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半路風波
皇後每年都會舉行壽宴,她的目的是希望各千金小姐、世家公子們能因這場壽宴結識,再結為連理。
丹妮一襲純白拖地輕紗,手挽淡粉臂紗,娉婷淡雅出了門,言兒和倩兒跟在後邊。
“大小姐,請上轎。”一名小廝一看丹妮,急忙討好的上前道。
司徒夢宣也優雅動人的上了另一頂轎子,由她的貼身丫鬟東兒扶著。
一看到丹妮,司徒夢宣眉眼閃過一絲忌妒,臉上的自卑感驟然浮現,她一身複雜的豔麗的拖地紫衣,還刻意畫了紅妝,在丹妮純白的紗裙然顯得有些惡俗。
“姐姐,你等等我,我們一起,爹叫我們要互相照應呢?”司徒夢宣笑饜如花的走到丹妮跟前,親切的拉著她的手,一臉的親切關懷。
她在向來就很會做戲,丹妮淡然沉眸,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臉的清冷淡然道:“好,那你們走前麵,我們後麵跟著。”
兩頂華麗軟轎出發了,一前一後地朝皇宮去了。
今年不同於往年,皇後特別上心,相對往來說也大很多,各家千金小姐也很重視,他們一個比一個打份得豔麗,個個穿著高貴,精心裝扮,在丫鬟、守衛的保護下都開始起呈了,宮門口已經有好些人都先到了,看得丹妮眼花繚亂,個個都精心打份過,活像一幅美人傾出圖。
丹妮下了轎正想徑直往前,歐陽俊楠眼尖,直步上前和她打招呼:“司徒大小姐有禮,司徒四小姐有禮。”
“歐陽公子有禮、公孫公子有禮。”司徒夢宣一看是兩大世家公子,急忙溫柔的拂身見禮,眉眼帶笑,很是柔和的模樣。
丹妮本不想行禮,可見麵行禮這是女子家應有的禮貌,她不想失禮,遂淡漠拂身,聲音不柔不剛,婉約中透著淡淡的冰冷道:“兩位公子有禮。”
說完,大家一起進了宮。
丹妮走在人群中間,她淡淡看著眼前的一切,金殿碧苑、瑤池瓊樓、金碧輝煌。隻見金色奠邊,紅日如蛋黃般緋紅刺目,熠熠的陽光灑在大地,如璀璨奪目的水晶。
朱紅色的琉璃瓦青古高貴,泛著淡淡的金光,皇宮裏處處飄著清雅的花香,像夏日的清茶般沁人心脾,四處是朱紅色的雕柱,圓形雕柱上雕著許多栩栩如生的飛龍飛鳳,龍飛鳳舞,漸漸蔓延到鵝卵石鋪成的路麵。
時辰還早,壽宴還未開始,大家都在休息廳內候著。
“太子吉祥!”進去看大家紛紛行禮。
丹妮也恭敬有禮地行禮,一句“太子吉祥”聽得齊辰逸心裏猛地一驚,之前就算在外麵偶然遇到,丹妮也從來不屑向他行禮,沒想到今天她竟然主動與自己打招乎,她這樣做,是不是代表什麽呢?
想到這裏,他故作冷漠的搖了搖折扇,誠然走到丹妮麵前,冷聲道:“司徒大小姐也有心參加皇額娘的壽宴,這可是第一次呢?”
“皇後娘娘的壽宴,做臣子的豈有有來之理。”丹妮淡淡出聲,無視齊辰逸徑直上前,找了張桌子會了下來,連看都沒多看齊辰逸一眼,甚至在說那句沒有的時候,人還在朝前走,根本不把齊辰逸放在眼裏。
她這一舉動,邊上的公孫木陽看傻了眼,齊辰逸更是臉色窘迫,十分不好看,眼眸嵌著冰冷的寒光,猛地拂了拂袖,一個箭步超過丹妮,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大廳內早已坐滿了世家千金,有人托腮沉思,有人品茶茗香。有的千金小姐們直勾勾的看著光芒四射的丹妮,大廳內一時間很安靜,空氣中也彌漫著一絲絲危險的氣息。
有人小聲地在議論著些什麽?
“這是誰呢?怎麽從來沒見過?”丹妮雖是司徒家的嫡女,大小姐,可她從未進宮參加過這樣的壽宴,這是第一次,以前都是司徒玉香代勞,所以沒有人認識她也很正常。
“聽說前些日子被太子退了婚,這是真的嗎?可以她怎麽看起來也不像是被退了婚的女子呀?看她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又水靈又機靈,退婚是真還是假呢?”
“我怎麽聽說,是她找太子婚退,她甩了太子呢?”
“一個無能的小姐,不知道得了何方神仙的指點,一個傻大再什麽變也不會變成鳳凰。”
“沒錯,要不怎麽之前的各種宴會都沒有她,而是司徒玉香呢?一定是懂得什麽妖術。”
“我聽說,她之前身子不好,身體虛弱不方便出席各種宴會才請司徒玉香代替的,現在身子好了,她是司徒家唯一的嫡女,來參加皇後娘娘的壽宴這很正常呀!”
見到丹妮,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個不停。
丹妮並不理會旁邊人的竊竊私語,一臉高貴優雅地坐著。
她眼底浮現一抹冰冷的暗芒,冷冷地掃了一眼眾人,眼眸冰冷嗜血,深不見底,她從來就不是善良的人,隻是不屑於與人爭。但惹觸碰到她的逆麟,她豈是任人欺淩和玩弄的懦弱女子?
