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情竇初開
“說你笨你還真笨！”孤晴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溫皇後如此做，當然是為了試探小姐和姑爺了！如果小姐有什麽異動，冒冒然去救老爺，正好中了溫皇後的下懷，她就會肯定小姐和老爺都很在乎對方，不是給了她可以利用的把柄嗎？”
她畢竟是女孩子，心思要細一些，雖然玄月也並沒有當麵說出用意，但她隻要多想想，還是能夠想明白這一點的。
孤星恍然大悟，“啊，我明白了！那樣的話，溫皇後就會變本加厲，不斷地拿小姐和老爺子互相威脅對方，好達到自己的目的，對不對？”
孤晴“籲”了一聲，“你總算明白了。”
玄月嘴角一挑，無聲冷笑：孤晴說的沒錯，溫皇後正是如此打算，那天她和楚雲昭不是聽的分明嗎，看來她還真是夠狠，一上手就是如此動作，看她最後如此收場。
驀的，楚雲昭清冷的聲音傳來，“就算如此，玄月，我們也不能放著嶽父大人不管。二夫人來了。”
“是嗎？”玄月並不意外，“為了父親的事？”
上次她回府，二夫人看見她還跟仇人一樣，這次為了父親，竟不惜拉下臉來，親自找上門，看來她對父親，倒是一番真情意。
“自然。”楚雲昭眉眼之間有淡淡的憂色，“二夫人非要見你，我已經讓她進來了。”
他自是可以肯定，皇上不會殺嶽父大人，可難保溫皇後不會暗中動什麽手腳，不得不防，還是得盡快把人救出來才行。
玄月眉頭一皺，“有什麽好見，她……”
“玄月。”二夫人白著臉進來，目光有些遊移，顯然今日會求到玄月，是她極端不願意看到的事，“我今天來不為自己，是為老爺，你就算再討厭我，為了老爺，也不能如此絕情。”
玄月挑了挑眉，二夫人這話聽起來義正辭嚴，實際是處於太明顯的劣勢，也真難為她肯放低身段來求自己。玄月神情未變，淡然道，“我知道你是為了父親，不過我無能為力，你來也是白來。”
非是她無情，也不是故意要給二夫人難堪，實在是這件事並非二夫人看起來那樣簡單，如今這情形，太師府的人越不出麵越好，否則隻會讓事情越加的亂，別到了最後，連她都收拾不了。
“你……”二夫人刹時氣的臉色發青，咬牙道，“玄月，你竟然如此忘恩負義！老爺是你的親生父親，你竟然、竟然見死不救？”
好個司寇玄月，果然絕情啊，枉費了老爺那麽疼她、向著她，如今老爺出事，她竟是撇得一幹二淨，簡直沒有人性！
“父親自己做過什麽，自己清楚，私通前朝亂黨是天大的罪過，你讓我怎麽救？”玄月冷聲反問，“皇上會聽我一人之言？”
“你……”二夫人一時語塞，雖然憤怒，卻也知道這是實情，“那你總要試試，難道你什麽都不做，眼睜睜看著老爺死嗎，你於心何忍？”
“我可以不看”，玄月居然站了起來，轉身進屋，冰冷的聲音從她身後傳出來，“等哪天父親被斬首了，我再回府為他披麻戴孝，也就是了。”
孤晴孤星都一時無言，雖說知道小姐是故意的，可這樣的話，未免太讓人寒心，如果不是深知小姐嘴硬心軟的性子，他兩個也該出一身冷汗了。
“你！”二夫人快要氣暈了，“司寇玄月，你簡直、簡直沒有人性，你禽獸不如！”
“二夫人又何必生氣呢！”玄月嘲諷的聲音又傳了出來，“私通前朝之罪，罪在不赦，說不定皇上會將咱們太師府上下滿門抄斬，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到黃泉路上跟父親團聚，又何必費力氣去救。”
二夫人登時呆住，反應不過來：似乎正是這麽回事……
送走呆若木雞的二夫人，楚雲昭進屋，見玄月對鏡出神，上前扶住她肩膀，沉聲道，“方才把話說的那麽絕，你其實還是在擔心，是嗎？”
