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真相是套娃嗎
季秋如今心裏很有點數，一般情況下不會用“強大”形容其他事物，因為他自己就是接近成仙的人。
但萬靈主君創造的這個遊戲世界，確實吸引了不少強大到離譜的存在。
比如他剛剛似乎看到了遮住一切的龐大身軀，隱約能看到巨大的潔白的羽毛。
本來季秋想說遮天蔽日，但深思過後，他覺得天空與大日在這位未知存在的麵前，隻能算作微塵。
在白色羽翼之下，才是各種意誌，季秋溝通到的，則是他們……之下的一小部分，還有更多的意誌直接毫不理會季秋。
躍遷爬行者是響應最快的一個，這意味著這個種族是這個層次中最弱小的。
而最後響應季秋的，是一堆泡泡，就像陽光下長滿水草的清澈溪流，能看到無數的小氣泡不斷地升騰。
這些泡泡，從未知處產生，看著泡泡，季秋就如同看到了一個個世界，隨後泡泡炸裂給季秋一種世界毀滅的既視感。
這是天河圖騰！
在卡世界的記載之中，這位存在的本體形象是兩個+號中間有一個圓圈：+o+。
不過這個描述不太準確，因為圖騰是一體的，中間沒有間隔，他的能力便是製造一條投影之河，其中的氣泡代表的世界，無數世界毀滅帶來的破壞性力量，足以讓大多落入河中的敵人瞬間湮滅。
天河圖騰還有個名字叫做湮滅之河，這是決鬥者們早期憑借自身主觀意識取的名，但一次接收傳承後，人類才知道了他的本名。
而卡世界還有一個公認的“常識”，所有圖騰類精靈，都還代表了未知，代表了強大，所以季秋感受天河圖騰的回應，立馬就拿出兩張卡牌。
一張在璀璨銀光中開始成型，很快，背後就出現了藍色寶石，而正麵則浮現一隻若隱若現的蜥蜴。
另一張卡牌則依舊被銀光包裹，卡背的寶石竟然是淡紫色！
破碎平原是大型大陸，所以有一些存在的力量強大到不可思議，直接沒有基礎階段，起步就是紫卡。
季秋倒是不在意卡牌品級，他在意的是這兩張卡能為自己帶來什麽空間能力。
躍遷爬行者不出意外，直接給了季秋空間穿梭的能力，而天河圖騰……
季秋在卡牌成型後收起來，這張卡的正麵就是泡泡，看起來就不像強大的卡，隻是他給予季秋的加持，卻有些匪夷所思。
不是任何關於空間的能力！
而是“記錄者”，源自於天河圖騰的根本能力，將自身見過的記錄下來，在未來某個需要的時刻進行重現。
“天河”本身是一個記錄用的工具，圖騰記下了太多東西，幹脆將所有記載分門別類，按照世界來劃分歸類，所以河流中是很多氣泡，一個氣泡代表一個世界。
隻是所有世界的最終結局，不出意外都是走向毀滅，所以他表現出來的能力幾乎是世界破滅之力。
這一點，隻有真正獲得圖騰的決鬥者才知道，隻是所有圖騰都代表了一部分未知，所以這些人要盡量少的去散播信息。
記錄者是個很好用的能力，季秋可以將自己見過的混沌神靈屍體具現出一點投影，或者具現那根長槍。
甚至季秋還可以將自己所見過的所有強者的氣息具現出來，隻是這些大能還活著，要借用需要謹慎。
不知怎麽的，季秋就想起之前那白色羽毛，召喚出卡牌中的圖騰，下達命令讓他具現出羽毛來。
圖騰沒有拒絕，季秋眉開眼笑，這些擁有本體一絲意誌的卡牌精靈可不會在剛剛成為卡牌後做有危險的事，所以證明這件事沒危險。
下一刻，一片白色羽毛出現在此地，刹那間，破碎平原的混亂空間之力消失了，轉而變得和諧，充滿秩序。
在此地，季秋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時間已經得到了未知庇護，不會被加速，不會被倒流，更不能穿梭時間——誰這麽厲害竟然還能穿梭時間？
羽毛僅僅一瞬間就消失了，周圍卻在季秋的默數中，過了五分鍾才恢複原來的模樣。
