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兩對
晚上,若舒望著悄悄去各個院子打探歸來的秦道川,一臉的不屑。
秦道川借著酒意,強吻了她一陣,才說道:“他們都大了,你也不好再去,隻得我去,我又要當嚴父,隻得如此,你不理解我的苦衷,還輕視於我,今日我若不振一下夫綱,你如何記得我的厲害。”
聲音並不小,外間守夜的人一定聽得到,若舒隻得去捂他的嘴,卻被他順著手一路親了下來,刻意打濕了若舒蠶絲的內衫,若舒要他去將燈熄了,卻聽到他說道:“不能關,一直覺得白色的蠶絲太單調,如今看來,正是這樣淺淺的才更誘人,分毫畢現,令人魂不守舍。”
若舒見他越說越荒唐,說道:“秦道川,你再這樣,我就踢你下去了。”
秦道川卻輕笑著說道:“留些力氣,待會又要求饒了。”
若舒見他似醉非醉,隻得用嘴去堵他那張管不住的嘴。
秦道川眼神亮了一下,就閉上了眼,順從地任由若舒摟住自己,感覺著她柔軟的唇貼上來的溫熱,強忍著內心的波動,就像一個等待發糖的小孩一般,乖乖地一動不動。
若舒卻因此覺察出他的裝醉,一把推開他,得意地望著他說道:“接著裝。”
秦道川笑道:“這是夫人第三次主動親為夫,為夫自然要好好珍惜。”
若舒低聲說道:“外麵都是未出嫁的,你到底想做什麽?”
秦道川醒悟過來,摟著若舒說道:“一時不察,忘了這茬了。其實晚上有我在,幹脆讓她們撤了吧,免得大家尷尬。”
若舒卻說道:“你如以往一樣,不就行了。”
秦道川卻輕舔了她的耳垂一下,在她耳邊說道:“以往再安靜,她們也曉得,有些動靜藏不住的。”
若舒看他今日就算沒醉也半醉了,隻得朝著外麵說了句,“夏茵,你們先去歇息吧,有事我再叫你們。”
外麵傳來兩聲是之後,隻聽見關門的聲音和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秦道川放鬆地說道:“多謝夫人休恤,今日終於不要畏首畏尾,難得的機會,夫人也不必客氣,同為夫一起鸞鳳和鳴吧。”
若舒變了臉色,說道:“秦道川,你還講不講一點臉麵?”
秦道川卻不以為然地說道:“夫人什麽都好,就是太過古板,害我有些事想做許久卻輕易不敢作為,今日為夫就放肆一回,將這些事教夫人做一做,讓夫人也長些見識。”
可惜的是,今日醉酒的不是若舒,任秦道川軟磨硬泡,終是沒能令他如願,心有不甘的秦道川,隻得多點了一盞油燈,好好過了一番眼癮。
與夫妻倆昨夜的蜜裏調油不一樣,清晨的練功房內卻有些劍拔弩張,雖然都手持木箭,兄弟倆卻招招都想分出勝負,秦東想上去分開兩位公子,卻被秦南一把拉住,說道:“沒有點狠勁,日後如何麵對如狼的韃子?”
忠湛比忠瀾早練幾年,已經練到第七式,比忠瀾多練三招,見忠瀾就算隻能抵擋,仍不肯使出鄭夫子教他的劍法,就想去踢忠瀾的下盤,好逼他失手,令他在眾人麵前現形。
忠瀾見他腳風朝著自己的小腿掃來,眼神閃了一下,決定生生受下。
秦東因為出去吩咐早飯,隻剩秦南一人指導著忠源的拳法,因兩個人比試,怕傷著人,就拉著忠源離得有些遠。
剩下的隨從們,都打心底為自己的主子加著油,不相幹的則在一旁看著熱鬧,都是半大小子,哪知道厲害。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秦道川剛好進來,見了,伸腳就踢了一個小板凳過去,忠湛聽見響動,心知再不躲閃,被凳子撞到的就是他的腿,隻得偏了偏,變成了一個掃堂腿。
因為姿勢的變換,他的身形下墜,劍也有些脫力,忠瀾卻在關鍵時刻,收了勢,劍尖從忠湛的臉上輕輕劃過,不留一絲痕跡。
秦道川臉色鐵青,望著垂手低頭站在自己麵前的三個兒子,良久才說了句,“留下這兩個孽子,其餘人都出去。”
然後又是一片沉默,秦道川頭疼之餘,仔細觀察著眼前的忠湛和忠瀾,相比於忠湛相伏不停的胸膛,忠瀾則淡然多了。
兩個人什麽時候起了意氣之爭?以前在府內時並沒有,若有也該在書院,想到這,說了句,“秦家拳法,第一式,起!”
待兩個兒子擺好姿勢之後,又說了句,“我沒回來,千萬別動,不然就接著站下去。”說完,出去直接找了忠淇,走到一旁,問道:“我曉得你素來與長兄交好,但今日我問你之事,不許你有半點偏坦,如實說來,否則我定不饒你。”
忠淇長這麽大,今日第一次見兩位兄長如此的比試,也是第一次見到父親如此的嚴肅。
吞了下口水,怯怯地說道:“孩兒曉得,父親請問。”
秦道川問道:“你長兄與三兄為何會如此?”
忠淇想了一下,說道:“他們以前從未如此,今日是第一次,長兄今早對三兄說:枯練沒有長進,對練才見功夫,我學得少,不是他的對手,無趣得很,趁著今日三兄在,不如他倆切磋一番,也好知道自己的短處。”說完,見秦道川依舊看著他,又接了一句,“三兄想了想,答應了,然後就是父親看到的樣子。”
秦道川接著問道:“他們在書院時關係如何?”
忠淇說道:“三兄很少跟我們在一處,他喜歡清靜。”
秦道川問道:“平時你長兄就沒有說些什麽?”
忠淇想了想,搖搖頭。
秦道川又問道:“還有旁的嗎?”
忠淇又偏頭想了想,說道:“有幾位同窗老是笑話長兄學業不如自己的弟弟精進,可是三兄科科拔尖,大家勝不過他也是尋常。”
秦道川似乎摸到了一些脈絡,看著眼前有些驚恐的眼神,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今日問你的話不要告訴旁人,包括你長兄,回去吧。”
忠淇像出籠的兔子,拔腿就跑,轉眼就不見人影。
秦道川負手而立,望著練功房的方向,似乎想透過木板看清裏麵的情形。
看來隻是兄弟之間的意氣之急,一個太過出色的弟弟帶來的危機感,秦道川盡量讓自己站在兄弟倆的立場去思考,最後發現除了強求他們兄友弟恭之外,沒有別的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