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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你在乎麽?

  第223章 你在乎麽?


  這一世,為了複仇不得不與軒轅宇墨南宮景煥虛以蛇委,隻是費盡心思巧作安排,卻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不但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還將自己和自己僅剩的親人及朋友一並葬送。


  所以,這一次,她要小心再小心,無論是南宮景煥,還是南宮瑾懷,她都不會相信。


  如今的她已經無路可退,隻能劍走偏鋒,在絕境中求生!


  南宮瑾懷也不介意她的冷漠,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你要誠意與能力,這兩天便一定看到。你不會後悔選擇了我。”


  尹月聳肩,親自為他斟了杯茶,舉杯相碰,笑容燦爛地說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好!你隻管等著看好戲!”南宮瑾懷朗笑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尹月笑看他,眼光閃動,內心莫名地興奮與期待。


  她想要什麽,南宮瑾懷很清楚,她期待南宮瑾懷給她驚喜。


  她幾乎可以看到軒轅宇墨與南宮景煥悲慘的下場。


  當想到南宮景煥一身枷鎖地坐在方寸之地的囚室時,她心情甚是愉悅,盡管腦子裏忽閃過那被製成人棍的婦人的影子,可是她盡量地忽略了,一味地讓自己沉浸在即將到來的複仇中的快感中。


  南宮坷是晚膳的時候來到玉清宮的,尹月將他迎了進來,笑著邀他入席,“父皇來得真巧,這晚膳是將備下的,不如與月兒一起坐下飲幾杯酒罷。”


  南宮坷看了一眼精致豐盛的菜肴,眼睛裏有幾分掙紮,最後卻終於搖頭,“我已經用過。”


  ”用過了也可以再淺酌幾杯嘛!”尹月想拉他入席。


  他卻像觸電般拂開了她的手,強笑道:“我晚上還要批閱奏章 ,實在不宜飲酒。月兒別再勉強我。”


  尹月訕訕地縮回了手,轉身走到窗前站定,低聲說道:“月兒讓您生氣了罷?”


  南宮坷抬眼看她,隻覺得她的背影如此淒涼與孤獨,如愁雲慘霧將她重重籠罩,心一痛便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從背後伸手輕輕將她攬入懷裏,低聲說道:“我生不生氣,很重要麽?”


  ”重要。”尹月點頭,淚水適時地從眼角滑落,她垂頭不去看他,哽咽著低語,“月兒之所以能夠在這裏平安愉快地活著,完全是因為月兒母親是您所愛之人。撇去了這一層的話,月兒還有什麽?月兒想,如果有一天,您對我的忍耐到了極限的時候,您是否會狠心棄了月兒?”


  ”你在乎麽?”南宮坷的心一陣陣發顫。


  ”在乎。豈會不在乎?”尹月轉身,抬起一雙淚盈盈的眼睛看他,“月兒不想被您棄,月兒不想落得母親那樣淒慘的下場……”


  南宮坷身子一抖,越發用力將她抱緊,像發誓般地說道:“不會的!永遠不會的!月兒,隻要你願意,我可以……”


  話未說完,突然一個近乎尖銳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喲!這是怎麽了?月兒怎麽在哭啊?是誰惹著你了?”


  南宮坷的眼睛裏閃過懊惱及厭惡,鬆開了尹月,轉身淡然地看著掛著一臉笑容的魏後,“你怎麽來了?”


  魏後嬌嗔地瞪了他一眼,“皇上說的是什麽話?臣妾顧念月兒初來得乍到,擔心她有什麽不如意的地方,所以特地過來看看她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沒有。相信皇上來此,也是這麽想的罷?”


  尹月急忙收了淚,朝魏後盈盈一拜,“多謝母後牽掛,月兒實在感激。”


  魏後親親熱熱地拖了她的手,溫柔地問道:“你怎麽落淚了?是不是這些宮人侍候不好你?別擔心!母後這便將他們打發了出去,再親自挑選一批來服侍你!”


  說著不待尹月答話便轉身揚聲叫道:“來人!將這些不中用的人全都拖下去各打一百大板!”


  話音未落,外麵便湧進十來個侍衛,動手便去捉曲荷等人。


  不過片刻,曲荷等人便被他們粗魯地往門外拖。


  一時之間,哭喊聲四起。


  尹月皺眉,咬唇看向南宮坷。


  ”住手!放了他們!”南宮坷斷喝一聲,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侍衛們見南宮坷動怒了,也不敢多說,急忙放開了曲荷等人。


  ”退下去!”南宮坷厲聲喝道。


  侍衛們急急退了下去。


  魏後眨了眨眼睛,溫柔地說道:“皇上,奴仆們不能慣。錯了若不罰,下次您再來,隻怕月兒就不僅僅隻是向您哭訴這麽簡單了。”


  尹月搖頭,“母後您對月兒的這份關心,月兒很是感激。不過您方才誤會了,宮人們對月兒服侍得很好。而月兒方才也不是在向父皇哭訴。方才不過是想起了月兒的亡母,一時有些悲花傷月而已。”


  魏後的眼睛閃過一抹懊惱與冷戾,但隨即一臉慈祥地上前握了她的手,拿手帕替她擦淚,“唉!原來隻是思念亡母了麽?可憐見的!”


  南宮坷冷聲說道:“你這人還沒弄清楚來龍去脈就在這裏要逐要打的,成何體統?沒的讓人笑話你處事不明!”


