊接著問，扣著她手腕的手雖然沒用什麽力氣，但是卻能感受到他掌心中傳來的灼人的溫度。
“我為什麽要接你的電話？”她從從容容地從他的手心裏抽出自己的手：“唐董，現在我已經是人妻，沒必要再糾纏了。”
“為什麽和樓雨樓結婚，你並不愛他。”黑眸掃過她臉上的每一寸皮膚，仿佛雷達，要探測她說的每一個字是不是真的。
“哈。”她仿佛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仰頭笑的十分開心：“唐董，想當年我跟你結婚的時候，也不愛你。”
他壓根不回答她的問題，苗小慧看他的眼神，好像在某個瞬間失去了理智。
她還在琢磨，唐少峰的腦袋已經迅速地朝她壓了下來，準確無誤地吻住了她的唇。
她已經嫁為人妻，第一個吻應該給樓雨樓才是，就算不給他，也不能莫名奇妙的在新婚的第一天被別人吻了去。
她拚命掙紮，扭著身體，用手推他，轉著腦袋，用盡了全身的力量都不行。
唐少峰好像瘋了，他將苗小慧按在牆上，用她根本沒辦法抵抗的力氣，發瘋地吻她。
直到苗小慧狠狠咬了他一口，血腥味蔓延著倆個人的口腔裏，他吃了痛才離開她的唇。
他的唇瓣上被她咬破了，一顆鮮紅的血珠慢慢滲出來。
她喘著氣想從他身邊跑開，卻被他牢牢抓住：“跟我走。”
“不可能。”她想都不想就回絕：“我已經和樓雨樓結婚了，剛才的紅皮本你也看到了，我們不是辦家家酒，唐董，麻煩你別再插手我的人生。”
“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分分鍾會毀了他的人生。”
苗小慧扭頭看他，看的很仔細，看著看著便笑出聲來：“我真的搞不懂，現在唐董這樣的反應是為什麽？是覺得您穿過的舊鞋別人也不能穿是麽？”
她講的很難聽，把自己講的十分難堪。
不過不要緊，她是說自己，又不是說別人。
唐少峰臉色已經很難看，俊顏上籠罩著一層陰沉的氣息，握著女人手腕的手並沒有鬆開：“你得跟我走。”
“我跟你走算什麽？”苗小慧用力掙脫開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聲音：“我已經結婚了，而唐董你不也是在不久後也要和……”
“少峰。”嶽宇子柔柔淡淡的聲音打斷了苗小慧的話，她站在門口，風吹動了她的裙裾，她憂傷而又無奈地看著他們：“我們的車警察抄牌了。”
苗小慧的話被打斷，她歎了口氣，後半截的話再也沒有說出來的勇氣。
她已經結婚，他即將結婚，還在這裏拉拉扯扯的做什麽？
她很冷很冷地看了一眼唐少峰，拔腳向休息區走去。
還沒邁步，整個人被圈入了唐少峰的懷抱裏，他從後麵抱住她，下巴杵在她的領窩裏，炙熱的呼吸噴薄在她的脖子上。
這個時刻，苗小慧竟然覺得唐少峰是愛她的。
隻有愛，才會依依不舍的糾纏。
否則，她自己都沒辦法解讀唐少峰為什麽這樣。
“傾傾，跟我走。”他重複同一句話。
問題是，苗小慧居然心動了。
嶽宇子站在他們麵前，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們，她的瞳越來越黑，臉色卻越來越白，嘴唇在苗小慧的麵前一點一點失了顏色。
然後，嶽宇子輕歎一聲，就軟軟地在他們麵前倒下去了。
“嶽小姐……”
唐少峰鬆開她，飛快地跑過去從地上抱起了嶽宇子，苗小慧也跑過去，嶽宇子緊閉著雙眼，沒有一點反應。
唐少峰沒再說什麽，抱著嶽宇子便走出了婚紗店。
苗小慧站在台階上看著他把嶽宇子放在車後座上，然後開車離開。
他們倆的這次偶遇，以嶽宇子暈倒作為結束。
她的確，可以隨時隨地地暈倒。
剛才他們做了什麽，讓她受了刺激？
“小慧。”樓雨樓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怎麽了，唐少峰呢？”
她搖搖頭：“嶽小姐突然不舒服，他們離開了。”
“你臉色很難看。”他注視著苗小慧的臉色：“那我們也走吧！”
“婚紗不要了麽？”她低頭看看還穿在身上的禮服：“我很喜歡的，買下來吧！”
“嗯。”
錦園，嶽宇子的住所。
她靜靜地躺在床上，唐少峰坐在她的床的對麵，看著醫生在給她掛水。
末了，輕聲問：“這次又是什麽突然暈倒？”
“唐董。”醫生為難地轉過身來解釋：“說實話嶽小姐的發病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主要是不能受刺激。”
