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叫你真真
秦真真的雙眸漸漸地適應了強烈的光線,她終於看清楚了站在不遠處的男人,白色的襯衣黑色的休閑褲,整個人雖然是融在了黑暗之中,卻隱隱透露著一種無法抗拒的魅惑。
是季薄元!
她艱難地吞了吞口水,麵對他的時候,隻覺得心中一陣怪異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可是卻是無法控製。
季薄元的腳步就停在自己的車門邊,他的俊容上沒有什麽表情,隻是那淩厲的目光卻是叫人不寒而栗,“葉子陵,我今天不是來找你的。”他伸手指了指依舊扶著樹幹還一臉呆滯的秦真真,麵無表情地開口道:“秦真真!”
秦真真全身的汗毛一豎,隻覺得有種極度不好的預感,可是她又沒有做什麽犯法的事情,他來找她做什麽?
再一想,她為什麽要這麽害怕?她幹嘛要怕他?
他不過就是一個警察!他不過就是一個男人,她為什麽要怕他?她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為什麽她就是麵對他的時候會有一種緊張的感覺?
難道真的隻是因為那天她搞錯了對象?結果卻和他發生了一。夜。情,所以覺得自己有錯在先?
可是吃虧的人是她好不好?那是她的第一次!她就算再不在意都好,哪個女人不想把第一次給自己最愛的男人?他憑什麽對自己總是一副拽得二五八萬的樣子?!
她這麽一想,心中又有了一些脾氣,仰起脖子剛想說話,突然又想到了什麽……
等等,她剛剛是不是漏聽了什麽?季薄元剛剛叫這個男人什麽?
她陡然瞪大了雙眸,猛地扭頭看著剛才和自己飆車的男人,他依舊是懶洋洋的雙手環胸依在車門邊,嘴角掛著一抹漫不經心的淺笑,似乎是對一切都無所謂的態度,可是……可是他竟然是葉子陵!?
她將手從樹幹上放下來,手機早就已經不響了,她也顧不上去看是誰的電話,大驚失色地上前一步,指著葉子陵就激動地問:“他剛叫你什麽?你是葉子陵?你竟然是葉子陵?你剛才為什麽不告訴我!”
季薄元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是有些意外秦真真的反應。可是再一想,反而是釋然。
如果她認識葉子陵,或許那天晚上她就不會爬錯床。
隻是,難道迷糊得屢屢和不認識的人打交道就是她最大的優點?
倒是葉子陵,動了動唇,點點頭,微笑著聳了聳肩,漫不經心地說:“真真,你這麽激動做什麽,我是葉子陵很奇怪嗎?”
秦真真隻覺得太陽穴突地一跳,她一定是剛才吐得有些犯暈了吧?不然為什麽現在整個人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可是,他剛才叫自己什麽?真真?
“你叫我什麽?”
“真真啊。”葉子陵一臉坦蕩蕩的樣子,指間的香煙已經燃了一半,他微微動手彈了彈煙灰,笑得一臉溫和,卻是將視線轉向了站在另一邊沉默不語的季薄元,懶懶的問:“季Sir,大晚上你來找我的女人,不知有何貴幹?”
秦真真的心髒微微一滯,不敢置信的看著葉子陵,他在胡說什麽?
“你說什麽?誰是你的女人?我和你不熟!”她有些激動,也有些生氣。
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第一時間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另一邊的季薄元,潛意識裏根本就不想在這個時候和葉子陵有什麽誤會。無關於家族利益的衝突。
或者是她壓根就不想和葉子陵糾纏不清……還是在季薄元的麵前……
至於原因,她並不清楚,而這個時候,她也沒有時間去探究這個原因。
葉子陵抬起頭來,將視線鎖定她因為生氣而微微發紅的臉頰,語氣越發漫不經心:“我認為上了我的車都是我的女人。”
秦真真沒想到他這麽無賴,張口就怒罵:“毛病!我和你沒關係!我上車之前更加不知道你是葉子陵。”
葉子陵視若無睹她的怒氣騰騰,隻輕輕一笑,吸了一口煙,眯著眼睛懶懶地說:“這麽激動做什麽?怕人家季Sir誤會?”
秦真真沒想到他會這麽說,胸口驟然一頓,猛地覺得自己的心口仿佛被人扒開了一般,她有一種小秘密被人窺探去而無地自容的窘迫感覺。
“當然不是!”她矢口否認,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不是因為季薄元,她的聲音越發激動起來,“我……我、我和你們誰都沒有關係!”她說完不再看一眼葉子陵,更不敢將視線瞄向季薄元。幾乎是慌不擇路就往反方向走去,腳步急速又淩亂。
葉子陵對著她遠去的背影嗤笑了一聲,將手中的半截煙蒂準確無誤地丟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內,他吹了一記口哨,揚聲道:“親愛的,改天我再請你吃飯。”
沒人回應他的話,而他絲毫不介意。轉過身來,不動聲色地看著季薄元,有些好奇,也有些挑釁。
這個年輕的男人,多次和自己打過交道,混道上的人沒有一個不會不知道“季薄元”這三個字。
隻是他沒有想到,今天晚上他追上來竟然是為了秦家的大小姐。這個發現讓他覺得很有趣。
葉子陵的嘴角勾起一絲饒有興趣的微笑:如果他和秦真真沒有什麽關係,依季薄元的性格,絕對不會大半夜的還跑來跟自己要人,可是如果他和秦真真有什麽關係,聽到自己說秦真真是他葉子陵的女人,他竟然還鎮定如此?
想到這裏,他的興趣越發濃烈了,他挑了挑眉微笑著說:“季Sir,是不是查秦躍龍比較吃力,所以要從他女兒身上下手?”
季薄元無視於他的挑釁,視線若有似無地盯著不遠處漸行漸遠的背影,波瀾不驚地開口道:“我對你更感興趣一點,所以你一定要自求多福,別落在我的手上。”
他嘴角輕輕一勾,“哦,是麽?季Sir,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盡管開口,我絕對是好市民願意和警方合作!”
季薄元哼了一聲,滿是諷意:“好市民?你倒真是大言不慚。”他頓了頓,終究忍不住,嘴角飛揚起一道笑意:“或許接下去,你更適合自顧不暇這個詞。”
他不打算再和葉子陵說什麽,今天他的目的根本就不在這裏,他上了車直接發動引擎,車子越過葉子陵的身側,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