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引狼入室
今夜的月亮不圓,夜色中,一名身形魁梧的大漢躍牆而入,一躍潛進西廂院。男人長得五大三粗,特別的醜,他麵上罩了一塊黑巾,身著一身純黑色夜行衣,男人眼睛骨祿骨祿的轉動幾下,輕手輕腳地來到丹妮窗前。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隨即從兜裏掏出迷香,在窗戶上輕輕戳了個洞,將煙筒對準裏邊,輕輕朝煙筒吹氣。
氣才吹出就有一縷白霧輕飄飄的飄進房間,約摸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男人輕輕推開房門,輕手輕腳的將黝黑的房間搜索了一遍,他一眼就看到了一角白色的蘿帳,他眼露色光,胡亂的搓了把手指,口水都快流了下來。
“第一聖女,乖乖地等著大爺,大爺會讓你爽死的,嗬嗬……”他雖娶了老婆,一切都是被逼無奈,他並不是真心的愛她他老婆,隻因他老婆會放鼓,他之所以愛著他老婆,什麽都聽她的,隻是因為被那毒鼓給製著,他這輩子連個稍微好看的女人都沒碰過,何況今晚要上的是西涼國的第一聖女,一看到那座高聳的蘿帳,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了,他在心底暗想著,真不知道自己是那輩子休來的福,竟然讓自己得了這第一聖女的第一次,這可以萬千男子都想要的呀。
他在心底美得,他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就連做夢自己也沒想過會有這麽好的差事,這不僅有銀子賺,還有第一聖女的初夜,想想就覺得美呀,心裏那個甜呀,這是多值得的事呀,竟然讓他一個賭鬼得了,就是死也不冤。
看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句話是有根據的。要是說出去,他是破西涼第一聖女初夜的男人,那該是多有麵子的事,不過這事就算是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李虎想著想著口水都流出來了,他色眯眯的走到純白蘿帳前,輕輕地掀開蘿帳,窗外的月光灑了進來,灑到蘿帳內的女子身上,女子用被子緊緊裹在身上,除了一頭烏黑的長發外,什麽也看不清。
“美人兒……爺我來了……待會包你爽個夠……”男人心花怒放地說著,因為他知道美人早已被他的迷香給迷暈了,他說完,色眯眯地一把掀開被褥,就在此時,幾乎就在同一時間,被褥被梁倩兒提前幾秒鍾一腳踢開,轉瞬間,男人還未反映過來之時,男人也被踢了出去,隻聽“砰”的一聲,男人被踢飛了好幾米遠,房裏梳妝櫃上的東西也被男人那肥碩奇形的身子給震垮了,有些瓶子還碎成了好幾塊,落在地上砰砰作響。
隱藏在角落裏的丹妮一個輕盈踱步,迅速抽出袖中銀針,一針刺到男人神庭穴位上,男人的身子軟了下去,再無生息。
在男子還未進入前丹妮與梁倩兒就服下了解藥,所以迷香對她們跟本起不了作用。
“小姐,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聰明如她,倩兒心領神會般地,她很聰慧,她知道小姐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小姐肯定會利用這個男人,因為憑小姐的身手,剛才完全可以將男人弄死,可是她並沒有將他趕盡殺絕,所以肯定是留下來有所用才對。
丹妮拉開男人臉上的麵巾,借著月光,看著男人這醜陋的麵孔,有些讓人作嘔,身上有一股濃濃的汗臭味,皮膚黝黑不說,還一身的濃瘡,真惡心,真不知道她醒來突然發現自己身邊多了這樣一個男人,她會怎麽樣?丹妮在心底冷笑著,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以其人之身罷了,就算死了,你也活該。
丹妮臉上露出一抹冷然的微笑,把從男人身上搜出的一支煙管遞給了倩兒,她冷冷地開口道:“他少說也要三四個時辰才會醒來,你把他送到她的房間,盡量把房間弄亂,越亂越好。”
