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告訴我，我們以前有多親密
原本打算離開的腳步這會不由自主地頓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就覺得這個女人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或者，以前她就認識他？
她是他眾多女人之中的一個？
其實想到這一層並不奇怪，他身邊有太多的女人，而她這般長相平庸的女人其實不記得名字倒是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總之他發現自己的視線不能從她的身上拉開，心裏仿佛是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他們是認識的。
過了許久，丁小夕才終於開口，聲音低沉：“什麽意思？”
而這簡單的四個字也讓一旁有些神遊太虛的裴煜夜回過神來，稍稍斂了斂神。
身後的姚落川已經站出來說話了，不過神色倒是有些沮喪的樣子，“看來他不記得你了。”
猶如晴天霹靂，丁小夕隻覺得自己好半天都沒有能夠消化這個信息。
什麽意思？什麽叫做“他不記得你了”？裴煜夜不記得她了？她覺得有些發懵，為什麽不記得？這些問題她統統都來不及思考，一旁的裴煜夜已經開口。
“是我以前的女人？”他的聲音帶了一點遲疑的輕緩。
她呆呆地看著他，隻是機械地問：“你說什麽？”
姚落川見丁小夕神色哀怨，心中難免有些唏噓，想了想還是覺得站出來說話，“丁小姐，不如借一步說話？”
可是她一動不動，隻是看著裴煜夜。
裴煜夜身邊的女人馬上風情萬種地開始撒嬌：“夜，討厭啦，你到底什麽時候送人家回去嘛？”
“寶貝，馬上就走。”他淺淺地勾了勾完美的唇，低聲哄著身邊的女人，將心頭異樣的思緒壓下去，對待女人，他一直都是完美情人的準則，於是再不看丁小夕，隻是對姚落川說，“我先走了。”
話音一落，直接繞過丁小夕，和身邊的女人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包廂。
有一種錐心刺骨的冷意蔓延了全身上下每一個毛細血管，丁小夕站在那裏，呆愣地看著他和那個女人一同離開，漸行漸遠，她隻覺得喉嚨口腥甜，仿佛是一張口就能吐出一口血來。
他竟然說，是我以前的女人？
以前的女人……他竟然不認識她了？
她呼吸漸漸急促起來，是真的無法接受，或者她寧可這是一場夢，一場噩夢而已，可是可以早一點清醒過來就好，她卯足了勁，忽然大聲喊道：“裴煜夜！我是丁小夕！我是你的夕夕！”
雖然包廂裏麵有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可是她的這一聲音也算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不禁是讓一旁的姚落川微微一楞，就連已經走到不遠處的裴煜夜也腳步一頓，似乎是帶著一種茫然卻又依舊存在的淡漠神色轉過身來。
隻是他看到的卻是她的淚雨婆娑。
她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含淚的雙眸凝視著他，哽咽著說：“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夕夕，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你怎麽會忘記我？為什麽？是在懲罰我嗎？是我對不起你，可是你為什麽要忘記我……你好狠心……”她像一個孩子一樣站在那裏，一邊語無倫次地說著什麽，一邊嚎啕大哭起來。
姚落川連忙上前，“唉，我的媽呀，你別哭呀，我最怕女人哭了……裴少他……他確實是遇到了意外……你聽我說……他可能是有選擇性失憶，但是不表示他不會記起什麽……慢慢來，別激動……”
她根本就置若罔聞，他對自己的冷漠和疏遠讓她已經是忍無可忍，他可以不理自己，他也可以說恨她，可是她不要他忘記她。
不管恨也好，怨也好，她都知道，她還是在他的心中，而這一刻，他的表情告訴她，她已經不在他的心中了……
理智徹底消失，她隻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抖，他怎麽可以忘記自己？他怎麽可以忘記自己呢？這個就是懲罰嗎？懲罰她曾經對他的殘忍，所以他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自己嗎？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也聽不到一旁的姚落川勸說她的話，而她的視線隻是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她的目光困頓又絕望，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淒涼地猶如刀子，一下一下剜在自己的心上，反反複複，“你要怎麽樣懲罰我都可以，你為什麽要忘記我？我是丁小夕，你一定知道的，我是丁小夕！你聽到沒有？”
在那模糊的淚光之中，她看到他忽而對她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幾乎是暈眩了她的眼睛，而他的聲音亦不如剛才那般的冷漠疏遠，她看到他緩緩地舉起手來，替她擦去臉頰的淚痕，聲音溫柔：“你這個方法倒是挺新穎的，雖然我一直都很討厭女人的眼淚，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我好像並不討厭你的，你想要這樣引起我的注意麽？嗯，恭喜你，你成功了。”他突然轉身對一旁的女人開口道：“寶貝，你先回去，嗯？今天我還有別的事情。”
女人忍不住一陣嬌嗔，“討厭啦，你剛剛明明答應人家的……那人家也哭一個給你看看……”
裴煜夜卻已經冷下了臉，“我叫司機送你回去。”
女人覬覦裴煜夜的臉色，再也不敢造次，隻乖乖地點點頭，“那你記得打給人家哦。”
“嗯。”他淺淺地點點了，算是同意了。女人這才心有不甘地瞪了一眼看上去哭的楚楚可憐的丁小夕一眼，心中卻是嗤之以鼻，這樣的把戲居然也能引起裴少的注意？看來下次她也要裝可憐才行！
姚落川原本是想要好心地幫裴煜夜解釋一下他失憶的情況，不過照目前的情況看來，他似乎是很有可能對丁小夕有印象，所以見到那個礙事的女人走了之後，這才聳了聳肩，跟裴煜夜打了一聲招呼就閃身又回到了包廂裏麵。
走道上麵又一次安靜了下來，冷色調的燈光打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忽然顯得有些曖昧的暖色，他看著她黑白分明的雙眸，一瞬間心中有一種柔軟的感覺。
“丁小夕？”他緩緩地開口，手一路向下落到了她的掌心，他低下頭，她的五根手指纖細而漂亮，如同瑩白的筍尖，很能勾起旁人去握一握的欲望。他眸光微斂，幾乎是潛意識般牽上去，直到兩人的十指不輕不重地交叉扣牢。
“告訴我，我們以前有多親密？”他突然俯在她的頸項，語氣低沉悅耳，卻仿佛是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