  魏後一臉委屈,“臣妾也隻是因關心太過而一時失察,皇上見諒。”


  尹月也說道:“母後一向視月兒如親生,乍看到月兒哭泣,一定會心慌意亂的,一時失察,原也情有可原。父皇您千萬別生母後的氣。”


  南宮坷慨然地擺了擺手,“算了算了。這次就不與你計較了。下次不可如此莽撞。你是一國之後,處事得鄭重仔細點才是。”


  ”多謝皇上寬恕,臣妾知道了。”魏後這才重新喜笑顏開,眼睛在桌上一掃,“皇上與月兒一起用晚膳麽?臣妾正好也沒用,不知可否一起?”


  ”母後一起啊!”尹月急忙笑著點頭,急忙拉著魏後在桌前坐下,又轉身招呼南宮坷,“父皇也趕緊來罷。”


  南宮坷雖然不願意與魏後同桌用膳,但到底擔心魏後會趁他不在的時候欺負尹月,所以便走過去坐下了。


  席間,魏後因刻意想搞活氣氛,所以對尹月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而尹月也說些軼聞趣事逗他們開心。


  說到有趣之處,她自己先就捧腹大笑起來。


  魏後也捂嘴"咯咯咯"笑個不停。


  看著尹月的如花笑靨,南宮坷的臉色越來越緩和,嘴角也慢慢浮起一絲近乎縹緲的笑容。


  晚宴最終在刻意的歡快中平安地結束了。


  尹月送走南宮坷和魏後,便轉身進屋。


  在曲荷的服侍下洗漱幹淨了,坐在梳妝台前任由曲荷幫她梳理頭發。


  曲荷一邊梳一邊從鏡中看她,小心翼翼地說道:“今天皇上來這裏,事先並未通知,皇後怎麽這麽巧就趕上了呢?”


  尹月冷笑,“雖然皇上不喜歡她,可她在宮裏能夠一人獨大這麽多年,不僅是背後有著強大的家族,更是因為她手段了得。這宮裏,處處布置著她的眼線。她消息靈通有何難解?”


  ”這話說得也是。不過曲荷今天看皇後進來的時候,似乎和祿公公交換了眼色。曲荷懷疑隻怕祿公公也是被皇後收買了的。先前祿公公一直獨善其身,除了皇上之後,從來不與任何人過分親近,總是保持著極其恰當的距離。而今突然如此,隻怕是衝著公主來的,公主不得不防。”曲荷提醒。


  ”你思想倒是縝密,觀察力也不錯。”尹月讚賞地看了她一眼,淡笑道,“祿初元此舉,原也在我意料範疇之內。不過此舉正中我下懷。說實話,我還擔心他過分清白了些呢!”


  曲荷聽了,知道她有計較,這才放下心下,當下笑道:“公主這樣說,曲荷就放心了。您放心,從現在開始,曲荷會密切注意他們。”


  尹月擺了擺手,“不用費心了。我已經有安排。”


  ”是。”曲荷點頭,心裏對她由衷折服,隻覺得她總是未雨綢繆,根本不需要自己過多擔心。


  跟著這樣的一個主子,大概這一生便平安了罷?


  想起死去的小蓮,不由很是歎息,更暗自慶幸自己當初做了正確的選擇。


  翌日一大早,南宮景煥便來了玉清宮,卻意外地看到了南宮瑾懷和黎玉漱,他們正站在庭院與尹月笑著說什麽,瞧那情形,似乎相處極為融洽。


  他微微一愣,隨即笑著舉步走了上去,“皇兄皇嫂早。”


  黎玉漱婷婷嫋嫋地回了一禮,溫柔地笑,“七皇弟早。”


  ”臣弟聽聞七嫂病了?”南宮景煥關心地看著她那張塗滿了脂粉也遮掩不住憔悴的臉,“如果病未痊愈,理應臥床休息,就別去漪蘭院了。相信父皇一定能夠諒解的。”


  黎玉漱聽他說得如此溫柔如此關心,心一動,眼眶便紅了,急忙低了頭輕笑道:“多謝七皇弟多心,我並無大礙。”


  南宮瑾懷淡笑,“昨兒個,我也是這樣勸她的。可她不聽。說一年中僅有這樣一個熱鬧快活的機會,不去太可惜了。我想她這是想念她爹娘了罷。”


  黎玉漱點頭,“是呢。本來前天就該去探望他們的,誰知這麽巧就病了,難得這兩天好些了,正好出去逛逛。一來散散心,二來與看看爹娘。”


  ”皇嫂有心了。”南宮景煥點頭,“不過一路顛簸,隻怕是要辛苦些了。”


  ”不礙事的。”黎玉漱的心又濕又軟,聲音便帶了些哽咽,害怕南宮瑾懷看出端倪,急忙幹咳幾聲以作掩飾。


  ”正因為擔心她獨自一人坐在車裏寂寞難耐,所以我特地前來找月兒陪同她共坐一輛車。沒想到我前腳來,你後腳便來了,速度真快啊!”南宮瑾懷嗬嗬笑著說道。


  ”父皇讓臣弟來接月兒,臣弟隻是奉命而為。”南宮景煥看了尹月一眼。


  尹月瞪他,“聽你這話,意思是若不是父皇有命,你是絕對不願意來接我嘍?”


  南宮景煥苦笑,“你誤會了,我並沒有這意思。你知道的,來這裏我歡喜得緊。”


  尹月冷哼,“不必說這些有的沒的來討我歡喜,很沒意思。好了!現在也不需要你操心了,我陪皇嫂。”


  說著便親親熱熱地挽住黎玉漱的胳膊,笑道,“皇嫂,咱們走!不理這哥兒倆了!”


  黎玉漱對南宮景煥福了一禮,溫柔地說道:“那我們先行一步。”


  南宮景煥急忙回禮,看著尹月風風火火的背影無聲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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