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如果.愛:如果可以
秦天宇站在舞台的中央，也得提高了聲音才能讓她聽見：“我的優點還有很多很多呢，隻是你沒有發現。”
詩詩說：“我知道我知道。”
她竟然忍不住笑了，眼中卻有星光閃爍。
秦天宇再一次提高了聲音問：“詩詩，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詩詩怕是自己此生永遠也不會忘記，永遠也不會忘記那間小禮堂，她站在台下墨海似的黑暗裏，耳邊似乎還回蕩著鋼琴優美的旋律，而麵前空曠舞台上，他站在一切光源的中央，眉與眼都清晰分明，臉上的每一條輪廓，都那麽清晰分明。
在雪亮的追燈光柱下，一切都清晰得反而像不真實。連他的整個人，都像夢幻般不真實，這一切都像夢境，像夢一樣美得不真實。
他問她：“詩詩，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她愣住了！雖然之前想過很多次，可是當他真的說出口的時候，她還是楞住了。
禮堂裏麵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他站在台上，台上還有一圈白色的光圈照在他的身上，她看著他，隻是看著他，想要開口，卻發現這個時候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麽，開口變的這樣難。
而秦天宇隻是稍稍停頓了幾秒，繼續說：“詩詩，你現在不用急著回答我，可是你好好聽好我要說的每一句話，這些話，我隻會說一次，隻為你說一次：我，秦天宇發誓，這一輩子，我永遠都隻愛唐詩詩一個人，我會寵她，愛她，嗬護她，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不會為了任何人任何事放棄她，無論是貧窮還是富有，是疾病還是健康，是生是死，我永遠都不離不棄。”
“從現在開始，我隻許對你一個人好，寵你，不騙你，答應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會做到，對你講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不會騙你，罵你，會關心你，別人欺負你的時候，我會在第一時間出來幫你，你開心時，我會陪你開心，你不開心時，我會哄你開心，永遠都要覺得你是最漂亮的，夢裏我也會見到你，在我的心裏，隻有你……”
“在我的心裏，隻有你！”
五年前她認識他的時候，她二十二歲，他二十六歲，五年後，她二十七歲，而他已經是三十一歲的人了。
而這一刻，他就站在台上，猶如一個十八歲的男孩子，在跟自己心愛的女人求愛，至少她無法想象，她怎麽樣都無法想象，秦天宇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不能說話，因為有東西梗咽住了喉嚨口，又辛又辣，仿佛是有凜冽得風絲絲拍打在臉上，又痛又辣。
可是那一句話哽在喉嚨裏，怎麽也不能夠說出來。
她無論如何不能夠說出來，她絕不能夠說出來。
我願意，我一直都願意！可是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因為我不配！
秦天宇見她遲遲都不說話，隻是站在台下癡癡地望著自己，他突然跳下了台，幾步走到了她的麵前。
他將她攬進懷裏，聲音寧靜得仿佛剛剛醒來：“詩詩，請你原諒我，當年因為我的私心而讓你一直都活在痛苦之中，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內疚，我知道你一直都沒有放下，可是在以後的日子裏，讓我陪著你好嗎？我想陪著你。”
“我知道，邵陽一定是希望你幸福的，詩詩，你封閉了自己的心，邵陽就算是在天有靈，他也不會安心的，記得嗎？他走的時候說過，你一定要比他幸福。詩詩，如果可以，如果真的可以，我隻是希望你幸福，我願意死的那個人就是我……”
她忍不住伸手用力捂住了他的嘴，臉頰上麵有淚滑過，猶如小蟹，猙獰地爬過臉頰的每一寸。
他伸手輕輕拿開了她的手，低下頭去吻她，鹹鹹的淚夾雜在唇齒間，他那樣專注而眷戀，而她身體劇烈的顫抖著，無力抓著他的衣袖，似乎害怕一鬆手，他就會從眼前消失。
而她不能說，她什麽都不能說。
最最幸福的時候，她都會覺得這一切都是虛無縹緲的。因為她知道自己不配，因為她知道了，邵大哥其實是不甘心的，他就好像是一道鴻溝，一直都橫在了他們之間，叫她如何釋懷？
她昨天才看到了邵大哥的日記，如果她說了，她一輩子都不會覺得釋懷……
她不配！
她記得方非盡曾經說過，她身上有一種執拗，還有一種勇敢，讓人覺得驚歎。
可能是他見到她的時候，她一個人帶著一個女兒，遊走在世界各地，一身神秘的氣息，其實不是的，她並不勇敢，她很懦弱，就仿佛是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幾乎軟弱的就要說出那句話來。
如果可以，如果來得及，如果真的可以，她願意。
她願意用她現在有的一切，去換取。
她隻要跟他在一起。
因為她愛他。
就如同他愛她一樣，全心全意，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她如今的幸福，隻是跟他在一起。
哪怕是一個月，但是她不能說。
他輕輕放開了她的唇，額頭抵靠著她的額頭，輕聲問：“你想要考慮多久？多久我都會等你，我願意等你。反正我已經等了你五年多了，不怕在多等幾天。”
她張了張唇，好半天才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話來，聲音有些沙啞，因為哭過的原因，可是他卻聽得很清秦，她說：“沒有人像你這樣求婚的，沒有鮮花也沒有鑽石，別人求婚還放煙花……”
他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聲音中都透著激動：“那我做到了是不是你就嫁給我了？”
她卻推了他一把，“就算你做到了，我也要考慮一個月吧。”
他沒有遲疑，開心地抱起她轉了好幾個圈，“詩詩你就算考慮一年，我都願意等你！”
一年？她的心裏就仿佛是有一根針紮過一樣，細細密密的疼痛。
對不起，我隻能有一個月的時間陪著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