“父親是否私通前朝亂黨，根本就沒有證據，溫皇後這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玄月冷哼一聲，撫上他扶著自己肩膀的手，回過身來，“我若現在去救父親，隻會讓事態越加惡劣而已。”
“我明白，你不用跟我解釋”，楚雲昭在她額上輕吻了一下，再順勢摟住她的肩膀，低笑道，“你放心，我已讓人暗中注意天牢裏的動靜，嶽父大人隻是受了些怠慢，還沒有被用刑。”
他暗裏自然也有人手，否則宮中的動靜，他又怎會知道的那麽清楚。
玄月這次並沒有反對他的親熱，一笑搖頭，“到天牢走一遭，不死也得脫層皮。父親那日被溫皇後一頓恐嚇，也早就料到今日結局，何況……”想起父親那次受傷，她眼神突然睿智，“就算父親躲不過這一劫，在他來說，也是死得其所呢。”
聽出她話裏有話，楚雲昭眼神一凝，“玄月，你是不是懷疑嶽父大人真的跟前朝太子之事有關？”
這可是朝廷的大忌諱，不能亂說的。
“你說呢？”玄月斜了他一眼，意即我就不信你不懷疑，“不過，誰都有不想讓人知道之事，是與不是，等確定了再說。”
楚雲昭不置可否，一個旋身坐下，不由分說把她拉倒，坐在自己懷裏摟緊，問道，“你我一直沒有動靜，溫皇後必定會再有所行動，我們什麽時候出手？”說的時候手很自然的抱住她的腰。
玄月瞪了他一眼，可因為頰飛雙暈，看上去非一點不嚇人，反而越發讓人心癢難耐！“自然是讓溫皇後自嚐惡果了！”
楚雲昭說道，“你有什麽好主意了？”
“楚雲昭，你……你這樣我怎麽說……”
楚雲昭邪笑，親吻她的唇，“怕什麽……天都黑了……”
玄月望向窗外正美的夕陽，哭笑不得，睜著眼睛說瞎話，“雲昭，你給我差不多一點！父親現在身陷囹圄，你還有心思想這些？”
楚雲昭動作一滯，眼神漸漸冰冷。
壞了，話說重了。玄月當然知道他是真心掛念父親，對自己也不過是情難自抑，自己這話說的是有些過分了。
“抱歉！”玄月心中愧疚，趕緊道歉，“我的意思是說……”
“不，是我的錯。”楚雲昭並沒有生氣的意思，自嘲道，“嶽父大人身陷獄中，我是該先救他脫險。玄月，方才你說有什麽好主意？”
自己也真是該死，嶽父大人生死未，他確實不該如此。也是玄月大度，否則若跟他生起氣來，他也當真無法。
玄月盡量調整一下呼吸，從他腿上下來，坐到凳子上去，見他臉色不太好，心裏歉意更甚，抬手摸上他的臉，“生氣了？”
楚雲昭就勢握住她的手，搖了搖頭，“怎麽會，玄月，我不會生你的氣，你不用擔心。”
這次錯在自己，他不是不講道理之人。
“是嗎？”玄月斜挑了眉，故意調侃道，“不管我做了什麽，如何對你，你都不會生氣？”
“當然不會！”楚雲昭舉起右手，正色道，“我發誓！”
“好了，我信你就是。”玄月輕笑，眼裏是融融的暖意，“雲昭，我以後……算了，我們先說救父親的事，那季同是不是有個兒子？”
“是！”說到正事，楚雲昭的神情也變的嚴肅起來，不過握著她的手卻沒鬆開，“季同的兒子名季襄林，年已二十，不過無心仕途，就愛舞文弄墨，附庸風雅。”
他與這等人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平日裏並無刻意的交集，偶爾的見麵，也隻是點頭招呼就算。
“是嗎？”玄月高深莫測般一笑，“那他是不是還喜歡與友人結伴踏青出遊，欣賞風景？”
“你怎麽知道？”楚雲昭眼眸更黑，“玄月，你對旁的男人如此了解，我會不高興！”
聽聽這語氣，帶了十足的酸味，可他也不想想，玄月跟地季襄林連麵都未見一回，他這醋吃的，也太沒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