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當家
忠源笑道:“我實在分身乏術,這海口可不敢隨便誇。”
忠漓說道:“今日,掌櫃的說了些皮毛,我聽得雲裏霧裏,想來你應該清楚。這裏到底有什麽來頭?”
忠源對秦義說道:“替我換盞熱茶來,我要說故事了。”
秦義接過,說道:“好咧,還有茶點,六公子要麽?”
忠源說道:“最好不過,還真有些餓了。”
待一切準備齊全,忠源開口說道:“靜王你知道吧?”
忠漓說道:“知道,就是他禪位給當今皇上的。”
忠源說道:“這裏的第上上一代王,與靜王算是姻親。”
忠漓說道:“六兄,哪有你這樣講故事的?你該從這裏的第一代王說起。”
忠源笑著說道:“我不是怕你聽不明白嘛,再說第一代王早死了幾百年了,說他有什麽意義?”
忠漓卻不認同,說道:“就從第一代王說起。”
忠源隻得說道:“第一代王,也是一位皇子,但因為母妃不得勢,好的地方都被人選了,剩下這塊沒人要的,分給了他。但他倒是頗有才能,麵對著荒原野山,居然沒有氣餒,選了合適的地方,分別建了這樣的小鎮,想要以一己之力,令這裏繁華起來。又頒下政令,凡攜家帶口,買賣行商之人,皆可在這裏租用房屋店鋪使用,還免了頭三年的租金。後來倒也興盛過一陣,但是可惜,他命不長,他死之後,襲爵之人,皆沒有領會他的意圖,繼續他的宏圖。三年一過,便開始收租,還隨意漲租,又不願通融。慢慢的,就成了你看到的景像。”
忠漓問道:“那第一代王,他的宏圖是什麽?”
忠源說道:“以小鎮為節點,帶動周邊,大家互通有無。從東到西,由南到北,串連起來,何愁沒有稅收,何愁民生不富。”
忠漓說道:“這麽好的方法,為何他的子孫不繼續施行呢?”
忠源說道:“他的兒子,身體不好,哪裏有精力去做這樣長遠的謀劃?他的孫子,是個紈絝,又因為許多小鎮已經蕭條,再重拾起來談何容易。”
忠漓不竟唏噓道:“創業難,守業更難。看來我們也該引以為戒才是。”
忠源看了他一眼,心想總算沒白費口舌。飲了口熱茶,吃了口甜餅,皺了下眉頭,“什麽味?哪裏弄來的?”
忠漓笑道:“方才六兄還說我在意吃穿,現在豈不是自己打臉。”
秦義在一旁說道:“回六公子,是屬下在街麵上的買的。”
忠源拿著手裏吃了一口的甜餅,想想不可浪費,隻得一口吞下,用熱茶送下。待那股甜膩散了些,才重新說道:“幸得如今這一代接手後,突然像開了竅般,到處發告示,說小鎮的店鋪可賣可租,價格還可麵議。我覺得這是件好事,於是乎就將你尋了來。”
忠漓說道:“可是這些陳年的店鋪,大多年久失修。”
忠源說道:“我開鏢行,過得去就行了。你倒是麻煩些,不過我給你出個點子,也不用重新都過一遍漆,更不用推倒重來,隻需將那些舊得不能用的,換了就行,隻是店裏的陳設,還是要費些心,要開便要開出名頭來。”
忠漓說道:“照你這麽說,能搬得動的,我可以用些好的,搬不動的,暫時將就著是麽?”
忠源說道:“正是,你不是就擔心這個麽?”
忠漓說道:“可不就擔心這個麽。”
這時,秦安進來說道:“公子,七公子的掌櫃的回來了,說是有事要上報。”
忠漓聽了,說道:“讓他進來吧。”
掌櫃的進來,見禮之後,說道:“七公子,契書簽下來了,隻待明日去官府換成紅契便大功告成。”
忠漓問道:“那條你可添上去了?”
掌櫃的說道:“添了。”
忠漓好奇地問道:“可有說道。”
掌櫃的答道:“我將顧慮說了之後,對方就向他們當家的匯報去了,所以拖了些時間,不過回來就同意了。”
忠漓看著忠源,“六兄,這位當家的,倒是個爽快人。”
忠源說道:“什麽當家的,人家好歹也算個王爺。”
忠源眼珠一轉,“六兄,他家的女兒你打聽了沒有,若是誌同道合,倒也與你相配。”
忠源說道:“我現在身份太低,像這樣的高門,恐怕難以成事。”
忠漓說道:“這我可不讚同,隻要你在意些穿戴,隻需往人前一站,哪個敢談輕視二字。”
忠源笑道:“我現在哪裏還敢高調?”
忠漓說道:“那就我替你出麵,隻說你是我義兄,若是還有阻礙,就讓母親認你為義子。如此一來,應該會有幫助。”
忠源說道:“虧得你還有些心智,沒說讓父親認我為義子。如此以來,旁人會猜不到麽?”
忠漓也被難住了,最後說道:“那還是讓母親去操心吧,她定然有辦法的。”
忠源笑著說道:“母親現在定然在操心你的事,你就趕緊將自己打整幹淨,準備當新郎倌吧。”
忠漓卻沒理他,對掌櫃的說道:“天晚了,你也早些去歇息吧,明日還有要事要辦。”
掌櫃的走時,突然轉身說道:“七公子,我今日等候時,聽了一耳朵,說是王府現在管事的,是位女公子。”
忠漓立馬看向了忠源,待掌櫃的走後,笑著說道:“六兄,我的話靈驗吧。”
忠源卻坐在那裏,沉思了半晌,最後說道:“我回房寫封予母親,問問她的看法。”說完就走了。
忠漓獨自坐了半晌,直到秦義催促他歇息,才開口說道:“六兄是不是比我更像個商賈?”
秦義說道:“若論心境,公子仍需修煉。”
正在脫外衫的忠漓,轉身望向收拾茶碗的秦義,“那就多謝你提點。”
端著托盤的秦義接道:“公子妥當了,我們才能妥當。”說完就出去了,還帶上了門。
忠漓轉身說道:“哎,我還未洗漱呢。”卻並未聽到秦義的回應。
不多時,秦管端了水進來,“公子,洗漱吧。”
忠漓說道:“你們一個一個的,越來越老道了,看來我也要像六兄那樣,在女衛裏為你們挑幾個媳婦,免得你們不待見我。”
秦管說道:“真的麽?那我可不客氣啦,上次我就看上了一個,可惜打聽了半天,沒一個肯告訴我她的名字。”
忠漓差點將手裏的麵巾扔到他臉上,“沒本事的,你這樣,讓我如何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