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遇襲
“前次在新宅,盛琰和秦叔他們都不允許動火,卻沒解釋原因。”白景天說道。
若舒突然明白過來,“想是因你八姑姑,她以前喜歡在新宅渡日,尤其喜歡烤灸各種食物。”
“是我疏忽了。”見白景天懊惱地神情,若舒安慰道:“你八姑姑的性子你應當知曉,她不會在意的。”
“八姑姑在昆城時,我每日跟她混在一處,我倆可好了。”白景天被勾起了回憶。
若舒卻不願多談,“在京城可還習慣?”
白景天答道:“其他都好,就是輕易不能出府。”
若舒問道:“他們是禁足,你又沒有,為何不能出府?”
白景天說道:“他們不能去,我一個人去哪都沒勁。”
若舒想了想,說道:“待我與你祖父商議一下,今年津城和青州的祭掃就由你們負責,如何?”
白景天聽了,毫不掩飾自己的高興,“真的?祖母你可一定要說動祖父。”
晚間,秦道川聽了,“隻要辰良說動了新陽侯夫人,我當這個媒人也不是不可。至於去祭掃之事,你是想讓嫻珂見他們一麵?”
“盛琰似乎十分在意婉珍進宮之事,若他知道嫻珂隻是出宮,說不定會放下芥蒂,我不想他因此對父母有了不好的想法。”若舒說道。
“如此也好,因不想再起紛爭,整日將他們困在府內,也不是辦法,不如讓他們外出跑跑,見識一下風土人情也好。”秦道川說道。
準備停當之後,私塾中除王垂文外,皆請假外出了。信陽夫子隻給他們留了一道題目,歸來時,寫一篇遊記,要附上自己的感悟。
幾個人加上他們的隨從,國公府的侍衛,幾十人浩浩蕩蕩準備先去津城祭祖,再去青州。都是十幾歲的熱血男兒,一路上的熱鬧可想而知。穎泉和穎江因為如願以償得以同行,更是高興得不行。
他們前腳走,後腳皇宮裏的人就到了,看來皇上是打算好好教養這個新娶的皇後,宮裏的嬤嬤一來,便嚴格按照宮規訓練著婉珍,令她叫苦不迭。
趙辰良也終於說動了新陽侯夫人,秦道川接了差事,選了個吉日就上門去做了媒人。王兆昇和杜若嫻自然是高興的,獨王垂文說了一句,“新陽侯府不怕受我們府裏連累麽?”
秦道川接道:“如今祝相勢大,貴府是怕受國公府連累麽?”
王兆昇說道:“國公爺哪裏話,左右早已分清,東岸不懼西岸風,辰良與我同僚數年,他的人品我最為欣賞,他教養出的兒女必定不會錯。選定了吉日,我夫妻二人便帶著垂文上門提親。”
秦道川見事已辦成,自然功成身退。
兩家結親之後,自然引起京城議論,王兆昇在翰林院時也有人詢問,他便回道:“是那小子自己的福氣,文章得了人家的青眼。”王垂文文彩出眾的風聲便傳開了。
盛琰他們在津城祭祖之後,立刻前往青州。一路上打尖時就在附近的山林中獵些野物或烤或煮了吃,好不愜意。住宿時自然有人接待周到,想想都樂不思蜀。
尤其是盛琰這幾年一直在親衛營裏,就算也隨他們前去北地換防,但軍紀森嚴,哪裏能如此隨性。一行人又都是同齡,喜好多有相同,知道青州之行,是祖母想讓他們放鬆之行,並無時間限製,於是,並不急著趕路,遇到有美景之處,便停留下來,駐足觀賞。
幾個人都沒忘夫子的要求,得空時還會畫上一幾筆,寫上一番。
隨同的侍衛們也不催促,幾位公子並不生事,也不喜歡在城內花銷,卻都喜歡滿山林地獵物和遊山玩水,讓他們這些同行的人也跟著瀟灑了一番。
這日盛珪正在盯著一隻獐子,這些時日盡獵些免子等物,早已吃膩,若今日得手,還不得讓他們俯首承認自己打獵的本事。正因為此,整整一柱香的時間都聚精會神地盯著目標,連呼吸都是壓抑的。
正準備出手,卻聽到有異樣的聲音呼嘯而來,下意識循聲望去,就看到一支箭徑直朝自己而來,來不及反應,那支箭卻堪堪擦過自己,射到了不遠處的樹上。
盛珪嚇出一聲冷汗,趕緊喊道:“有刺客!”
一時間,樹林裏的人都反應起來,一陣搜尋,卻是無果。
府裏的侍衛從盛珪手中接過射向他的那支箭,箭頭泛著藍光,“有毒。”一試之後,果然如此。
盛珪咬牙說道:“定是那小子。”
白景天說道:“回京我就替你滅了他,還保證不會與你有關。”
出了這檔子事,大家再無遊玩的興致,畢竟暗箭難防,決定直奔青州。
待他們的馬蹄聲再也聽不到,樹林的另一處,一直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人才被人鬆了開來。身為殺手的自覺,他依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留不留?”有人問道。
“拿回去,我不喜拷問,讓喜歡的人做去。”有人答道。
殺手因為嘴裏的棉布塞得極緊,就連牙關的藥都咬不爛,隻得任他們將自己綁成粽子一樣,由兩人扛著,極快地穿梭在山林間,最後丟進了草垛,整個人都被埋了起來,然後聽到一陣牛的鼻息聲,然後是趕車人的吆喝聲,牛車慢慢悠悠朝前走去。
殺手絕望地想到,就算他的同夥回轉,也隻會去追那幫小子。恐怕擦肩而過,都不會想到自己正躺在牛車中的草垛中。
晚間投宿時,盛琰說道:“如此也好,我這幾年練兵,都是空練,從沒遇過實戰,此次就當正兒八經練會兵。”
白景天也說道:“我也是,除了獵些野獸,都從未沾過人血。”
幾個人商議了一番,決定由盛琰當先鋒,白景天負責殿後,盛珪和穎泉、疑江負責左右護衛。分好工後,又仔細商量了一番,如何引蛇出洞,如何聲東擊西,定要將來的人活捉,才算本事。
在隨從的侍衛看來,隻要幾位公子無恙,其餘的就由著他們。
第二日,一行人再無了昨日的緊張戒備,依舊像往日那樣輕鬆騎行,隻是,再不落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