“嗯,倩兒明白。”梁倩兒當然知道小姐口中的她指的是誰,她看向丹妮,丹妮一臉清冷淡然,像沒事發生一般,倩兒在心裏愕然一下,真沒想到小姐這個時候還能這麽冷靜,小姐安嫻淡漠的外表下詭計卻多如牛毛,真是深藏不露呀,自己的性子也算是冷靜的了,沒想到小姐比她還要強,不過這樣的主子,她不但不反感,反而有些佩服。
自她家道中落後,一向溫柔的她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這些年,她已經變成了一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饒,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如今的小姐跟自己很像,所以她很喜歡她,這次司徒玉香想毀小姐的清白,小姐沒有去找王爺告狀,而是讓她自食惡果,現在她隻要一想到明天司徒玉香一醒來被吵得哇哇大哭的模樣,她就忍不住想要笑。
梁倩兒輕輕鬆鬆的一把就將大漢扶起來,將他扛到身上,看得丹妮瞪大眼睛,真沒想到這丫頭盡有這麽大的力氣,這麽壯的一個漢子,她竟輕易將他扛了起來。要是她,肯定不行。
她的臉色越來越冷,眼眸也越來越深了,她在心底想著,真是不自量力,想害我,也得先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才行。以為我還是以前的那個憑你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傻子嗎?想跟我玩花樣、詭計,隻會玩死了你們自己,這事就算沒有梁倩兒,我一樣可以罷平。
半彎新月高高在掛在半空,這大半夜的,梁倩兒一個女孩子家,扛著個男人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中,來到司徒玉香的房門外,隨即從兜裏掏出迷香,在窗戶上輕輕戳了個洞,將煙筒對準裏邊,輕輕朝煙筒吹氣。
接著,她輕輕推開房門,把大漢給拖了進去,再按小姐的指示,把司徒玉香和大漢的衣裳脫了個精光,使兩人抱在一起。然後將床上的被子給弄得很淩亂,一地都是,使兩人光著身子露在空氣當中,將他倆的衣服也給躲了起來,斷了倆人的後路。
想想她們這樣做還不算是狠的,更狠的還是陳氏母女,因為明天是十五,也是皇後娘娘的生辰,知道大家都會早起,因為每逢十五,所有人都會早起給祖先上貢,他們這樣做也是想到時候讓所有的人看好戲。
隻是沒想到,害人終害已。
梁倩兒將一切處理完畢,她還刻意將司徒玉香的房門半虛掩著,方便明早丫頭分辨率推門而入,將兩人捉奸在床。
半個時辰不到,才一盞茶的功夫她就回來了,她淡笑著,想笑又不敢大聲地笑出來:“小姐,一切都處理妥當,就等著明早看好戲吧。”
“嗯,辦得不錯,辛苦了,早些睡吧。”丹妮溫和地道,必竟人家為自己做了事,自己也得溫和些才是。
夜裏,丹妮睡得特別的安穩,好久她都沒睡得這麽安穩了。
天漸漸破曉,淡青色奠空鑲嵌著幾顆殘星,大地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很快,天漸漸明朗開來。
丹妮懶懶地伸了伸懶腰,一副什麽事都未發生的模樣,像昨晚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一般,屋裏一片整齊,因為言兒早早就起來將屋子收拾幹淨了,丹妮起來,言兒為她梳洗好,她一身雪白色拖地長裙,裙裾上以朵朵梅紅色的花兒點綴著,她那不盈一握的細腰間係著一條淡粉色的冰玉腰帶,三千青絲用一根玉帶隨意係上,飄逸出塵,靈動如兔。
言兒將她的發絲繞成百合髻,整個人看起來高雅且動人。
“小姐,皇後娘娘的壽宴,你當真不去?”言兒看著美若天仙的小姐,要是皇後娘娘的壽宴少了自家小姐,一定會失色不少,不過許多人沒見過改變後的小姐,要是小姐去了,一定大放異彩,說不定還能結一斷好婚緣也說不定。
聞言,丹妮淡漠的轉了轉眼珠,迎向一臉探究的言兒道上:“為什麽要去?”
