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半夜打點滴
接過被季薄元遺落在案發現場的配件,錢俊順手就是一拳頭狠狠砸在了桌上,忍不住罵了一句娘,“他媽的,到底是誰幹的?誰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對老大下手!”
華少偉也是急的團團轉,“當時根本就來不及跟上去,那些人分明就是衝著老大來的,那些軍火一拿下,就有人朝老大開槍,後來我也開車追上去了,不過被他們甩掉了!”
錢俊一貫都是比較沉穩的男人,但是這個時候,他也沒有辦法淡定下來,不由衝著凳子又是一腳踹過去,“如今老大下落不明,我們也不知道是誰幹的!不知道老大是生是死,這件事情如果讓外麵的人知道了,肯定會亂寫,我現在最怕的是有心人。不行,一定要先保密!”
剛剛掛斷電話的小方趕緊走過來,伸手拽住了錢俊的衣袖,一臉嚴肅地說:“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就是沒有老大的消息。怎麽辦?”
華少偉突然問:“你們說,會不會是葉子陵,或者秦冽其中一個人幹的?”
“有可能!”
陣勢這麽大,來勢洶洶,而且分明就是蹲點,趁著他們幾個人都不在季薄元的身邊的時候動手,一槍致命,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備而來的,在這裏這麽大膽子敢隨便對警察下手的人不多,如果硬是要扯出那麽幾個人來,能想到的最大嫌疑人就是葉子陵。
他和季薄元樹敵很多年了,他的殺人動機非常的明顯,但是也不排斥秦冽!
秦家這一次的動作也不小,之前季薄元就已經在懷疑秦冽,之後又掃蕩出很多走私軍火,隻差一個最有利的證據就可以抓人了,不過秦冽自然不是蓋的,小小年紀,做事謹慎,軍火被警察扣下,可是絲毫沒有他本人的證據,隻是猜測。
但是這所有的一切,都能夠證明,他們兩個人是目前為止嫌疑最大的!
錢俊沉著眉想了想,低聲說:“這次的事情看起來不像是表麵那麽簡單,目前我們什麽都不要做!不能讓對方再牽著我們走,必須先找到老大!”
華少偉知道自己的心思一向都不如錢俊來的慎密,這會聽他這麽一說也頗有些道理,他們幾個人一直都是跟著老大行動的,現在老大負傷身處何地又不知道,自然是先找到老大為準。
錢俊說:“去派些人,不要是警局的,你外麵不是有線人嗎?讓他們去打聽一下,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老大很有可能會聯係我們!”
“那我們現在就這麽幹坐著等?”
“你得沉住氣,如果讓外麵的人知道老大受傷了肯定會有大篇幅報道的,你別忘記了前幾天老大才上過報紙,是焦點。還有,老大的身份太特殊了,我們都知道他是季傾川的兒子,要是季家的人知道了,不搞的翻天覆地還了得?另外就是那個企圖殺害老大的人,如果讓他知道了,也不妙!”
少華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表示認同:“你說得對,再一想,那時候好歹老大把車給開走了,也許他傷的不是那麽重?”
錢俊“嗯”了一聲,“不管怎麽樣,先這樣說定了,先去找老大的消息,封鎖消息。”
“沒問題!”
秦真真的這一間公寓並不是很大,兩室一廳,當初秦躍龍送給她就是給她當小房子用的,因為那個時候這裏距離學校是最近的,他想要讓她方便一點,所以就買了一個公寓給自己。
自從季薄元霸占了她的主臥之後,她很悲催的每天不僅僅要照顧他的飲食起居,還要伺候他吃藥,換藥,但是她睡覺的地方卻是在客房!
大概這個就是所謂的鳩占鵲巢。
不過他是病人,她告訴自己,不需要和病人一般見識。反正他現在平安的活了下來,是他欠了自己一次,能有人欠債的感覺,很好。尤其還是人情債!
蕭臻南很謹慎,隻派了三個人過來,每人每天八個小時輪流守在她的公寓大廈下麵,避免隨時有意外的人發現季薄元,對他不利。
她在拿到新的SIM的第二天就給勇哥打了電話,不出所料,勇哥是急得團團轉,差點沒有報警了,但是她知道,勇哥是絕對不會猜到自己會來這個公寓。所以她大膽地跟他撒謊說自己在丁小夕家裏,明天白天就會回家。勇哥聽她說要回家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告訴她說,秦冽過兩天就會回來。
那意思很明顯,就算是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勇哥考慮一下他可憐的小命!
秦真真想,就算是回來了,到時候她也能每天偷偷過來照顧季薄元,至於秦冽那邊,走一步算一步吧。
當天晚上,她睡得迷迷糊糊起來去上廁所的時候,發現季薄元正在發燒。她嚇了一大跳,連忙伸手一邊摸著他的溫度,一邊試圖叫醒他:“季薄元?季薄元……你醒醒,你發燒了……季薄元……”
床上的男人似乎是沒有絲毫的反應。
她沒有辦法,大晚上的根本就不可能有醫生會過來,她隻有自己馬上著手給他打抗生素和掛上消炎藥。之前醫生有教過她怎麽打點滴,所以她將一切都弄好之後,將消炎藥掛在了床頭,這才拿著針頭努力地去找他手背上的靜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沒睡醒,眼睛蒙住了,還是他手背上這幾天打點滴的次數太多了,她竟然好半天都沒有找到靜脈。
心裏越急,手中就亂越,她伸出另一隻手用力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隱隱約約看到一條,這才拿著針頭剛想要對準他那條痕跡很淺的靜脈注射進去,沒想到床上的男人突然動了動,她的動作一頓,同時聽到他沙啞低沉的男聲,有氣無力地問自己:“你在做什麽?”
暗黃色的燈光下,她猛然抬頭隻見他一雙黑眸怔怔地看著自己,吞了吞口水,抱怨道:“你幹嘛突然醒?還突然出聲?你不知道大晚上嚇死人嗎?”
床上的季薄元微微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地說:“你一直猛拍我的手,不知道會牽動我的傷口嗎?我還沒死,有感覺還能不被你打醒?”頓了頓,又氣若遊絲地給她冠上一個罪名,“秦真真,我是病人,你怎麽那麽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