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琴音探病
朱公公見了杏仁,態度前所未有的熱情。
“杏仁啊,你醒啦!”
杏仁有些疑惑,“朱公公,你怎麽守在這兒?”
“陛下讓雜家守在這兒,等你病好,雜家再去通知陛下。”
“我病了?”杏仁有些懵,但很快轉移了注意力,“陛下來過?”
莫不是,半夢半醒間來的那人真是陛下,不是夢?
朱公公笑眯了眼,“是呀,陛下還親自喂你喝了藥。”
那喂藥的方式還極其特別,讓他一個太監都看得麵紅耳赤。
他隻能在心中感歎,還好之前他沒有懈怠過杏仁,也沒有因杏仁美貌,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這不,杏仁飛上枝頭,指日可待。
到那時候,她就是他的頂頭上司,還好沒得罪。
聽了朱公公的話,杏仁徹底懵了。
喂藥一下子和夢中那場景對應了起來。
她記得,剛開始是湯勺,她拒絕了。
後來……
杏仁的臉肉眼可見的一點點變紅,再看看朱公公那副“我都懂”的神情。
她幾乎能想象出來,當時是什麽情形了。
見杏仁羞憤欲死,朱公公笑道。
“既然你醒了,我就去稟告陛下了。你先好生歇息吧。”
杏仁點點頭,等朱公公離開後,徑直去了琴音所在的妙音閣。
路上風有些大,吹得她又打了幾個噴嚏,等到了妙音閣,她鼻子都已經通紅了。
她扣響了紅木門,很快就有宮女將門打開。
琴音也尋聲出來,見了是她,小碎步快步走了過來,行過一禮。
“大人。”
杏仁哪裏當得起什麽大人,也連忙回禮。
“見過才人。”
兩人都是傾城絕色,隔著一道門檻互相行禮的模樣,著實有些古怪。
她們都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杏仁想著自己現在是男子身份,沒有踏進閣內,隻隔著門檻說明了來意。
“近日天氣寒涼,容易風寒感冒,才人身體還好嗎?”
昨日的事,算是兩人的秘密,她自不會在外說出來。
琴音似是有些詫異,“琴音無事。”
遂她又看了看杏仁的模樣,關心道“倒是大人,臉色蒼白,鼻尖通紅,莫不是生病了?”
杏仁笑著搖了搖頭,“沒有,我身體好著——”
“阿嚏!”
或許是病還沒完全好,再加上剛又吹了風,杏仁覺得頭又開始暈了。
“我沒事,可能是有些沒睡好。既然才人無事,我便回去了。”
琴音擔憂的看了她一眼,想要攙扶的手頓在空中。
男女有別,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杏仁離開。
杏仁一路上越走越暈,好不容易回了景安宮,看著房門近在眼前,腳下卻一個踉蹌,往前撲去。
眼看就要撞上房門,腦袋指不定得撞出一個大包,朱紅色的房門卻一下子從裏麵被打開了。
她驀地撞上一堵肉牆,這堵肉牆十分厚實,還趕緊抱住了她。
“你病還沒好,出門瞎晃什麽!”
這聲音有些焦急,一把抱起她就給扔在了床上。
杏仁暈乎乎的看著麵前的人,虛弱的喊了聲,“陛下。”
陛下的表情沉重,眼神急切。
是因為她嗎?
陛下怎麽會在她房間裏?
這麽想著,杏仁也問了出來。
盛景玉揉了揉太陽穴,似乎有些頭疼。
“朱肆說你病好了,朕便來看看你,結果你沒在房裏。”
然後他剛準備離開,就被她撲了個滿懷。
懷裏的人還渾身滾燙,俏臉煞白,鼻尖被風吹得通紅。
杏仁“哦”了一聲,又想睡覺了。
結果沒睡一會兒,迷迷糊糊的,她就被拽了起來。
嘴裏被湯勺灌進苦藥,她下意識的想要用舌尖抵開。
但驀地又想起了上次喝藥時不配合的後果,還是忍住反胃,一口一口的將藥喝了個幹淨。
一張柔軟的手帕輕輕擦拭了她的嘴角,伴隨著一句帶著笑意的話。
“還算聽話,總算學乖了。”
她再不學乖,估計這頓藥又得吃上許久了。
到時候不僅藥得喝完,嘴還要腫上一陣。
孰重孰輕,杏仁還是分的清的,她是不會承認,她就是慫了。
就這樣又躺了一天,吃了一天的藥,哪怕人清醒了也不許下床。
有宮女一直守在床邊,杏仁隻能老老實實的躺著。
直到夜晚,她以沐浴為由,才把宮女給打發了出去。
杏仁心想第二天應該就不會守著她了吧,結果她想錯了。
一大早盛景玉就來看了她,喂了她藥後,還專門囑咐了宮女,三天內都不許讓她出門。
杏仁哀歎一聲,瞬間感覺度日如年。
沒什麽事做,她隻能在房間裏練字。
她學習的速度很快,這一個多月以來,大部分字都已經能寫出來了。
正好今日無事,她練了會兒字後便準備寫捎給家裏的信。
才寫到一半,門便開了。
“大人。”
聲音柔婉清麗,杏仁側頭看去,竟然是琴音!
杏仁大吃一驚,“才人怎麽來了?”
後宮女子不便與男子有過多接觸,這要是讓旁人瞧見了,豈不是詆毀了琴音的名聲。
琴音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婉轉一笑。
“琴音已經向陛下認罪,大人是為了救我才得了風寒,所以琴音自願來照顧大人。”
“陛下同意了?”
琴音點點頭。
“哦。”杏仁了然。
不對,琴音又是怎麽知道她生病了?
她一直待在房裏,連門都沒出過啊。
杏仁想著,把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
琴音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實情。
“我也是從厲貴人那裏聽來的,說這兩日大人病了,陛下一下朝便往這裏趕,還親自照顧大人。據說……宮裏都傳遍了。”
杏仁一口氣堵在胸口,就差吐出血來。
樹大招風,樹大招風……
她隻想做一個低調的小書童呀!
“那……宮裏還有沒有傳其它的?”
比如……陛下嘴對嘴給她喂藥什麽的。
啊啊啊!
不想還好,一想到,杏仁臉都燒紅了。
還好琴音搖了搖頭,這讓她鬆了口氣。
“大人,您這是在寫什麽?”
可能是見杏仁十分不自在,琴音主動轉移了話題。
提起這個,杏仁才驀然想起自己還沒寫完的信。
“我在給家裏寫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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