對於那未知存在，季秋大致上知道了一點信息，那就是那位並不是空間係，而是時間。
和天河圖騰一樣不正經，在空間屬性的大陸上，能力卻表現為其他。
季秋用自己的理解去解釋，大概就是這些存在太強大，不受規則約束，他們想在哪兒就在那兒。
可能大型大陸的地方夠大，他們覺得更舒服，於是就來了。
季秋心中卻忽然愣住，秘境的劃分、大陸的劃分，既然怪物有聯係，那麽麵積大小會不會也有聯係？
默默記住這個突然想起的事情，季秋身影在此地消失，再出現時，已經是千裏之外。
他剛剛簡單的嚐試了一下爬行者帶來的空間穿梭能力，果然好用，也更加對世界的開辟者敬仰。
這可是直接讓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人獲得一項神通啊！
如果是季秋這種正統修行者，甚至能從無數次的神通使用中，將神通參悟，變成真正屬於自己的能力！
季秋一邊穿梭趕路，一邊使用記錄的能力，一遍又一遍的去努力讓記憶中的長槍具現化一點出來。
一個能力有時候並不需要玩出花，隻需要專精就行了，季秋就想試試那一柄長槍，混沌神靈使用的武器，季秋不貪多，隻需要具現一絲氣息就行了。
這個過程很難，通過卡牌加持而來的能力，季秋確實一得到就會了，隻是具現一般的事物還行，但那長槍——季秋在具現時候有一種阻力，就像是周遭一切都在排斥長槍降臨。
就連季秋本身，哪怕在嚐試具現，卻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抗拒，大概就是身體和想法都在說“要”，而本能卻不想要。
原因季秋也知道，是長槍會帶來破滅性的力量，不出意外，當他具現長槍一絲氣息後，就會毀滅周遭一切。
季秋卻依舊想要試試，畢竟破碎平原的空間堅固程度極高，錯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
七日過後，季秋來到了目的地，在不停的穿梭空間中，總算到了裂蹄牛的領地，這是一種還算強大的怪獸，一般成群結隊的出現。
它們的角、骨頭、牛蹄，都是製造空白卡牌的絕佳材料，而且非常契合空間屬性的精靈。
同時如果獵殺一頭完整的裂蹄牛，就能將其製作為卡牌，能夠為決鬥者帶來空間撕裂或者空間震蕩的能力。
撕裂來自於裂蹄牛的牛角，震蕩來自於牛蹄，季秋在老遠處就不再穿破空間，而是隱藏身影開始飛行，因為空間震蕩的能力，在裂蹄牛群旁邊使用空間穿梭，會導致使用失敗，從而被反噬。
在實力的全盛時期，季秋隔著幾千裏就清晰的看到了牛群，裂蹄牛外形類似於犀牛，那長長的晶黃色的角，似乎就連空間也要被捅破。
成年裂蹄牛每一隻都是百米高，行走在空中，明明沒有踩到實物，卻發出咚咚咚的聲音，震得天空的浮島都搖晃了。
這個牛群共二十二頭，季秋經過對比，發現這種列為五星的怪獸，確實不是他現在能夠正麵硬撼。
之後，季秋就跟在了牛群身後，每天嚐試用記錄具現長槍的一點力量，他對裂蹄牛群念念不忘。
原因很簡單，他使用卡牌的時候，深切的體會到了其中的玄妙，還想著帶回現實世界重現這種力量，那麽自然就需要嚐試親手製作卡牌。
而製作卡牌的基礎資料是公開的，但後續的方法，以及製造卡牌的材料都需要大量資源去兌換。
聯盟在回收材料上很良心，季秋準備解決這群牛，然後自己留一些，其餘的換材料。
一群五星怪獸，足夠季秋兌換材料進行練習一段時間。
其實在考慮現有的手段之後，季秋自覺有把握覆滅牛群，比如配合森林之神卡牌的超大型領域，隻是這樣會比較引人注目，且絕對很費時間，容錯率還低。
