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我好熱!
第208章 我好熱!
“本宮來看望自己的夫君,誰敢阻攔?”魏後冷哼,領著沈嬤嬤等人蠻橫地將祿初元推倒在地,然後不顧一切地衝了進來。
南宮坷臉色一變,立即從床上躍起,手一揚,喜帳落下,阻斷了尹月的視線。
隻聽他步履匆匆地走了出去,緊接著聽到他冷哼道:“皇後,你是越來越大膽了。”
魏後見他出來,穿戴皆整齊,不由暗鬆了一口氣,當下便笑道:“皇上,隻準你和公主父女一家親,就不許臣妾和公主母女一家親麽?今晚上的宴會該是家宴才是。你不請臣妾,臣妾自己巴巴地趕來,這也不成麽?”
南宮坷皺眉,“誰告訴你朕今晚上要和公主一起用膳的?”
“嗬嗬。這就是天意了。恰巧臣妾也和皇上一樣的心思,想著今天晚上好好和她吃頓飯增加一下母女間的感情,所以著人去玉清宮請她,卻不料曲荷卻回話說皇上您已經先臣妾一步將公主給接走了。臣妾一想這樣正好啊,索性我們一家好好聚聚好了。臣妾還覺得既是家宴,更少不了懷兒與煥兒的到場了。所以已經著人去通知他們立即往這邊趕了。”魏後溫柔地笑著說道。
南宮坷臉色越發地難看,“晚膳已經用完了。今天就這樣罷。如果你有心,明天再組織便是了。”
“喲!就用完了?”魏後詫異地往四下裏看,“那公主呢?公主在哪兒呢?”
南宮坷冷冷地說道:“祿初元沒告訴你麽,方才朕已經著人送她回玉清宮了。”
“是麽?那臣妾這一路趕來,怎麽沒遇到公主呢?”魏後臉上閃過一抹嘲諷的笑意,眼睛銳利地外內殿看去。
南宮坷皺眉,“可能是你們走岔了罷。”
“是麽?唉!真的是太不湊巧了!”魏後挑了挑眉,一臉失望地搖頭,但隨即轉頭看了看四周,驚歎道,“呀!今天這裏怎麽布置成這樣了?看起來好喜慶啊!簡直就像新房呢!皇上,您知道這讓臣妾想起了什麽麽?”
南宮坷強捺心裏的不耐煩,冷冷地說道:“也不知道祿初元發了什麽瘋,竟然令人將這裏布置成這樣!”
身後的祿初元急忙笑道:“皇上,奴才原本以為今天晚上您和公主會實行正式的結拜之禮,所以這才令人將這裏布置得喜慶一些。皇上若不喜歡,待會奴才便令人立即撤去。”
南宮坷擺了擺手,“既已經布置了,那就由得它罷。喜慶一點,總比看著冷清蕭條好得多。”
魏後也笑著點頭,“是啊!既然已經布置了,那就這樣好了。臣妾很喜歡這樣呢!皇後,當日我們的成親之夜,臣妾記得也是這般喜慶呢!時光過得真快啊,眨眼間,你我便一起攜手度過了二十餘載。回憶起那一晚,臣妾仍然禁不住暗然心動。皇上,臣妾今晚就留在這裏陪著您罷!”
南宮坷冷漠地說道:“這幾日朕連日忙國事,本就已經疲憊不堪了。睡眠是越發地不好了,太醫叮囑朕最好獨自就寢,莫沾女色,所以皇後還是回去歇息罷。等朕精神好些了再說罷。”
魏後臉紅了一下,溫柔地低聲說道:“臣妾隻是想陪在您的身邊,並不想做別的事情,就這樣皇上也不肯麽?”
南宮坷終於不耐煩了,言語便不再客氣,“皇後,你一向知趣,從來不用朕多說一句廢話!今天怎麽如此纏人?”
魏後顏麵掃地,不禁又羞又怒,卻不好發作,一時之間,不知是該退呢,還是該直接闖入內殿看個究竟。
就在她猶豫不定之際,突然尹月一臉紅潮篷頭散發衣衫不整步履踉蹌地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扯著自己的衣襟,嘴裏一個勁地叫道:“我……我好熱……我要喝水……水……”
她突然的出現,讓南宮坷的臉一下子脹紅了,尷尬地看了一眼魏後。
魏後一看尹月這副模樣,便瞬間知道她被下藥了!
一時之間又氣又怒!
她原本就猜到南宮坷一定會對尹月有所圖謀的,本以為隻是尋常的灌醉,卻怎麽都沒想到他為了得到尹月,竟然不惜用了最卑鄙的手段--下藥!
可見他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他如今已經不複當年意氣風發的少年兒郎,而尹月也不是當年那個對他死心塌地的夜慕霜!
夜慕霜!那個已經變成白骨一堆的女人,死了這麽多年都還不肯放過她!
魏後怒火中燒,又妒又恨,隻覺得自己被大大地羞辱了,一時之間竟然愣在當地,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讓自己的滿腔怒火發泄出來。
這時,尹月跌跌撞撞地走到桌前,執起桌上的一個酒壼仰頭便喝,南宮坷看得直皺眉頭,便快步走了過去,一手攙扶住她搖晃不定的身子,一手奪下了她手上的酒壺,低聲說道:“月兒!別再喝了!再喝醉得會越發地厲害了!”