一來,她不喜歡那樣的熱鬧場麵,二來她對男婚女嫁之事並沒有什麽興趣,更不會像司徒夢宣她們一樣刻意打扮,四處招搖,與其和一堆女人為了男人爭風吃醋,不如安心在家研製醫書來得實在。
“言兒是希望小姐去擇個好夫婿,小姐已到結婚年齡,可以考慮婚配之事了。要不是太子跟二小姐做出那樣的事,小姐可能都已經是太子妃了。”跟小姐一樣年紀的姑娘家,差不多都有婚配了,最多再過一兩年就會成親,而她家小姐至今也沒有婚配之人,這終生大事該怎麽辦才好,小姐怎麽都不急呢。
言兒提起齊辰逸,丹妮突然想起一件事,遂問言兒:“太子不是說會向玉香提親嗎?”
“對呀,怎麽隻是說說,就沒有了下文呢?真不知道太子在想些什麽,當初見到他為了二小姐什麽都願意做,而眼下,怎麽提親一事就沒有了下文呢?哎,男人心,海底針,真是不好捉摸。”說起這些,言兒有些幸災樂禍的笑道。
“也許,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想取她,隻是說說,玩玩罷了,如果是真心的,一切條件都是成熟的,為何遲遲不行動呢?看來玉妹妹有得過了。”丹妮雲淡風輕說完,徐徐起身,看看天色,太陽已高高掛起,心想,都這個時候了,好戲應該快開場了吧。
前去探風的倩兒已經回來了,她穩步上前朝丹妮點了點頭:“小姐,看來小戲很快就要開演了,我辦事,你放心,要不了一盞茶的功夫就會有人發現有賊入府的痕跡,他們這叫活該,是他們自己引狼入室的,不怪誰。”
梁倩兒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聽從丹妮吩咐把大院裏的花盆弄得東倒西歪,淩亂不堪,造成有人闖進的痕跡。一看到滿地的殘花,一地的淩亂,下人們一定會嚇得大叫起來的。
事情正如預期的一樣,正在發生,梁倩兒話音剛落,外麵就響起下人們驚慌淩亂的腳步聲,還隱約地聽到有丫鬟到處驚呼著:“快來人了,不好了,不好了,有賊闖進府裏了,快來人呀。”
“有熱鬧,豈有不看之理,走,一起去看看吧?”丹妮輕提裙裾,如風拂柳般飄然上前,眼底暗芒隱現,故作驚奇般湧到下人後邊,朝大院走去。
才走到大院,丹妮就看到有幾名丫鬟正在打掃地上的泥土、殘花等東西,他們可能是怕陳氏一早起來責怪他她們,真是笨呀,連保護現場都不會,真是什麽樣的主子教出什麽樣的奴才。
“出了什麽事?”一聲清淺冰冷的聲音從後邊傳來,丹妮趕緊回頭,見劉姨娘扶著司徒昊,兩人正著急的趕了過來。
再看向院子的另一間廂房,紅香兒扶著陳氏走了出來,陳氏衣衫淩亂、一臉倦容,她一邊懶精無神地係著衣帶,一邊困倦的打著哈欠,看到麵前的景象,睡意朦朧的她,突然清醒了過來,她那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攸地一下泛白了,嚇得魂都掉了出來。
這是怎麽回事,院子這麽亂,該不會是昨晚的事搞砸了吧……
丹妮站在人群中,臉上閃過一抹冷笑,她首先瞟了瞟司徒玉香的房間,見那門虛掩著,應該還沒下人進去,畢竟沒主子的吩咐,丫鬟們是不能隨意進入房間的。
司徒昊天之所以起這麽早是有原意的,他一夜睡不好,當然另有玄機。心細如她,她吩咐完梁倩兒辦完事後,不忘給司徒昊天房裏也送一些刺鼻的香料,隨便也給陳氏房裏送了一管迷香,如果不是紅香兒叫醒她,恐怕她現在還睡得跟豬一樣吧。
要做就要做得人不知鬼不覺,這就必須考慮得周全,隻有這樣才能成功,要麽做好,要麽不做,這就是她重生後的理念。
