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狗血驅魂
第92章 狗血驅魂
軒轅宇墨萬萬沒想到此時此刻出來違背自己意願的會是華正庭,心越發地懊惱了,正欲發作,尹月卻痛苦地低聲說道:“皇上,華大人此言極是。臣妾也想聽個究竟。臣妾要弄明白麗妃此話何意?什麽妖孽?什麽黑狗血?什麽安聽雪?這番話臣妾要弄個明明白白。”
“月兒!”軒轅宇墨快步走近想伸手扶她。
她卻遠遠避開,淡淡地說道:“在沒弄清楚月兒是人是鬼之時,皇上最好不要靠近。月兒再擔不起任何罪名了。”
軒轅宇墨懊惱至極,卻不好發作,隻冷冷地說道:“好!朕倒要看看她狗嘴裏是否吐得出象牙來!”
見此情況,尹秀芸這才大大地鬆了口氣,抬頭看著尹月冷笑,“安聽雪!你別再裝了!你分明是不甘心謀反失敗,所以鬼魂附身於尹月的身上潛進宮來蒙蔽皇上,將後宮攪得無一日寧日,更故意借寵生驕,目的不過是想讓皇上被大臣背叛被百姓指責,最後甚至因你而走上亡國之路!”
“放肆!朕在你眼裏就是如此一個黑白不分的昏君麽?”軒轅宇墨勃然大怒。
“皇上,臣妾並未針對您。不過臣妾說的也確是事實。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紅顏禍水,禍國妖姬的例子難道還少麽?”尹秀芸索性不管不顧地說道。
“紅顏禍水?禍國妖姬?姐姐對妹妹的評價真的很高啊!既如此,那妹妹就滿足姐姐的願意。姐姐潑向妹妹身上的黑狗血隻怕還不夠罷?不如這樣如何,讓華大人派人再去搜集十大桶黑狗血來如何?十桶總夠了罷?”尹月嘲諷地笑。
尹秀芸脖子一梗,“妹妹有膽嚐試,那就煩請華大人了!”
軒轅宇墨臉色鐵青,冷喝道:“夠了!朕不想再聽你在這裏妖言惑眾了!來人!”
“皇上!”尹月猛地往地上一跪,滿是血汙的臉堅決無比,“求皇上一定要派華大人去取更多的狗血來。隻有讓事實證明了,臣妾才能繼續在這宮裏呆下去。否則皇上便是以性命相脅,臣妾也萬萬不能留在這個是非之地了!”
“月兒,你何苦如此?”軒轅宇墨苦笑。
“求皇上成全。”尹月叩首,將頭磕得咚咚作響,不過一會兒額頭已腫起一個碩大的包塊。
華正庭也跪了下來,“求皇上成全。”
華正庭這一跪,其餘的大臣呼啦啦跪下了一大片。
軒轅宇墨怒極反笑,“很好很好!看來在你們的心裏,朕愛上的女子不止是紅顏禍水禍國妖姬,還更是妖魔鬼怪了!”
一直默不吭聲的南宮景煥起身作揖,“皇上,事已至此,本王倒覺得娘娘此話甚有道理。凡事若有疑惑,倒不如當眾求個明白讓大家心安。真相大白了,娘娘才能真正安心在這宮裏呆下去了。永遠被人置疑是極其痛苦的。皇上三思。”
“求皇上三思!”眾臣齊聲叫道。
軒轅宇墨的眸子陰冷地掃了眾人一圈,良久才沉聲喝道:“如你們所願!華愛卿,速在半個小時內取十桶黑狗血來!朕要讓你們一個個看清楚朕愛上的女子到底是人是鬼!”
“臣遵旨。”華正庭快速起身,在經過尹秀芸身邊的時候低聲說道,“尹秀芸,你最好不要令老夫失望。”
尹秀芸心一顫,轉頭看向尹月,見她一直筆直地跪著,一臉的堅定與無所畏懼,不由又驚又疑起來。
會是她錯了麽?
或者之前都是她的幻覺,其實尹月根本不曾找過她任何麻煩,安聽雪的鬼魂更不曾附身於她的身上,隻不過是自己因失意而生了心病?
如果不是這樣,那為何尹月表現得如此淡定從容?
為何那桶狗血沒有令尹月有任何異樣?
一時之間,她的心越來越惶恐越來越茫然,竟然完全弄不清楚眼前的這一切到底是真實在發生的,還是不過是她在夢裏所做出的反擊……
此時,四周鴉雀無聲,唯聞得見眾人因等待與懷疑而急促不安的呼吸聲。
時間變得漫長而難熬,好不容易聽到一陣陣雜亂的腳步聲,更聞嗅到一陣陣聞之欲嘔的腥臭味時,眾人急不可耐地回頭,當果然看到華正庭帶著數名侍衛提著數桶黑狗血出現時,皆不由如釋重負地暗鬆了口氣。
“放下。”軒轅宇墨沉聲說道。
“是。”
十桶黑狗血立即整齊地並排放在了尹月的麵前。
軒轅宇墨走上前彎腰附在尹月的耳邊低聲說道:“月兒,你不必受此奇恥大辱的。在這個世界上,你在乎的隻是我一人而已,隻要我愛你相信你便行了,何苦證明給其它人看?我不在乎,你也無須介懷!”
