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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三朝

  自那次以後,夫妻倆又一次陷入了冷戰,這是第一次若舒心知肚明的冷戰,秦道川也做得特別堅決,足足一個月沒有跨進右院的大門。


  老夫人也立了規矩,要若舒每日準時前去萱微堂,與她一同接受新媳婦的請安,說是在新媳婦麵前不能失了國公府的禮數,她這個婆婆要以身作則。


  每日賀詩卿必會在她之前到達,坐在那裏與老夫人說說笑笑,顯得比若舒熟絡多了。


  若舒咬牙忍了數日,終於月事來了,讓她有了借口,但是躺在床上左思右想,覺得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心想定是秦道川想要給她一個教訓,可憑心而論,她真不願意去秦道川那裏服低做小。


  杜若遠那裏,她早在當晚就去了信,要他暫時別再來信。


  萬幸秦道川並沒有攔截每日的信函和賬目,可是一向謹慎地若舒仍是有些擔心,秦道川的瘋狂自己領教過,若他真那樣做,硬剛肯定是不行,自己也沒有什麽好辦法與他周旋。


  想來想去,提筆寫了封信給忠瀾,將情況略過杜若遠和秦道川,隻說覺得現在的通信方式太過明顯,萬一被人截了,一目了然,若能有別人看不懂的字跡就好了。


  半個月後,忠瀾回了信,裏麵還附了一張紙,上麵寫滿了若舒看不懂的字。仔細讀了信,才知道,兩張紙的內容一樣,隻是一張是按東方大陸的文字寫的,另一張他結合了南詔國的文字變形而來的,要若舒先研究一下,看能不能尋出規律來。


  若舒越看越高興,發現了其中的奧秘,忠瀾將每個字都拆解了一部分,但是隻要循著規律,就能看得明白。


  有了新的興趣,若舒就將秦道川更加的拋諸腦後,行走坐臥間,都在思索著這些,就連坐在萱微堂裏,任對麵的賀詩卿如何刺激她,都無動於衷。


  老夫人見她油鹽不進,也不再管她,倒是新媳婦慧容見婆婆常常麵無表情坐在那裏,呆如木偶,有些擔憂和同情她,心底就更加厭惡賀詩卿。


  若舒每日將新悟出來的字寫了,寄給忠瀾,忠瀾也會將自己新悟的字寫來寄給她,母子倆人樂此不疲,每快就直接用新造的文字開始通信。


  秦道川忍了一個月,見她行走如常,每日依舊信函不斷,越發氣憤,仍舊待在書房。


  直到嫻雅生子,夫妻倆需要前去吃酒,才一同出了門,若舒下了車,看都沒看秦道川,就在媳婦慧容和夏苓的攙扶下直接去了後院。


  嫻雅這次生了個女兒,新陽侯夫人見了若舒她們卻笑嗬嗬地說道:“先開花後結果,好兆頭。”


  若舒添盆的時候,看著前麵來的人都丟了些如意和金銀元寶之類的,在袖中挑選了半天,摸出了個黃金做的元寶鎖來,放了進去。


  眾人有些訝異,不是說這位夫人財大氣粗嗎?怎麽為外甥女添盆如此的平淡。


  若舒進去看嫻雅的時候,問道:“感覺可還好?”


  嫻雅有些虛弱,說道:“真疼啊,如今才感覺到母親的不易來,生了我們這麽多兄弟姐妹。”


  若舒說道:“安心躺著,蘭芷姑姑這三個月都會待在這,你別嫌麻煩,一定要按著她說的做,對你有好處。”


  又對蘭芷說道:“有什麽短的,直接要夏茯回來拿,不要驚動府裏,免得多生事端。”


  蘭芷回道:“夫人放心,蘭芷明白,一直是這樣低調的。”


  靜侯一旁的慧容,聽著看著,滿心好奇,又有些羨慕嫻雅。


  這時奶娘抱了孩子過來,若舒沒接,在奶娘手裏看了看,說道:“還好勸了你少吃,不然孩子更大些,看你受不受得住?”


  嫻雅後悔地說道:“我好悔啊。”


  若舒說道:“明白就好,下次再懷上,別又貪嘴,一定要守著規矩。”


  嫻雅抱怨道:“我不生了。”


  若舒卻懶得理她,說道:“快睡吧,我先出去了。”


  剛走出門,遇上趙辰良前來見禮,又陪著若舒她們去到新陽侯夫人身邊坐定,才轉身離去前院待客。


  若舒望著他的背影,對新陽侯夫人說道:“府上真是教子有方。”


  新陽侯夫人一聽,開心地說道:“這麽多孫子輩,數他最出色。”


  右舒掃了一眼桌上的人,有幾位閃爍著眼神,心想這位新陽侯夫人跟老夫人有得一拚,眼中隻有自己。


  席上有問起阿筠,若舒回道:“她有副畫沒畫完,不肯停,要我代為賀喜。”


  話音一落,滿桌又是表情各異。


  若舒也不理會,依舊隻喝茶,新陽侯夫人見她從不動筷,隻喝自己帶來的茶,忍不住問道:“親家母,可是菜不對胃口?”


  若舒一句,“我昨日傷了胃,大夫要我停一天飲食。”就搪塞了過去。


  慧容與若舒同桌過幾次,知道她從來都是單獨飲食,方才的話自然是借口。


  席散後,若舒又去看了看嫻雅,才回轉,外麵隻有忠湛騎在馬上,不見秦道川的蹤影,上了馬車,發現秦道川靠在她的軟墊上,似乎睡著了,渾身酒氣熏天。


  就問一旁坐著的忠漓道:“怎麽了?”


  忠漓回道:“母親,父親醉了。”


  若舒招呼慧容各自尋了地方坐下,又遞了軟墊給她,要她靠在背後,慧容有些拘謹,始終跪坐著,腰挺得筆直,若舒打量了她兩眼,也不管她,自顧自靠坐著,又覺得車內酒氣有些重,輕輕將車門打開一條縫,陣陣冷風吹來,就覺得腹中更加饑餓,說道:“有吃的嗎?”


  隔間的夏苓立馬端過來一個食盒,裏麵一小格一小格,分別放著小食和點心。


  若舒忍著秦道川的酒味,吃了幾口,便放下了。


  接過夏苓遞過來的茶,漱了漱口,這時才想起旁邊的慧容,說道:“你吃嗎?”


  又轉頭問忠漓:“你吃嗎?”


  慧容自然是搖頭,忠漓看了半天,挑了塊茯苓膏。


  慧容在若舒靠坐著閉目養神之後,才偷偷打量起這個馬車,隻覺得車內十分安靜,全沒有旁的馬車那樣的咯吱聲,更不顛簸。四個人坐在裏麵也不擁擠,旁邊還有個隔間,但是沒敢去看。


  晚上鼓起勇氣問忠湛,忠湛看了她一眼,說道:“我母親與旁人不同,你見怪不怪即可。”明顯不願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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