“王爺,小的該死,昨夜有賊進入都不知道,小的該死,求王爺饒過小的。”幾名家丁誠惶誠恐的跪在司徒昊天麵前,個個皆害怕的磕著頭,司徒昊天派他們保護府上小姐們的安全,可他們卻從未放在心上,整天的聚眾賭博,白天賭。夜裏還要賭到深夜,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府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們還杵在這時什麽?還不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陳氏突然反映過來,她氣憤的瞪了家丁們一眼,隨即三步作一步,來到司徒玉香廂房門前,後麵的丫鬟也識相地跟了上去。
“怎麽回事,門怎麽沒關,不好,玉香不會出事了吧,怎麽……”看見這樣的情形,心虛的陳氏大叫一聲,嚇得差點栽倒在地,司徒昊天聽陳氏這樣一說,也急忙奔過來,他一腳踢開房門。
眼前的情形,把所有人都驚呆了,司徒昊天身後的劉姨娘在震驚之後,隨即不動聲色的拐了拐自己身邊的丫鬟,她是要示意丫鬟去看看自己的女兒夢宣有沒有事。
隻見,那張大床上,兩具光著的身子一黑一白地抱在一起,男人在上,女人在下,看得丫鬟們全都驚叫起來,紛紛竊竊私語,而臉色蒼白的陳氏,則嚇得差點沒暈過去,還好還紅香兒扶著她,要不她真會一個站不住倒下去。
“香兒,香兒,你醒來,這是怎麽回事?”陳氏推開紅香兒的攙扶,她一個飛快地跑了過去,不顧什麽廉恥狠狠地抓起床上的光著身子的男人,聽到一陣強烈的響動聲後,床上的兩人也清醒過來了。
陳氏在心底想著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家這惡心的男人怎麽會在香兒的房裏,不是讓他去毀丹妮清白嗎?怎麽會這樣,昨夜她還真怕出什麽亂子,她很晚才入睡的,躺在床上想著丹妮被毀清白後的慘樣,她一直興奮著,一直沒能睡著,不知道怎麽地,後麵不知道怎麽的稀裏糊塗就睡著了,一睡就到大天亮,怎麽一起來就出了這樣的事。
男人被陳氏這麽用力的一抓,背上瞬間起了幾條爪印,他立即吃痛的大叫一聲,當他看到身下女人的身子時,他才驚覺事辦糟了,不好,出事了。
天都亮了,自己怎麽還會在這裏呢,再說他不是應該在第一聖女的房間裏才對嗎?怎麽身下的女人變成了二小姐呢?
突然一陣頭疼襲來,頭好暈,他努力的回想昨晚發生的事,他記得昨晚自己明明沒走錯房間呀,模糊的記憶中,他似乎一進房間就被踢飛了,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體的某處就被針紮了一針,接著便不省人事,發生了什麽自己完全不記得了,這到底是什麽回事,自己被暗算了,還是二小姐的計謀失算了?這一連串的問題,他一時間也想不清了。
房間裏越來越吵了,司徒玉香也清醒過來了,她微眯著眼,正懶洋洋的睜開眼睛,正想伸個懶腰,才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什麽東西壓著,當她看清麵前的一切,第一反應是去抓被子,誰知道床上什麽也沒有,她光著身子,羞得無地自容,陳氏急忙將自己的外衣脫下披到她身上,將她身子遮住,丫鬟們則利落的扯掉床上的蘿帳,拚命的往司徒玉香身上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