“她受到刺激的點到底是什麽？”唐少峰語氣略重了些，醫生嚇了一哆嗦，急忙解釋：“可能對於常人來說沒什麽的點，到了嶽小姐這裏就會刺激到她，其實最了解嶽小姐的是唐董您，您應該知道嶽小姐哪裏的神經點比較弱。”
醫生說完，就溜走了。
嶽宇子的病的確是疑難雜症，像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爆炸。
注視著嶽宇子，直到她輕皺眉頭，低哼了一聲醒來。
剛醒來就看到了男人英俊的麵龐，她虛弱地開口：“嚇壞你了吧？真抱歉，我太不爭氣了。”
“剛才又是怎麽了？”男人背著手站在她的床前，凝視著她。
“我也不知怎麽了。”她閉了閉眼，長而卷翹的睫毛耷拉著，楚楚可憐的：“我的人生最無奈的就是，根本沒辦法控製住自己。”
“既然知道自己容易受到刺激，就盡量不要給自己安排容易受刺激的點。”
“我不懂你的意思。”
“好好地去逛婚紗店，是因為知道在那裏剛好能碰到苗小慧？”男人的語氣裏，已經有洞察一切的妥定。
嶽宇子咬咬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這方麵的喜好。”
“喜歡到，同一個店去逛三遍，訂下一件自己根本沒什麽機會穿的婚紗？”
“女人的喜好，你不明白的。”她蹙著眉動了一下身體：“我好累，我想睡會。”
她閉上眼睛，男人極度忍耐的聲音飄蕩在她的上空：“還是你跟她暗示或者明示誤導她，你將要和我結婚？”
她的心顫了一下，隨即睜開眼睛：“就算你一輩子不打算娶我，也不需要用誤導這個詞，我什麽都沒說，至於苗小慧會不會亂想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覺得她不會亂想。”
“宇子，我和傾傾的事情，你不用多理。”
“你很愛她？”她用胳膊撐著自己坐起來，緊盯著唐少峰：“所以今天你看到她和別人結婚了，就受不了了？”
“宇子。”他側著身子對她，燈光將他完美的剪影投射在牆壁上，冰冷而沒有溫度的影子：“照顧好你自己，別讓自己動不動就暈倒。”
“據我所知。”嶽宇子唇邊含著一個刻薄的笑容：“苗小慧並不愛你，她親口對我說，她從來沒有愛過你，一絲一毫都沒有愛過你，對你隻是滿滿的恨，以前是因為她的未婚夫，現在是因為你把她當做一個替代品。”
“你睡吧。”男人邁開腿，往門口走去。
“唐少峰。”女人聲音清晰地喊住他：“既然你把她當做我的替代品，現在本尊回來了，別告訴我你愛上了替代品？”
“她不是替代品。”唐少峰飛快地轉身看著嶽宇子失去血色的臉：“我從來都沒有把她當做你，她長的像你不過是巧合，要知道，她有和你完全不同的性格，我愛的不是她的臉，是她的人。”
“哈。”嶽宇子點點頭，放聲大笑，越笑越大聲，差點讓自己背過氣去：“既然你早就忘了我，為什麽還要到處把我找回來？為什麽？”
“宇子。”他看著嶽宇子的臉，他看她的眼神和看苗小慧的完全不同，嶽宇子早就看的出來，他看著自己的時候，眼中是毫無感情的：“陳年舊事不要再提了，那條防線你我都不碰它，彼此都會安然無恙。”
“唐少峰！你什麽時候這麽自欺欺人了？你找到我留我在身邊，不過是.……”
“嶽宇子！”惱怒的火苗在唐少峰眼中閃過，他警告性地喊了一聲她的名字：“不要再說了！”
“現在隻有你我，你都不敢提！但是我卻不會忘掉我為什麽會家破人亡！你千辛萬苦把我找回來，是因為你怕我會說出那個秘密！”嶽宇子冷笑道，當做沒看到唐少峰慍怒的眼睛：“你做這一切隻是為了保護你母親，保護一個殺人凶手！”
“嶽宇子！”他忍到極致，手緊握拳頭，但是對於一個病榻上隨時都能暈倒的女人，總不能出拳將她擊倒。
“如果不是你母親，我媽就不會死，她把我媽推下了樓！”嶽宇子大聲嚷出來：“我保守了這個秘密八年了，為了你背負著這個秘密到處遊蕩，我以為你把我找回來是為了給我一個安定的家，但是沒想到，你愛上了我的替身……”
清涼的眼淚從她的眼睛裏流出來，爭先恐後。
唐少峰在門口站了片刻，拉開房門：“我找你回來不是堵住你的嘴，如果你一定認為你媽媽是死於我媽的手，你現在就可以去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