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被困
副將來報,“將軍,探子回報,此次帶隊的並非格斯爾,那人帶著麵具,人前從未摘下過,故而暫未查明身份。來的不隻騎兵,還有無數輜重和駱駝。”
秦道川說道:“看來,西夏的寶貝他都帶來了。”
“有駱駝?那豈不是有旋風炮?”秦南驚奇地說道。
“說來聽聽。”秦西感興趣地問道。
秦南解釋道:“駕在駱駝上,兩人裝石,兩人拉扯,四人合力即可,所投石塊雖然隻有拳頭大小,但是移動迅捷,指哪即可打哪。比起裝在車馬上的要靈便得多。”
“要是石料準備得齊全,倒也挺有殺傷力的。”秦西說道,“天下的石頭如雨般落下,盾牌也不好使了。”
副將說出了自己的疑惑:“與此相比,為何不用弓弩?”
秦道川說道:“西夏的弓弩一向視為絕秘,怕不會輕易假手於人。看來這個少布,隻是偷師了些許罷了。”
“就是,景天公子的弓弩就不肯輕易示人,就連操作也隻肯讓親近之人。”秦南說道。
“倒也不是,我見過,操作起來頗要些技巧。”副將因為參與過東郡之戰,見秦南誤解,連忙解釋道。
“依我看,管他什麽,明日一樣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你們的銳氣哪去了?當年我們可曾怕過誰?”一直沉默地秦北開口道。
秦南說道:“分析分析嘛。”說完,還輕推了一把身旁不發一言的盧佐。
盧佐無奈,隻得點了點頭。今日因為將軍未出戰,他也隻得在旁觀戰,但韃子騎兵的凶猛倒是令他吃了一驚,與此相比,自己往日與前朝廂軍的作戰簡直不值一提。想到此,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刀,既緊張又興奮。
半夜時分,一陣示警的口哨聲響起,韃子趁夜發起了進攻,和秦家軍前方的先鋒部隊對上了。副將領兵趕過去後,又將對方趕了回去,之後直到天明,雙方一直拉據著。
“將軍,韃子退了一波,立刻又會上來一波。看來,這仗一時半會消停不了。”秦南回報道。
“想玩車輪戰?”秦回說道。
秦道川說道:“應該是在測試我們的深淺。”
“將軍昨日定下的防守之策是對的,如此一來,他們要試多久,我們便陪多久。”秦北說道。
秦道川說道:“等派出去的人回報之後,就可以確定這場仗要如何去打了。”說完依舊站在地圖前,盯著興安嶺的地形陷入了思索。
“將軍,副將回報,世子失蹤了。”秦西急匆匆走了進來,傳回了前方的消息。
秦道川據頭看他,幾乎不可置信。雖說忠湛的三個侍衛都受了傷,但以秦家軍一慣的作風,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一個人單打獨鬥,除非是出了不可預知的狀況。
“你倒是說清楚些。”一屋子的人都站了起來,秦南心急地問道。
秦西接著說道:“具體的我也不知情,還請將軍下令,讓我能去尋找世子。”
秦道川伸手拿過放在刀架上的佩劍,“一同去吧。”
前方的副將見到秦道川一行人趕來,回報說:世子從昨夜至今一直不肯後撤,說是要為昨日秦百他們血恥。方才那一陣交鋒十分混亂,之後跟隨世子的人回報說,世子失去了蹤跡。已經派了人去尋找了。”
秦道川望著前方交戰正酣的雙方,忠湛因為腿傷,根本不能下馬,目之所及,確實不見忠湛的身影。“或許隻是走散了,我去尋他。”說完,秦道川重新上了馬,秦南領著一隊親衛騎馬跟在他的後麵,快速衝入了戰場。
分散搜尋之後,依舊不見忠湛的身影,秦道川覺得心快沉到穀底,因為一天一夜的拚殺,已經滿地狼藉,雖然各方的傷員都及時被救了回去,但因為戰事並未告一段落,死去的兵士依舊躺在原地。
因為沒有發現忠湛的馬匹,大家寄希望於他隻不過是在哪裏掉了隊,有了這樣的想法,眾人便將注意力轉向了戰場的邊緣。
看著漸漸有些暗沉的天色,秦道川越發緊張,今夜不是雨便是雪,如果不能在天黑之前尋到忠湛,後果不堪設想。
看到對方開始準備後撤,秦道川回頭說道:“先避一避,讓其他人都回去,隻留幾個等人皆散去後再慢慢尋找,免得驚動了對方,反而不妙。”
秦南回道:“是。”
秦北騎馬奔了過來,“將軍,在北麵看到了我們的馬蹄印,多半是世子的。”
秦道川一聽,顧不得多想那裏離對方的營地極近,拍馬而去。
沿著蹄印走了一段,果然看到了忠湛的那匹馬倒臥在地,秦南跳下馬,奔過去,接著回頭搖了兩下。
秦道川心猛地一跳,於忠湛來說,這樣崎嶇的山路,如果沒了代步的馬,他就算尚能行走,又如何走得出去?
再往前,都是陡峭的山路,馬已不能走,大家幹脆下馬步行,秦北走在最前,不多時就發現了一深一淺的腳印,“將軍,是世子的腳印。”秦北回頭興奮地說道,雖然語氣極輕,但大家皆為之一振。走了這麽久,並沒有發現其他的蹤跡,看來忠湛尚是安全的。
隻是等大家轉過彎之後,頓時傻了眼,眼前的溝壑簡直不像是此時的山地,反倒像北地與草原交界處的落魂穀。
因為四周十分寂靜,大家皆不敢高聲,更不敢鬧出動靜。分好方向,各走一隊,一個一個山洞搜尋著忠湛留下的印跡。漸漸地天空飄下了雪粒,不多時,就將地麵弄得十分濕滑。
幸好這裏的山洞並不像落魂穀那樣是串聯的,有大有小,卻並不深,走至半程,秦道川聽到一聲哨響,心中一定,有人找到忠湛了。
一直跟著秦道川的秦西輕聲說道:“將軍,我們在出口處等吧,馬匹都留在那裏,怕凍壞了。”秦道川點了點頭,一隊有四人,隻要尋到忠湛,肩背手抬,也能將他弄出來。
哪知走到出口,隻看到兩具留守親衛的屍首倒伏在地,秦西快跑幾步,看到他們留在此處的馬匹被堆放在出口處,將近二十匹馬將狹小的出口堵得嚴嚴實實。秦西連冷汗都要出來了,這是什麽做派,這樣大的動靜,他們就在穀中,怎麽連一聲馬兒的嘶鳴聲都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