尹月苦笑,“我知道你心疼我,一心一意地顧著我。正因為這樣,我也得顧著你一點不是麽?尹秀芸當著這麽多人麵誣滅我,我若不肯證實,隻怕他們以為我是做賊心虛。你若執意維護我,大臣們嘴上不說,心裏卻也是不滿的。所以,無論為了我自己,還是為了你,今天這一屈辱我都必須承受!”
“月兒,對不起……”軒轅宇墨動情地想伸手抱她。
她卻及時地移開了,淡定地說道:“我身上髒,別連累你衣服也髒了。站開一起罷!我要開始了。”
軒轅宇墨無奈,退後幾步,對著尹秀芸冷冷地說道:“尹秀芸,朕已經饒你多次。這一次,如果證實你又在胡言亂語的話,別再怪朕辣手無情!”
尹秀芸心一橫,“如有差錯,臣妾願意受懲罰!”
方才在等待的過程中,她悄悄地狠掐大腿,更用尖銳的指甲狠戳手心,當一陣陣銳利的感覺是如此清晰的時候,她又細細地想了想尹月與自己每次見麵的情形,最後很肯定地確信她沒有產生幻覺,安聽雪的鬼魂也確實附在了尹月的身上,而之所以還未逼尹月顯形,一定是這黑狗血不夠純正,否則的話絕對不會出錯的!
而現在,一直也看不上尹月的華正庭親自督辦,相信這黑狗血一定會至真至純!
心裏篤定了之後,便再無所畏懼。
“很好。那朕就拭目以待。”軒轅宇墨冷哼一聲,甩袖背手而立,看向尹月,默默地點了點頭。
尹月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屏住氣息提起一桶黑狗血就當頭潑了下去。
一桶完畢,她沒有任何遲疑,氣也不喘地接連提起一桶桶的黑狗血繼續從頭澆下。
不過一會兒,十桶黑狗血以悉數倒在了身上,整個人已經成為了血人。
尹月沒睜開眼,就靜靜地佇立在原地。
而所有的人同樣靜靜地佇立在原地,稟息靜氣地注視著這一切,連呼吸都不敢,生恐稍有異動便會產生什麽可怕的後果。
一時之間,氣氛安靜而詭異。
時間一點點逝去,轉眼間已經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尹月這才抬起手摸了一把臉上的血,睜開了明亮寒冷的眸子冷冷地看向尹秀芸,“還有什麽法子,索性一次性使出來罷!”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尹秀芸臉色蒼白,不敢置信地連退幾步,喃喃地說道,“你明明半夜三更來找我對我說你就是安聽雪!她的聲音我不會認錯的!而且,你還知道……”
說到這裏她突然停頓了一下,隨後恍然大悟地說道:“我知道了。安聽雪的魂魄一定是晚上才出來對不對?她現在躲起來了對不對?她從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誘我出手,讓我自投羅網對不對?”
尹月冷笑,“尹秀芸,大白天的瞧你說的是什麽瘋話?你真可憐。就因為得不到你想要的愛情與地位,竟然活活地把自己逼瘋了。我真的真的很可憐你。”
軒轅宇墨拂袖而起,厲聲喝道:“尹秀芸,朕對你已經忍無可忍了。來人!給我拖下去亂棍打死!”
“是!”一旁的侍衛立即如狼似虎地朝她走去。
她卻瘋了一般朝尹月撲去,淒厲地叫道:“尹月,你一定和她串通好了來害我的!我不會放過你!我要和你們同歸於盡!”
尹月輕飄飄地往旁邊一閃避過了她,她一時收不住腳直朝華正庭撲去。
華正庭皺眉,一把抓住她狠狠地推給趕過來的侍衛。
侍衛一左一右地架住了她二話不說地就將她拖了下去。
尹秀芸瘋狂的謾罵聲遠遠地傳了過來,此起彼伏,甚是刺耳。
不過字字句句都隻是在罵安聽雪和尹月,卻從不提及軒轅宇墨一個字。
尹月心裏暗歎,心想她到底是愛著軒轅宇墨的。
“月兒,你受委屈了。”軒轅宇墨走到尹月麵前伸手想扶她。
尹月退後一步跪了下來,雙目含著熱淚哽咽說道:“月兒求皇上免了姐姐的死罪罷!她隻不過是一個因愛瘋魔了的可憐女子罷!而且不管如何,她到底是月兒的親姐姐,月兒不想看著她在這般如花年紀就此香消玉殞。”
“月兒,你已經放過她多次。”軒轅宇墨無力歎惜,“是她自己不珍惜。一個人貴在自救。若自己一味求死,誰又真正難得住?月兒,就算你不在乎自己安危,可朕卻不能再答應你的懇求了。最重要的是,她不僅破壞了今天這個重要的宴會,更在這裏宣揚朕一直厭惡的鬼神怪力之說!光是這兩條罪,她便是死十次都不夠了。”
“月兒知道。可是月兒還是想請皇上網開一麵饒了她的死罪罷!”尹月俯身磕頭。
軒轅宇墨長歎,“她修了幾輩子才修來你這個妹妹?隻可惜她生在福中不知福。好罷!朕就赦免了她的死罪!隻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朕要罰她受五十大板打入冷宮。這樣你可滿意。”
“月兒感恩。”尹月哽咽著點頭。
“江德福令人速傳朕旨意罷!”軒轅宇墨向一旁的江德福示意。
“奴才遵旨。”江德福轉身自去吩咐。
“現在可以起來了麽?”軒轅宇墨將手遞給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