畢竟裂蹄牛會撕裂空間，這算得上領域的克星，除非季秋能夠對空間之力有深刻領悟，將空間壁壘加固。
季秋想清楚這一點後，繼續尾隨牛群，每一天都在使用記錄，不僅僅是具現長槍，還在記錄他所見的一切。
記錄這個能力本身，就是越見多識廣，越是厲害，如果季秋基礎足夠紮實，甚至可以考慮戰鬥中記錄別人的手段，然後施展出去。
大概是一直沒能成功，季秋思索著要不要使用自己通靈之體的力量，結合記錄能力，讓長槍力量重現世間。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通靈之體可以做到記錄的部分效果，二者可以結合使用，效果更佳。
但通靈之體是通靈出本體的力量，而記錄是將見過的複刻出來，二者在本質上完全不一樣。
記錄更加安全，畢竟是根據自己的主觀意識去重現過去，通靈之體就具有危險性，季秋沒在這使用通靈，就是怕那個混沌神靈對這方世界造成巨大影響。
大能讓自己玩個遊戲給自己一堆好處，總不能把他的遊戲世界給搞砸了吧？
實際上這也是季秋不清楚萬靈主君到底是什麽層次，但混沌神靈他清楚，連死後都讓道君們有些束手無策，所以季秋選擇不添亂。
反正時間很長，而且這個遊戲世界他懷疑並不是曆史記憶，而是真實存在，並且如今也沒有毀滅。
原因是他的真靈力量，在此前一直是消耗的，哪怕成為眾神紀元的天神，也依舊沒有恢複一點，也就是說，原本他應該在真靈之力消耗完畢後回歸。
如今來到卡世界，真靈之力一直在恢複，甚至因為五張卡牌的加持，他的真靈都變得更加強大，若不是真靈的一部分被留在了前世的屍體中，恐怕都能直接成仙了。
就這樣，在半年後，季秋如常使用記錄能力，這時候，一點刺穿一切、破滅一切的黑芒閃過，一直被季秋尾隨的裂蹄牛群全體頓住。
嘭嘭嘭……
接二連三的倒地聲響起，二十二頭裂蹄牛全部在瞬間死亡，接著原地一個小黑點在眨眼間膨大，將周遭百米吞噬。
季秋這時早就遠離此地，遠遠的，就看到那讓人心悸的漆黑空洞一閃而逝，那是黑芒捅破了空間造成的虛無地帶。
空洞消失後，地麵留下了一個光滑圓潤的球形大坑，其中一頭裂蹄牛就倒在這裏，它那號稱無堅不摧堅硬無比的牛角，在進入坑洞邊緣的部分，整齊的消失不見。
季秋在原地沒有動，又過了半天，圓坑四周的空間波動在世界的修複之下平息，一些藤蔓在季秋的控製下接觸裂蹄牛屍體，一路拖拽它們很遠之後，季秋才用空間戒指收走屍體。
這時，季秋鬆了一口氣，從呆滯中恢複：“我滴個龜龜，這威力，難怪我用了大半年才成功，而且能夠具現，說明這個世界還存在。”
“或者說，這個世界誕生於混沌神靈出現之後，不然沒辦法具現，那麽那些曆史記憶中的紀元呢？”
季秋沉思起來：“過去紀元聽都沒聽過，而淩霄界的曆史當中，清晰的記載著淩霄界誕生之時，是混沌神靈死後不久。”
“而混沌神靈是混沌中第一批生命，淩霄界也是第一批誕生的世界，在這之前，是混沌從五太時期過度，那個階段被稱為道，不可能有生命。”
“難不成，眾神紀元所在的時代、空間，都不是我們這個混沌？”
“畢竟不同的世界都有了，不同的混沌域也有了，那麽不同的混沌呢？說不定還有其他混沌。”
這個猜測很大膽，但季秋如今的見識，是真的想不出其他可能性高一點的結論。
不過季秋心中已經有了別想的想法，如果自己能夠足夠的強大，是不是就能去追尋這些疑問背後的真相呢？
答案毋庸置疑。
獵殺完裂蹄牛，季秋朝著破碎平原的城池飛去，每一塊大陸，都有一座人類的主城，身為一個打牌的世界，這必須要有。
不然人類零零碎碎分布在各地，怎麽經常打牌？
季秋決定，也去打一把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