尹月轉頭,淚水漣漣地舉手劈頭蓋臉地朝他打去,一邊打一邊哭道:“南宮景煥!你這混蛋!是你!是你害得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恨你!我恨你!”
南宮坷的臉和胸口都被她結結實實地揍了幾拳,很痛,卻拿她無可奈何。
魏後在一旁冷笑,“皇上,看來她把您當作了景煥呢!這丫頭啊,表麵上似乎恨極了景煥,但實際上,臣妾覺得她仍然還愛著景煥呢!皇上,不如索性早些賜婚罷。省得到時候出了醜事丟了皇家顏麵!”
南宮坷本就被尹月打得狼狽不堪,再在這時聽了魏後這滿含嘲諷的一語雙關的話語,不禁徹底怒了,低聲吼道:“你沒事就滾回你自己的宮裏去,別在這裏搗亂!”
說著伸手點了尹月的穴道,令她昏睡在自己的懷裏。
魏後看著他被打得紅腫的臉,再看看他仍然不舍得放開尹月的雙手,禁不住冷笑,“皇上先是騙臣妾公主並不在這裏,後又急著趕臣妾走,皇上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呢?莫不是皇上想把她當作夜慕霜給娶了?嗬嗬。皇上,到底是要她作公主呢,還是想要她做您的妃嬪,這件事您可得好好想清楚才行。衝動是魔鬼,莫要因一時失足而成千古恨啊!”
這番話既帶有諷刺意味,更帶有濃烈的威脅之意,令南宮坷越發地氣惱,低聲吼道:“朕是一國之君,朕要如何做,朕自有分寸,用不著你在這裏多嘴多舌!你若識趣,速速離去,否則莫怪朕翻臉無情!”
魏後一生嬌寵,即便南宮坷不喜歡她,卻也因她娘家的勢力,從不曾輕視她,更不曾如此聲言俱厲地吼過她,想不到為了尹月,他竟然大有與她要撕破臉的趨勢,看來對於尹月,他是勢在必得。
一時之間,她又羞又怒,咬著牙恨恨地瞪著南宮坷抱起了尹月往裏麵走去。
當看著他越走越遠,眼看就要到床邊的時候,她牙一咬,就欲往裏麵衝了進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強勁有力的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胳膊,低聲說道:“母後,稍安勿躁!”
與此同時,另一個聲音朗朗地在她耳邊響起,“父皇,月兒醉了麽?您這是要將她帶去內室休息麽?”
說這話的主人正是南宮景煥!
看著這一場混亂,祿初元苦笑不已。
南宮坷腳步頓了一頓,隨後繼續往前走去,將尹月穩穩妥妥地放在床上了,又悄悄自袖中掏出一顆藥丸塞進了尹月的嘴裏,見她通紅的臉色慢慢有些消退的痕跡,身體也不再那麽滾燙之後,這才轉過身來對著南宮景煥招了招手,慈祥地說道:“你過來。”
南宮景煥聽得,立即舉步走了過去。
南宮坷平靜地說道:“她醉了,就讓她今晚留宿在這裏罷。外麵風大,急著送回去隻怕會感染風寒。你也留在這裏好好地照顧她。朕還有奏章 要批,就不留下陪你們了。”
“是。兒臣謹尊父皇的旨意。”
南宮坷淡淡地應了一聲,舉步走到一臉怒色的魏後麵前,冷冷地說道:“你與朕結婚二十餘載,可曾有過一天真正相信過朕?!你方才的指控,簡直肮髒齷齪至極!你最好早些將那些肮髒的想法從你的腦子裏除掉,否則的話你必自食惡果!”
說完之後他甩袖而去。
祿初元也急忙匆匆地跟了去。
魏後用力咬緊唇,竭力地控製自己,讓自己不至於不顧一切地奔上前與他撕扯。
有濃烈的血腥味在口腔裏慢慢彌漫開來,腥甜一片。
“母後,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南宮瑾懷皺眉問道,“兒臣可從來沒有看到父皇如此色厲俱荏地對待過您。”
魏後冷笑,“因為我壞了他的好事,撕開了他虛偽的麵具!他惱羞成怒,便想真的與我一拍兩散!”
南宮瑾懷大驚失色,“這麽嚴重?!您快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魏後恨鐵不成鋼地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自己用腦子好好想想成不成?難道事事都要我跟你說得明明白白?!”
南宮瑾懷極其不悅,不滿地低聲說道:“你讓我忍氣吞聲好好將黎玉漱哄回來,我正一門心思地哄著,卻沒想到你著人令我火速趕來這裏。來到這裏,直接給我來這麽一個混亂的局麵,還不許我問清楚麽?”
魏後氣得險些背過氣去,無力地擺了擺手,“算了。我累了。真的沒力氣去跟你細說了。你能夠自己弄清楚最好,不能夠就算了罷。你越來越大了,我也越來越老了,以後什麽事都盡量靠你自己罷,我總不能事事為你籌謀……”
說完之後,她恨恨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尹月一眼,轉身匆匆離開了。
南宮瑾懷很是懊惱,但平靜下來後細細一想方才的情形,還有魏後說的那番話,這才感覺到不對勁之處。
他立即轉頭向桌上看去,卻見桌上的酒菜不知何時竟然已經被人收拾得幹幹淨淨了。
嗬嗬。動作倒真快!
他的父皇果然是存了那齷齪之心的。
隻不知道南宮景煥可知道了,如果已經知曉,那他現在的心情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