大廳前走過一男子,男子冰冷的看了一眼這邊的一切。她突然感覺丹妮有些熟悉,但他忘記在哪裏見過,一看到她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看她一臉淡漠、嫻雅大氣、氣質獨特,和其他少女都不一樣。看她一臉鎮定的模樣,應該有些本事才是。
男子下轎後,朝對麵的獨立休息間去了,他挺拔軒昂,頭戴以蠶絲製作而成的白色薄紗,極像夜空裏皎潔的淡月。他身形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線條分明,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身上隱隱有股淡淡的芳草香味,又顯得邪魅冷酷、魅惑眾生,清潤疏離,雖看不清他的容貌,不過就憑他舉手投足間的雍容華貴,可以猜得出這是名高傲尊貴、王者般的男人。他並沒有打算要來,隻是皇後娘娘再三的邀請,他也不好怎麽拒絕,所以來了。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對麵大廳裏所發生的一切。
“司徒大小姐,你和太子該不會在吵架吧,怎麽那麽生分呢?”一名不知內情的千金小姐剛進門,就看著太子與丹妮兩人離得很遠,很陌生,她便脫口而出,才說完,邊上就有人偷偷給她解釋原委,她不知道丹妮與太子退婚之事也正常,閨中小姐,本來就很少出門。
聽人一解釋完,女子才吃驚的點了點頭,遂看向丹妮,笑盈盈地道:“司徒大小姐,剛才恕我冒昧,不過就算退婚也可以做朋友,也不用跟仇人似的呀!必竟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呀。”
“多謝小姐美意,既已退婚,還是疏遠點的好,不然扯上什麽關係,對太子跟她未來的太子妃也不太好。”丹妮嫻雅的看向那位好奇的小姐,淡淡地道。
“司徒大小姐,你們跟太子可是太後賜婚,怎麽突然就解除婚約了?太子跟司徒大小姐可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呢。”那位小姐還是好奇地道。
“就算是金童玉女也要郎有情,妾有意才行呀,強留的瓜不甜,更何況太子早已有所屬,心裏早有其人,丹妮何必這麽死纏爛打呢?”丹妮淡笑著,不急不慢地說著。
“司徒大小姐,本宮今天真是大開眼界,看來本宮以前真是太不了解你了。”齊辰逸嘲弄的看著丹妮,她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丹妮又何嚐了解太子呢?”丹妮漠然看向齊辰逸,別人眼中的高雅公子,在她眼中不過一灘爛泥。
兩人一人一句,看得邊上的千金小姐們大惑不解,這司徒丹妮不是太子的未婚妻麽,怎麽兩人如此針鋒相對。
不知道丹妮與齊辰逸已解除婚約的小姐實在是多,這些大多是安守閨閣,很少出門的貴族千金,所以很少聽到那些風言風語。
丹妮淡然一笑,嘴角那抺好看的弧度不知傾了多少人的心,她不冷不熱地道:“以前是丹妮錯把魚目當珍珠,現在總算是看清了,再者,退婚一事本來就是太子的意思,丹妮隻是成全他和二妹妹罷了。”
不鹹不淡的音調,說得齊辰逸無話可說,頓時語塞,很是難堪。
“啊!原來太子中意的是大小姐的二妹妹呀,那太子與二小姐什麽時候完婚呢?”單純的小姐一臉微笑的看向太子,齊辰逸氣得臉色發青,不過礙於這是大庭廣眾,他隻得淡淡地笑笑。
齊辰逸不由自主的瞟了丹妮一眼,發現她仍舊冷冷的、淡淡的,臉上不帶半點感情。他隻好冷哼一聲,司徒丹妮,你的欲擒故縱鬧得太久了吧?
“本宮近日為宴會的事忙昏了頭,又政務纏身,忽略了玉香,提親的事得過些日子。等忙完這一陣,本宮一定請大家好好喝上三天三夜。”齊辰逸說完,冷冷睨了丹妮一眼,目光高傲不可攀,還故意將三天三夜提高。
聞言,大家笑笑了去。
殊不知,齊辰逸的一翻話,隻是為了氣丹妮而已。忙完這一陣,又是哪一陣呢?半年、一年,三年,還是五年?
對麵看戲的男子淡淡輕哼一聲,不愧是個特別的女子,被退了婚還這麽淡然,跟沒事似的,有如帶刺血紅色的薔薇,原來她心機這麽深沉,看來自己還真不能小看她了。
那白紗裏究竟是怎麽的一雙眼睛,仿佛能將人心底最隱秘的秘密給挖出來,危險且冷清,令人防不勝防。
丹妮總感覺對麵有雙犀利的銳眼在緊緊打量著自己,那隱藏在暗處的人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令她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她不喜歡這種被人窺視的感覺。
丹妮有意無意地朝對麵看了一眼,隻見,一個高大修長的男子麵對著他們站,他身上散發出一股冰冷的寒氣,男冰冷男子的身後站著一名女子,女子一頭烏黑的秀發用一根發簪隨意綰起,頭發梳了個簡單的發髻,髻上插著一枝清雅的玉簪,額前劉海斜分,目光犀利而冷漠,渾身像罩了層冰般冷酷,冷若冰霜,有殺手般的決絕氣質。
女子冷冷佇立在原地,恭敬的低著頭,幾縷發絲蕩在嘴角,她則紋絲不動,像在恭敬的等著什麽。
在丹妮看她的同時,她感覺男子也微微揚頭,冷冷看了她一眼。丹妮則趕緊低下頭,畢竟麵前是惹不得的王,還是小心點為妙。
“……”冷不防的,男人淡淡碎了句,又看了她一眼,轉頭繼續把玩著手中的玉蕭,波瀾不驚般無生無息,留下一臉愕然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